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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被宋子瑜吓哭。无奈之下,叶家只好上下决定把宋子瑜还是锁在房内,每日找人看护,不让她走出家门。

    从小豆宝现在看见宋子瑜就躲,一看见叶轲就往叶轲怀里钻,叶轲对这个爱撒娇的豆宝实在没有办法,一到公休日,就带着他到处转悠,豆宝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似的,两眼突然瞪大,仔细地听着。

    “总有弱水替沧海,再无相思寄巫山。”

    谁知如此相思苦,当初应如不相识。”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②

    豆宝听不懂这词曲的意思,笑嘻嘻地鼓着掌,显得十分开心的模样,叶轲听着这唱段心里不是滋味,他面上仍挂着无奈的笑容,“豆宝,我们不听了好不好,我们去别的地方怎么样?”叶轲只要一挪动步子,豆宝就猛烈地在他的怀里晃动,扭动着自己圆润的小身子,全身的抵抗,写着一个大写的“不许走”,叶轲苦涩的看着乐在其中的豆宝,摇了摇头,他为人父了,从前的一切正如这唱段所写,“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若是当时从未相识,他现在也不会如此挂念那人,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哪,一旦到了某个时刻,即使想再续前缘也不过是自说自话,缘分尽了,什么都不会再回来。就在遐想之时,抱着豆宝的叶轲突然僵硬了起来,他看见了一个故人踏入了戏院之中……

    赵衍之穿着一身长衫戴着一顶帽子走进了戏院,他甚至不敢大喊一声他的名字,他能看见他侧脸的笑容,赵衍之比以前稍微精壮了些,也黑了一点,看来这些年他也受了不少苦。

    叶轲一动都不敢动,他抱着豆宝,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现在还能以什么身份去和他打招呼呢,即使自己心有不甘,还想挽回这一段感情,可是一切都迟了,他抱着豆宝的模样在赵衍之看来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豆宝似乎感应到了自己老爹的泪水,抬起肥胖的小手就抹了抹叶轲的脸,“爹,你别哭了。”豆宝边给他擦眼泪,边一个劲地叫他,他回过神来,对着豆包轻轻一笑:“走吧,豆宝。”

    豆宝重重地点了点头,又重新依偎到了叶轲的怀里。

    而在戏院的另一边,赵衍之贴着墙,一句话也不说,人声鼎沸的戏院,他压低了帽子,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表情,他刚才居然看见了叶轲,叶轲抱着一个孩子,长的很像他,这些年他也沧桑了不少,他踏入戏院的那一刻甚至不敢侧首去看,他知道叶轲在看他,可两人就算见面打招呼又能怎么样,就像旧识一般互相寒暄吗,赵衍之做不到,踏入戏院的那一刻,他知道,叶轲也做不到。

    “嘿,站这儿做什么,我二师兄来了。”

    傅怀秋因为身份敏感特意易了容,贴了小胡子,也修改了点脸部的模样,毕竟现在这里是国民党的地界。现在易容过后的他看起来倒真有点像一个中年人,赵衍之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跟着傅怀秋就上了楼,到了二楼雅间,秦鹤亭看见赵衍之不由得惊呼:“哎呦,这小伙子长得还真的像你,怀秋啊,这回来了重庆,到了师兄这儿,多歇息一段时间再走吧。”“不啦,师兄,这回我就是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的,现在抗战胜利,大伙儿也都开心,你这戏院生意也不错,嫂子也忙,怎么能让你们两人费心。”“这话儿说的可就见外了啊,要不是你嫂子,我怎么会留在重庆,现在孩子也大了,不是很忙的,你留下来帮帮师兄也好啊。”秦鹤亭与一重庆女子成了亲,生儿育女,两儿两女,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戏院办的也很好,蒸蒸日上。

    “行了别多说了,师兄,喝完这杯酒,我明日就启程了,以后还有机会一定来拜访你。这杯酒,敬你!”

    “好!喝!”

    看着傅怀秋与秦鹤亭亲密无间的对话,赵衍之心里越发的觉得闷,他感觉自己不能再和傅怀秋一起走,可是他也不想留在重庆,他不再打扰他们两人的对话,走出了包间,到了天台,摘下了帽子,吹了吹风,这会儿子天色已经不早,万缕霞光染红了街道,天边燃烧着一团火,明亮的霞光笼罩着一层金色,太阳在下山前要燃尽最后一丝光芒,晚风吹得他微眯起了眼睛,这一刻,他暗下了一个决定,没有与傅怀秋打声招呼就独自回到了旅店。

    傅怀秋喝的醉醺醺地回到了旅店,刚要出声喊赵衍之,突然看见了桌上的一封信。

    “见字如晤

    怀秋,感谢你对我做的一切,如今也到了离别的时刻,我不能一直都跟在你的身边,我还有我要做到的事情。

    你对我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钱我只取一部分,还剩下的,你拿走补贴自己,买点想要的东西吧。

    若有缘,必会再见。”

    傅怀秋又看了看信封中还有一叠数目不少的银票,他捏紧了信封。拿着信,心下却一片失望与悲伤,不告而别的赵衍之让他不由得担忧几分。

    踏上路程的赵衍之搭乘了最迟一班离开重庆的列车,在这车站看见许许多人的离别,心生感慨。他没有人送别,他也无需伤感,他想他还是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去吧,傅怀秋在之前把他所给的钱留下了一部分,又把钱转汇给了他,他要回到师父的家,把院子赎回来,以后的事情,再作打算吧。

    踏上列车,赵衍之恋恋不舍地回望了一眼重庆。

    再见。

    另一边,宋昱含接到从上海寄来的一封信,宋家身处重庆,他的病也早已经养好,还娶了妻子,生了一儿一女,他打开信件,寄信人他没什么印象,这个人的名字——江雁名,念起来倒是有几分熟悉,他拆开信件,一字字地看了起来。

    他站在院落中央的一棵树下,读着信的他——镇定自若的表情也渐渐消失,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此信句句关乎江铎,写信的人站在第三方的角度客观地陈述着曾经发生的一切,宋昱含看着信,字字诛心,他与此人从来不认识,只是此人自称是他的学生,看见一件件事情平摊在他的面前,他不禁背后一凉。

    “老师,学生最怕子泽一片真心错付。”

    信件从宋昱含的手中滑落,刚下了学的女儿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素来庄重沉稳的父亲站在树下痛哭流涕,竟不敢再向前走一步。

    风吹的格外凌冽,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更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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