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9(1/1)

    &&&&那个长著兽耳的雌性。

    虽然大家都很讨厌他,但我不同,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见过这样的雌性,他对我很温柔,会亲切的抱著我,亲吻我的额头,虽然我已经忘记他的长相,但我却仍记得他那双兽耳。

    以及,他嘴里经常吟唱的童谣。

    ──我亲爱的,莱伊哟,你要快快长大。──

    可我不知道他是谁,询问父亲,父亲也总是摇头。

    所以我并不讨厌这只奇怪的小雌性,而他似乎不大愿意与人接近。

    原因,很简单。

    “丑八怪柯尔!那对兽耳像什麽话?喂!你其实是怪物吧!哈哈哈──”

    部落里本能的对异类的排斥导致他经常被村子里人欺负,而他又几乎不反抗,导致别人对他的欺负变本加厉。

    看著落入水里的他,我来到岸边,漠然地看著他。

    而他扭过头,无视了我的存在,自己从水里爬了起来,他浑身湿透,非常可笑。

    他没看我,捡起东西转身要走。

    “为什麽不反抗。”我问。

    他的脚步顿了顿,而後回头,看了我一眼,轻声说:“我不想给艾力叔叔惹麻烦。”

    我愣了愣,伫在原地,默默看著他的背影。

    然後回家的时候,我无意问父亲有关他的事情,而父亲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摇头说:“那孩子……是兽耳族。”

    “兽耳族是什麽?”我转头,好奇。

    “是来自遥远东方的神秘族群。”父亲淡淡笑了笑,突然摸摸我的头,“虽然长相与我们不大一样,可他们都是很温柔的人呢。”

    头回听人描述一个族群用了“温柔”这个词。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强壮、勇敢、凶猛的族群才能活下来,我无法理解父亲话语里的含义,於是抬头看了看他,而父亲似乎陷入沈思,望著屋里淡淡的灯火,目光幽远又略带悲伤。

    那时候我还小,根本不明白父亲眼里的悲伤来自何方。

    直到有一天,我开始意识到别人的家里都有父母,只有我的家,只有父亲一个人,於是我问父亲,母父在哪儿。

    “他死了。”

    仅有简短三个字,平静而哀伤。

    後来父亲告诉我,母父是因为生我时难产,所以才去世的,他还说,母父非常爱我。

    对此,我深信不疑。

    直到十二岁那年,当时村子里最漂亮的雌性为了问父亲要毒药来到我家,而那时我正在门口劈柴。

    “波多卡,你也不想让那个带著怪物小孩的家夥好过吧?你可别忘了当年是他让利卡离开你的。”

    利卡?

    手中的动作,我悄悄走到门外,屏息凝神。

    利卡……是母父的名字。

    “你错了,利迪亚,利卡没有离开。”父亲摇头,冰冷的拒绝。

    “是啊,他是没有离开……而是变成怪物回来了,不是吗?”利迪亚嘲笑著挑起眉,“要不然当年你也不会那样赶他出门,啊啊,虽然到後面你觉察出他是利卡,可为时已晚,利卡已经──”

    “够了!”父亲突然发出怒吼。

    “你竟敢这麽大声对我说话!”利迪亚非常不高兴,声音也拔高了许多,他指著父亲道,“果然我不应该来拜托你,你跟艾力一样都被那嗜血的怪物种族迷惑了!”

    说罢便转身出门,没想到刚好碰到站在门口的我。

    利迪亚先是一怔,然後冷冷凝了我一眼,露出极为嫌恶的眼神,蹙额道:“还生出这麽肮脏的孩子。”

    父亲终於发火,赶走了他,而我不明所以,呆呆看著父亲高大的背影。

    直至父亲回头,我才看到他颓然的脸庞,目光寂寥得仿若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他看了我很久,终於禁不住问:“你都听到了?”

    我点头。

    父亲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无奈,他苦涩一笑,摇头道:“事实就是如此。”

    我依然不言不语,静静看著父亲。

    “是我……害死了利卡。”

    夕阳渐渐落下,夜幕即将来临,我的眼里,只有渐渐融在天边的那抹赤红色的亮光,然後悄然逝去,什麽都没留下。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

    也是一样的黄昏,浑身沾满血痕的母父拖著蹒跚的身躯,满怀欣喜回到家里,抱著我亲了又亲,却被晚归父亲当成怪物赶出门外……母父很害怕,却还是偷偷来见我,最後,他自己割开了喉咙。

    殷红的血染红了他灰白色的头发。

    金色的眼瞳呆呆望著天空,旁边是谁恣意麻木的笑,最终什麽都没了。

    ──莱伊,救我。──

    我被吓醒。

    望著颤抖的双手,发现自己被惊得满身冷汗,於是抬起衣袖擦了擦,不由走下床铺,来到门前,仰头望向天空那轮皎洁的月,然後迈开脚步。我疯狂的奔跑著,脚下是杂乱的碎石和落叶,我不知要去向何方,只知道心中好似燃起一把火,烧灼得身体很疼。

    这不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

    母父……怎麽会这样死掉?

    我猛的摇头,向前狂奔,前方的路一片漆黑,夜晚的风呼呼吹向我的耳畔,脑子嗡嗡作响。

    直到我被石头绊倒,狠狠磕到膝盖和额头,我才忍不住大声哭喊。

    我的声音,像是鬼魅一般,游离在这样的夜晚。

    无人知晓。

    无人明白。

    无人……理解。

    第二天清晨我才回的家,我在村口又一次遇见了那只有兽耳的小雌性,我们抬目相视片刻,没有话语,正当我想越过他离去之时,他伸手递了一块干净的兽皮给我。

    “额头,还在流血。”他轻声说。

    愣了会儿,我还是接过了他的兽皮,但没道谢,就这麽离开。

    一瘸一拐回到家,父亲焦急得像是老了好几岁,他一边替我包扎,一边抱歉地抱著我,说著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

    对不起?

    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插进肉里,而下一刻,我闭上眼,却轻轻地笑了。

    语言真的是很轻易的东西啊,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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