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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中伸入了一支又细又长的竹管。

    一时兴起,羽真伸手自茶壶中捻出几片茶叶,揉成一小团捏在掌心。竹管中轻轻袅袅钻出几缕白烟来,羽真手指一弹,将掌中的茶叶团子弹入了管中。烟是不再冒了,可没过一会儿,就听窗外“咕咚”一声,似有重物倒下。羽真凝神细听,嘴角不觉浮起一丝笑容,两只手轻轻拍了拍,又钻回被子睡觉去了。一会儿,听到窗外数声轻微的步响,又似有数人低声细语,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清早,羽真起来,客店中的小二端了洗脸水来,面上神情自若仿佛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羽真也自如得很,没什么特异之处。净了面,羽真收拾停当,带上长剑下楼去结帐,迈出房门的时候偏头看了一眼,房间的窗外干干净净,除了窗纸上不易察觉的小洞几乎没留一丝痕迹。羽真也不管它,只微蹙了蹙眉尖便下了楼。

    一路向白府走去,羽真身上的红衣显得格外惹眼醒目。街上的人大都见过或听过了关于这一身红衣的强盗头目的事迹,见到羽真,都纷纷将路让开,十尺之内,没一个人敢接近他。虽然眼前这个强盗窝的大头目长相十分俊美,只是那一身的煞气和杀意十足的眼神足以让人心底生寒,手脚发软,谁还敢去仔细地看他的相貌究竟如何?

    羽真也不理路人的目光,昂首阔步,提着剑走到白府的大门。

    “姓白的,你们给我出来!”提一口气,清朗的声音随风送了进去,如金石般掷地有声。

    等了会,见无人应,羽真只得耐了性子再喊了一声:“你们莫怕,我今天来不会打你们,只是要确认些事情!”

    还是无人应答。羽真踌躇着是否要像昨日那般直接闯进去,心底却隐隐觉着有些不安。侧耳细听,白府中静悄悄的,别说人声,连猫声狗声鸟叫声也听不到一个。羽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手中剑鞘向前递出,朱红色的大门应声而开,原来里面根本没有闩上。踏进门槛,院内的景色与昨天一般无二,就连地上被他的剑气击破的裂痕也丝毫没有变过,碎石零乱散落在四周。羽真举步向前,院里一个人也没有,及闸外的喧闹相比,这儿反显得静得可怕。被他砍断的桃木断口处剑痕宛然,树身凄然倒在地上,自大地而生,终又归于尘土。

    走到正堂前,依旧没有看到什么人影,羽真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剑柄之上。一股自心底而出的危机感让他停住了脚步。虽然知道这白府之中没有比自己高强的对手,可是他就是觉得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他虽然是个性情急躁,做事鲁莽之人,但是习武之人对于危险与生俱来的敏锐还是让他提高了警惕。在江湖中走得多了,即便没有别人经验老道,他羽真自认也比常人的第六感要强上许多。

    果然,当他一停下脚步,空气中就出了一丝异动。

    “什么人?!”羽真的剑随着他的一声厉喝已脱鞘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红的弧线。白府大堂的房顶飞檐处突然冒出两个人来,手中各举一面极大的铜镜。虽然没到正午,但阳光被水亮光滑的铜镜折射到羽真的面上,还是让他眼前一痛,根本无法睁开眼睛来。手下意识地挡在眼前,只这一瞬的功夫,一张大渔网已经兜头罩下,拉着渔网的四人又快速互换着位置,将羽真牢牢地缠在了网中。

    情知中计,羽真手中的剑却因为被缠住而施展不开。任他怎么挣扎,粗韧的渔网却怎么也挣不脱。要知道羽真自小专注于习剑,手中有剑可走遍天下,手中无剑或有剑无法用时那再厉害的剑招也全然无用。渔网越缠越紧,勒得他浑身发痛,立足不稳倒在了地上,立刻便有人将他抬了起来,运到大门口。特制的网绳都是麻筋夹着铁线一层层卷缠出来的,这些人下手倒是狠得紧,绳子勒到肉里,就好像有万枝钢针戳到他肉里,呼吸都很困难。要是一般人早就痛得晕死过去,只是羽真脾性硬,一直挺着,愣是一声没吭。

    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一齐欢呼鼓掌,齐声称颂。

    “太好了,还是官府有本事,这强盗头子可总算是被抓到了。”

    拿着铜镜的人与困住羽真的人身上都穿着衙役的官服,一边笑一边拱手,脸上神情得意之极,原来正是安西府府衙中的捕快。

    “去,有何好得意的。”混在人群中的锦衣公子小声对着身边用袖子半遮着脸的青衣人说道,“要不是你给出的主意,我看谁也拿不到他。”

    “这安西府的差人还算是聪明,我只是去暗示了一下,没想到他们办事倒是挺俐落。”青衣人也小声地回答,一双眼睛咕噜噜地直转。

    “为什么听不到美人儿的叫声呢?”锦衣的公子手微微一挥,立刻有几个衣着便装的汉子拨开人群,似是无意地护在他四周,让他向前又近了几步。

    “不对!”青衣人突然一声低呼,“那帮蠢材,缠得那么紧可不是要勒死他了吗!”

    “什么?”

    “快、快、快!”青衣人使力一推身边的贵公子,“你再不现身,你的美人儿就要被活活勒死成一个死美人儿了!”

    “哎呀!这怎么可以!美人儿是要拿来疼的,怎么可以这么不怜香惜玉……啊……该死!”青年的眼睛注意到网中的人面色发青的时候,正在混说的口中不觉低骂了一声,手指一摇,立刻就有两个人冲了出去。还没等安西府的捕快们得意一会儿,他们手中的猎物就易了手,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两个人早抬着羽真几个起落越过人群跑出去老远。

    “啊!有人劫犯人啦!”捕快们一声喊,拎着家伙就要去追,奈何来看热闹的百姓实在太多,你推我挤,等他们一头大汗挤出人堆的时候,人早就踪迹全无了。

    光天化日,他们辛苦擒来的强盗头子啊,就这么被人莫名其妙地给抢走了!

    第二章

    捕快们似乎忘记了一点,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所以当他们如无头苍蝇一样满城搜寻的时候,那个抢了人的人早就悄悄转回了白家大院儿,安然地坐在后院本属于白莫愁的闺房中纳凉了。

    要说一个男人会在未出阁的小姐闺房中本就很奇怪了,更别说这个男人还躺在人家描金绣凤的床上呼呼大睡。如果白莫愁知道了,一定会被活活气死。如果她知道这个男人还是当年一口回绝自己,不肯娶她的羽真,她一定会被气死以后又气活过来。

    这会儿,这位被爹爹和兄长口口声声说被羽真害死的小姐正气呼呼地站在自己的房子里,圆睁着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坐在桌子房发呆的男人。

    “你们这是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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