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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好转。”

    侍女喂来一口红薯,幼清咬住银勺子,含糊不清地说:“再撞一下就好了。”

    赵氏直戳他脑门儿,“头回撞得记不清事儿,这次又把眼睛撞坏了,再撞一下,还不知道你又要冒出来什么新毛病。”

    幼清装作听不见。

    待他连玩带吃,把红薯吃干净,赵氏才不慌不忙地提起西街的神医,外边儿这么冷,幼清当然不乐意出去,赵氏好说歹说,见这家伙软的不吃,只好来柳眉一竖,“不去?我这就让太医过来多给你开几帖药。”

    “好烦。”幼清不敢大声说赵氏的坏话,只好自个儿嘀咕几句,他思来想去,苦着一张脸,说:“去就去。”

    幼老爷幸灾乐祸地说:“夫人,高明,真是高明。”

    幼清看不见,只好在心里记仇,他抱着手炉站起来,八九个月的肚子圆圆的,再也遮不住了,这也使得少年走起路来不太方便,打眼望过去,跟只小企鹅似的,摇摇晃晃。

    赵氏接过侍女手上的披风,给幼清添上,“慢一点,我扶你。”

    幼老爷这厢屁股都还没坐热,扭头又要出门,他也嫌外面冻得慌,懒得动,正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结果赵氏从头到尾都没记起来屋子里还坐着一个人,直接扶着幼清坐上轿了。

    “……”

    幼老爷孤零零地抓了把瓜子儿,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愁。

    “老爷!老爷!”

    幼老爷尚在为自己的家庭地位而长吁短叹时,小厮忽而一嗓子扯开,把幼老爷吓得够呛,小厮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京城来信了,京城来信了!”

    “叫魂呢。”幼老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才狐疑地接过信,他心想幼枝的信才不久才收到,怎么又来一封,然而一展开信件,发现寄信人是薛白。

    信里只有寥寥数语,薛白道他即日起便动身赶往金陵,幼老爷再一瞄落款,估算了一下时日,“岂不是这几天?”

    对此毫不知情的幼清坐轿来到西街,既然是神医,前来求医问药者自然不少,赵氏掀开帘子,她先前只料到人多,没有料到已经多到了人挤人的地步,赵氏皱了皱眉,“清清,人太多了,你在这里面坐着,娘去医馆里问一问可不可以把神医请来轿里。”

    幼清点了点头。

    当家的不在,天又冷,轿夫们搓了搓手,也待不住了,“小少爷,前面有个酒馆,我们去买盅酒,马上就回来。”

    幼清想了一下,脆生生地说:“那你们给我带一包挂霜花生米。”

    “小少爷等着。”

    轿夫们勾肩搭背地走远,幼清自个儿留在轿子里,他看又看不见,也不太想吃零食,干脆百无聊赖地玩自己的肚子。

    “小少爷。”

    不知道过了多久,淡淡的嗓音响起来,男人掀开轿帘,深黑色的眼瞳久久盯着惊慌的少年,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又放缓语气说:“在下身患顽疾已久,方才神医看后只说不治之症,并赠予两味药草,这位小少爷看来面善,在下想将其转赠于小少爷。”

    “你、你……”

    幼清疑惑地拧起眉心,方才那声“小公子”像极了薛白,可是后一句便不再是薛白的声音了,而且、而且薛白这会儿应该是在京城的。

    这样想着,幼清皱起脸凶巴巴地说:“你出去!”

    “我并无恶意。”

    男人深深地望一眼幼清,摊开自己修长的手指,而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握住幼清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手心处,“小公子能不能辨认出这两味药?”

    幼清努力夺回自己的手,无果,只好气鼓鼓地问道:“我又不是郎中,你问我做什么?”

    “那便是不知道了。”男人轻轻一笑,“一味是相思子,一味是当归。”

    “神医道本王相思成疾,无药可医,唯有清清可治。”

    幼清倏然睁大眼睛,片刻后又假装不在意的“哦”了一声,“你就当他死了。”

    “反正他已经当你死了,打算改嫁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追妻火葬场。

    第76章

    “你已怀胎近九月, 如何改嫁?”

    “怎么不能改嫁。”幼清振振有词地说:“娶一送一,稳赚不赔!”

    少年一身缃色衣衫,披风毛茸茸的滚边衬着白皙的肤色, 精致的眉眼, 在这片雪光中格外显眼。薛白握紧幼清捂得热乎乎的手,眉眼带了几分笑意,“既然有这样的好事,不若让本王占尽。”

    “你想得美。”幼清夺回自己的手,嚷嚷着赶他走,“你的手好凉,走开,再不走我就让爹爹来揍你,他已经是个三百斤的胖子了, 可以一屁股压死你。”

    薛白的神色并无不悦,“清清。”

    幼清张口就答:“死了!”

    薛白皱了皱眉,把人按进怀里, 低声道:“我很想你。”

    幼清手忙脚乱地推开薛白,“我不认识你!”

    “清清……呀, 王爷。”

    赵氏大老远就听见幼清在轿子里吵不停, 连忙赶过来, 她一掀帘, 却在里面望见了薛白,随即惊讶不已地问道:“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薛白淡淡地抬眸, “京城的事已经处理完毕。”

    “娘亲,你快把他赶下去。”

    幼清一点儿也不想听见“京城”两个字,他摸着轿内的垂穗,小心翼翼地坐开,非得离薛白远远的才行,“看见他就讨厌。”

    赵氏忍着笑,“你哪儿看得见?”

    幼清一听,立马改口正道:“听见他的声音就烦。”

    他这副气鼓鼓的小模样实在好笑,赵氏挑着眉捏了几下幼清的脸,却没有搭他的腔,只是笑吟吟地问薛白:“天这么冷,王爷千里迢迢地赶来金陵,怎么不到府上,反而是先来了这西街?”

    “几年前本王与曾郎中有过一面之缘,特来拜访,他道晚些时候,会亲自上门,为清清治眼睛。”

    “当真?”赵氏面上一喜,“这雪天里本就易出事,何况医馆围着挤着的人又多,我不敢让清清下轿,本来是想请神医到轿里给他看一看,可医馆的人却说神医从不出诊,只说会与神医道明原由……真是有劳王爷了。”

    薛白道:“岳母客气了。”

    不必再候于医馆,一行人便回了幼宅。幼清抱着才出锅的挂霜花生米,还没有等它凉下来就捏了一粒往嘴里喂,随即烫得自己手指头发红,他皱巴着脸把花生米往旁边一丢,瓮声瓮气地说:“不吃了。”

    薛白拉过幼清的手,指腹轻轻地蹭过他发红的指尖,嗓音沉沉道:“疼?”

    “你不许趁机碰我。”

    “王爷不来,你自个儿成日眼巴巴地盼着,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可把自己委屈坏了,这会儿王爷来了,你又同他使小性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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