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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怎麽会这样……”妇人把跪在地上的孙夏推开,忙拾起碎片。

    显然陆道的母亲比较在意的是碎片弄脏了地板,对孙夏受伤及道歉置若罔闻。对把她家的餐厅弄乱这件事,好象使妇人已至不能容忍的地步。

    “这杯子是我……”

    孙夏低著头,听到陆达吞著口水的声音。

    接著,又是!啷一声。

    陶器碎裂的巨响,使孙夏及妇人都抬起头来。

    “真不好意思!”脸上挂著笑的陆道,似乎有意打破沈寂道歉著。

    只见地板及餐桌上都是白色陶器的碎片,这个白底上有深橘色风景画的盘子,是餐桌上价值最昂贵的一个。

    “我滑手了。”

    对恶作剧的陆道,谁也不敢还嘴,至於他此举的意图,陆家的人心照不宣。

    “对不起,陆道,我马上收拾干净。”站起身的母亲,把孙夏丢著,走向走廊。

    但她那和溺爱儿子母亲的模样又不尽相同,看的出妇人对路道惧怕三分。

    看出这状况的孙夏,他的心冷了一截。

    “你坐呀,孙夏。”陆道静静的说著,视线并搜寻著发愣的孙夏:“我们继续吃饭,玻璃碎片我妈会收拾。”

    孙夏感觉有些害怕的听著男人若无其事的声音。

    晚饭就在这麽一场奇怪的氛围里进行完毕……

    &&&&&&&&&&&&&&&&&&&&&&&&第16章 16.

    打开窗户,可以看见月亮半边的脸。

    偌大的落地窗面对著庭院,孙夏把双脚伸至距天花板很近的窗户边。

    天气晴朗时,这里的采光一定很好。男人在窗前弯著身大笑。而且这个由瓷砖砌成的大房间,只听到开朗的声音。

    “……你要笑到什麽时候?”孙夏有些不快的问陆道。

    望著眼角已笑的渗出泪水来的陆道,仍不能遏止的笑著,感到费解,尤其令孙夏感受到的是,在他的笑声里,闻不出一丝情意。

    在用完晚餐,陆道便以要替他敷手伤为由,把他带离原处,而孙夏亦不好当著他家人的面婉拒。

    他们穿过新潮近代的主屋,走过铺著木版的走廊,来到长长的房子後面。

    这是栋外观看来已经过好几度翻修的房子,而且有些老旧。他们不用西式建筑的方法,改用木制的门,作为各个房间之区隔。

    孙夏他们现在所待的房间,便是其中一间。

    在左手边,有个旧水道,水泥墙有一半作成地面,再有瓷砖铺好,并在地板中央设个排水口,从水道用排水用的帮浦延伸,房子的角落,放有许多晒干之物。而好笑的是,在窗边竟摆了一张很大的沙发。

    孙夏觉得他对陆道,及他的家庭不了解之处很多。

    “……我要回去了。”

    陆道忽然抓住想走出房间的孙夏的手:“抱歉,因为你实在天真无邪到我忍不住想笑。”

    孙夏吐著气看著那位笑仙。那令人尴尬万分的用餐气氛,终於在不久後就结束,已想不起吃了什麽美味的菜。只觉得硬塞入胃里的食物,似乎尚未消化。

    “你这麽取笑我很快乐吗?”忍不住糗陆道。

    孙夏之所以能忍受陆道这看来不够坦诚的态度,以及和他不断上演强迫的性|爱,是基於孙夏并不讨厌他,否则他实在没必要来吃这顿令人不愉快的晚餐。

    “你说我取笑你?”陆道反问著一边坐在窗台上:“说想听我怎麽走上医生之途的,是孙夏你吧?”

    他把药箱放在身旁,悠闲的交叉著他修长的脚。

    “你不要岔口话题,我……”孙夏被他包扎著细瘦的手背。

    “……啊!”

    陆道用力把孙夏的手拉近,当他用唇舔著的伤口时,脖颈一阵战栗。

    “这就是我当医生的理由。”

    对没头没脑的话,孙夏一头雾水:“你在说什麽?”

    “你没发现陆泉与陆达,二人都很象吗?”

    孙夏的神经开始竖起来。

    “我两个弟弟,象极了年轻时的爸爸,但我却很异类。”陆道幽幽的说著。

    孙夏的脑海,立刻浮现陆道的两个弟弟及他父亲交错的身影。他说的一点儿都没错,那三个人太酷似了。

    就是陆道未有他父亲的遗传现象,怪不得餐桌上别扭的气氛,使孙夏吃一顿饭宛如度日如年的痛苦。

    “其实这也不算什麽,未见的一家人会长的那麽相象。”孙夏的话也未必不合理。

    他和陆道也一样有两位兄长,但他们也不尽相似。就如在医院内的父子或兄弟,相似者毕竟不是那麽普遍。

    “没错,兄弟间长的不太象的,也大有人在。”陆道也同意孙夏的论调。

    但孙夏却怎麽也定不下心来,实在没有勇气再听他说下去。

    “孙夏,你想的起我们医院院长的容貌吗?”陆道把他的手用唇不停的舔著,问。

    孙夏听到这话,只觉得指尖都冰冰的。他当然可以很快勾勒出医院院长陆西奥的长相。

    “其实我是院长的种。”

    “!!……”

    孙夏下一刻是反射性的挥开陆道的手:“……陆道,你究竟在说什麽……”

    “说我就是陆西奥的儿子呀!但生我的妈妈并不是他的元配,而是他哥哥的老婆。”

    面对孙夏的震惊,陆道很漠然的打开药箱。由於他在替孙夏擦伤口,所以未能开口说话,但也看不出他有任何紧迫感。

    孙夏听的毛骨悚然

    “我们家自曾祖父那一代就是当开业医生,为了顾及家世及体面,亲戚之间全都默认妈妈与医院院长的不成体统的男女关系。”

    陆道说到一个段落,眼望天花板,环顾了一行房间,又继续说下去。

    “这里就是当时作为开刀房用的,还相当气派呢。”

    听了这句话,孙夏也跟著看一行这个房间,必须承认这房子是有其特点。

    这间开刀房很宽,装了木制牢靠的窗,也吸收太阳光,面对著庭院的三边全装著很大的窗户,而靠近门口的水场,原来也是为了开刀房方便而设的。

    在早些年初期的外科医生,多半穿著简单的装束,在铺著瓷砖的地板上吱喳作响中进行开刀,这些简陋的设备,自是不能与目前注重环境意识的开刀房相比。只是,尽管环境恶劣,但医生对医疗病患的强烈热情,及接受开刀的病人对生命的执著,均未因此锐减。

    可想而知,在这个手术房开刀,势必要经过设备差,麻醉等效果不精良的情形下,忍受开刀之苦。

    在乍看到这个开刀房时,孙夏便想起他曾看过一篇报导在开刀房进行结核治疗手术的消息。

    “你喜欢这里吗?”

    被陆道一问,孙夏才回到现实。

    “我也是最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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