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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羹剩菜招待客人铁定是不妥的,然而殿内又人手不够,思来想去确实也只有帝天闲得长草了。

    往常一有事情就推脱,坚信“君子远庖厨”的帝天破天荒地一口应承了。秦兮扒拉着他的衣角,虽然咬字不清,但是决心很是坚定:“秦兮要娶。”

    “你去什么去,”帝天被他折腾得脑壳疼,斥责道,“什么事情你怎么都要掺和一脚,到时候人贩子给你抓走了。”

    “要去!”秦兮使出吃奶的劲揪着帝天的衣角,生怕自己一个松手他就跑不见了。

    “去你个头,松手!”帝天蹲下身去抢自己的衣摆,秦兮撑死不松手,愣是憋得脸红脖子粗的,然而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一个少年的对手,两人体型差距摆在那,秦兮别说使出吃奶的劲,就算整个人躺地上也只有被拎着后领子提起来的份。

    他死抓着不放的手被摆开,一个没站稳“咕噜噜”往后滚了好几圈。

    眼见着帝天要走,秦兮立刻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泡直冒。

    “……”帝天额角青筋暴跳,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带了那么长时间,木头都处出感情了,更何况是个柔柔弱弱的孩子。

    秦兮也就是揪准了这一点,怎么闹都不怕。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开智了,帝天咬牙切齿地想。

    “别闹腾了,小少君你就带他去吧,让他多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宁文抱起在草地上直打滚弄得一身泥的秦兮,给他擦了擦眼泪,哄道,“好了别哭了。”

    “成成成,”帝天头大道,“那宁叔你拿根麻绳过来。”

    买个食材还带麻绳?宁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着他的意思给他找过来了。

    帝天接过有两根手指那么粗的麻绳,抓起还在打哭嗝的秦兮,在他肉嘟嘟的肚子上松松垮垮却又不至于掉地缠了好几圈,随后又在自己手腕上绕了几圈,最后打了个结。

    秦兮也不知道挣扎,茫茫然地看着他,被绑完还扯了扯麻绳,结结巴巴地问:“这是什么?”

    “……”在他纯洁无辜的眼神下溃不成军的宁文谴责地看向帝天,“小少君,这不至于……”

    “这不防止他乱跑嘛,没事,等回来就给他解开。”帝天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你看集市那么多人万一走丢了怎么办,这绑着不就安全了,况且,秦兮,疼不疼?”

    帝天指指他的肚子,秦兮虽然弄不明白这是干嘛的,但还是乖巧地摇了摇头。

    “你看吧。”帝天分外得瑟。

    宁文嘴角抽了抽,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就随着他们去了,临走前特地叮嘱:“小少君你看着他点。”

    暮色一点点覆盖住了明亮的天空,成群的朱灵鸟越过半个魔宫落在水池中央枝桠交错的古树上,整齐而划一地站成了一排,扯着嗓子尖声啼叫。

    “镇六处,安八方,”人皇看向古树,“这万年下来,不变的也只有他们了。”

    古树已有万年历史,其存在的年数远比整个魔宫的存在年数多得多。它万年不变地守在这里,茕茕孑立,默然不语,静默的地看着这万年的沧海桑田。

    “混沌生四海,四海养八方,先辈们以命报秦山天池养育之恩,纵然肉身损毁,其精神也将会永远传下去的。”

    “子谦说得甚对,阿天要是有他一半懂事就好了。”魔君看着人皇成熟稳重的儿子帝玄很是羡慕。

    帝玄,字子谦,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不仅长相出众深得少女爱慕,连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强。人族事务繁杂,仅靠人皇帝隐一人之力完全不可能处理得完。帝玄自幼被其父帝隐带在身边,耳濡目染,三百岁时已经开始为其父打下手,现今在人族已经成为重要的二把手,连人皇的原本副手都自愧不如。

    “谬赞了。”帝玄十分谦逊,“还有需要向阿天学习的地方。”

    他刚说完这句话,帝天就牵着秦兮回来了,一眼看去幼童腰间的麻绳很是显眼。

    “……”打脸来得太快,帝玄立刻收了声,安静地站在人皇身后当个不会说话的木桩。

    人皇微微眯起眼,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魔君。

    魔君咳了声,连忙斥责:“阿天你怎么回事,快把绳子解开。”

    帝天莫名其妙:“这不挺好的嘛,防他乱跑。”

    “……”魔君连忙推了帝天一把,“废话什么还不快去给他解开,顺便去换件衣服,赶紧的,等会儿就开宴了。”

    帝天满头雾水地拉着秦兮走了。

    &&&&&&&&&&&&&&&&&&&&&&&&第7章 贪罪(四)

    隔着一个木门,帝隐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出来。帝天抱着秦兮身后还跟个雪狐刚要走过去,就听见自己父亲难得严肃道:“但是阿天现在撑不起整个魔族。”

    他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秦兮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刚要出声就被捂住了嘴。帝天冲他摇了摇头,声音几不可闻:“别出声。”他抱着秦兮贴着墙角站着,隔着一扇木门听里面两人的谈话。

    房内的两人似乎没注意到屋外的小动静,魔君忧心忡忡道:“万年前因初代人皇作乱动用禁术,其他二王以魂并六器布下守天大阵,现在若是再出事,我们三个一走,青黄不接,怕是又要乱。”

    “这是他们必须面对的。现在关于秦山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毫无线索,唯一能扯上关系的就是百年之前帝朝一事,可是帝朝早已魂飞魄散,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了。”

    “若是我们最终都要殉身大阵,子谦我是知道的,让他以身殉阵他必不含糊,可是……”帝隐顿了顿,才问:“阿天呢?”

    魔君好一会儿没说话,似乎是在思考,就在帝天以为他这个坑儿子的爹会同意帝隐的想法时,魔君出人意料地反驳了帝隐:“阿天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品性我还是知道的——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但真正做起事情来绝不会退缩。”

    帝隐不可置否,直接转了话题:“我今日见他身上似乎有一丝黑气。”

    “怎么会?这几日我没感觉出来。”

    “可能这就是大阵将破的预兆。万年前三器为镇,守山河,保四方。忘忧镇贪,溯世镇恶,轮回镇怨,这才延续了数万年的和平。现今守天阵将破,三器重出,伴随着的就是深埋多年的三恶,恐怕又是一场大乱。”

    秦兮听得一头雾水,扯扯帝天的领子“呀呀”叫了两声。

    “谁?!”帝隐喝道。

    帝天赶忙抱着秦兮跑了。秦兮根本不知道自己搞砸了帝天的偷听大业,眨着一双水蓝色的眼满面无辜。

    他的速度倒是快,拔脚一冲影子瞬间看不到了,一看就是业务熟练,苦了雪狐,被当场抓包,和开门的人皇来了个面面相觑。

    雪狐一瞬间思绪急转,学着秦兮的样子无辜又可爱地冲着人皇叫了一声:“呜……”

    跟在人皇身后出来的魔君:“……”

    晚宴即将开始,宁文给秦兮准备的奶糊糊已经放上了桌,满满的一大碗,分量非常足,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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