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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平时很少在家但漂亮又和气的年轻阿姨,他们都对他很好。尤其是小白,胖墩墩的小身子,花瓣一样鲜艳的脸庞,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蹒跚的总是跟在自己身后,无条件的信任他,依赖他,当他是他的天。张泌记得那个时候,除了妈妈,和自己在一起时间最多的就是这个弟弟了,在他小小的脑袋里,小白就是他的亲人,甚至比那个一天到晚愁容满面的外祖父更亲。

    后来外祖父去世了,再后来连妈妈都离开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亲人都没了,只有小白,只有他了。

    第17章

    当第一天看见邹尚白的时候,张泌并没有马上认出他来,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直到老师点名,遥远的记忆才和这个名字,和这个人联系起来,可是小白忘了他了。没关系,至少他又见到他了,看着这个人,心里就觉得温暖,就觉得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曾经陪伴过他,见证过他的存在。

    记忆中花朵一样的孩子,已然变成了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气质优雅的坐在那里,和记忆中相比,真是变了很多。

    他那天禁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小时候这是他们之间经常有的小动作,他亲了他,看着他受了惊吓的眼睛,微笑着离开。

    这就足够了。

    他当时觉得,这样真的足够了。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切变了些味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真的不知道,总之一切都不一样了。忘记了是哪一次的转身回眸,张泌的心里,一瞬间就已经是沧海桑田。

    难道真的是,从再次相遇的那一瞬间,就开始了么?

    张泌抚着邹尚白的头发,轻声地说:"小白,你变了。"

    邹尚白的嘴角微微上翘,睁开了眼睛:"哥,我没变,我只不过是长大了而已。"

    张泌怔住了:"你装睡啊。"

    "呵呵,我没啊,刚醒。"邹尚白笑了:"哥,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说过,长大了要娶你当媳妇吧?呵呵,说完你就敲我的头,把我还敲哭了呢。"

    "你总算想起来了,这辈子也就你敢跟我说这种话。"

    "呵呵,哥,我知道你没生气,那时候儿你见我哭了,还给我买了根儿冰棍儿,是橘子味儿的呢还。"邹尚白乐的特开心,眼睛在淡淡的月光下闪闪发亮,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张泌看着他白皙清秀的脸,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心中的情愫翻滚,低头吻了吻邹尚白的额头。邹尚白愣了一下儿,然后笑了:"哥,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了,你是我弟弟嘛。"

    邹尚白沉默了,他鼓足了勇气问的一句话却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就好像铆足了劲儿打出去的一拳落在空气上,连个响儿都没有,空落落的叫人难受。

    其实他不知道,张泌比他还难受。张泌那一瞬间几乎就要失控,"我爱你"这三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是不能害他,不能害他啊!这些苦自己来受就好了,不能把他拖下水,他还小,他应该有个健康正常的人生,娶妻生子,事业有成,皆大欢喜。

    一切阴暗扭曲,妨碍他幸福的东西,他都要替他赶得远远的,甚至包括自己的爱情。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黑暗中的沉默。

    等到邹尚白呼吸渐渐平静均匀起来,张泌缓缓的起身,走到客厅里,靠在窗边静静的点了一支烟。

    卧室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邹尚白睁开了眼睛,月光下,一道银白色的水光划过他的脸颊。

    邹尚白很早就醒了,醒来的时候张泌家中空无一人,桌子上摆着早饭,他没有吃,胡乱穿了衣服,脸都没有洗,拉开门就走了。

    天气很晴朗,秋天的上午,天蓝到不可思议,邹尚白走在开始落叶的法国梧桐下,仰头望着天,忽然想起一句海子的诗: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

    海子还说:对着这块千百年来始终沉默的天空,我们不回答,只生活。

    回到自己家,先是按门铃,门不开,后来就砸门,还不开。最后只好像前一晚一样靠着门等,中午的时候,再砸门,邹老娘终于打着哈欠拉开了门,顶着一双宿醉的红眼睛。

    邹尚白没顾得上和老娘说话,窜进自己房间,扑到了床上。

    手机在镇,邹尚白拿起来一看,好几条儿短信和未接来电。

    "小白,变态姐姐叫我早点儿过去领工钱呢,完了还得抓紧排新曲子,你到家看见短信告诉我一声。"

    "还没到家呢吗?真能睡啊你。"

    "我刚给我家里打电话了,没人接啊,你跑哪儿去了?"

    "到家赶紧告诉我一声儿,再不回短信我着急了啊。"

    "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

    邹尚白看着看着,最后还是笑出了声儿,看来张泌还是关心着自己的,这就够了,想那些个有的没的干吗?赶紧给张泌回了条儿短信,刚要躺下继续睡,邹妈妈进来了:"儿子,计划有变,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赫尔辛基总公司,你明天叫张泌来咱家吃顿饭吧,都是老邻居,这么些年没见那孩子了,也怪惦记的。"

    邹尚白点点头,又给张泌发了条儿短信,这才放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邹尚白就忙前忙后的跟着自个儿老妈,帮忙收拾行李。折腾到快中午十二点,玉姨的饭也做得差不多了,门铃才响。

    邹尚白一步三蹿的去开门,张泌笑呵呵的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袋子大樱桃和一袋子火龙果。

    "哥,你来啦。"乐的嘴都和不上了。

    邹妈妈从行李堆里抬起头来,喊:"哎呀,张泌来了?这孩子,快过来让阿姨瞧瞧,都长这么大了啊。"

    张泌看着邹尚白妈妈,怔了几秒钟:"大辫子阿姨!"

    邹妈妈一听这称呼眼泪就掉下来了:"哎,哎,这孩子,都这么高了!"两三步走到张泌面前,抻着他上看下看没个够:"好孩子,真是一表人才了,打小儿就是个好看孩子,这么些年都没见了,阿姨真是想你了。都多少年没人儿叫我大辫子阿姨了,可惜你白头发奶奶(邹姥姥)看不见了,小时候儿她多疼你啊。"

    "阿姨您跟我小时候儿一样,还是那么年轻啊!"嘴甜的不行。

    "呵呵,哪儿啊,都老喽,十年啦。"邹妈妈得意死了,嘴上还假模假势的谦虚。

    邹妈妈紧紧攥着张泌的手,吃饭的时候也不撒开,一个劲儿的给他夹菜,上看下看看个没够。邹尚白这亲儿子被冷落在一边儿,但是依旧笑得跟开了花儿似的。

    吃完饭邹尚白和张泌送邹妈妈去机场,邹妈妈一路上一直说:"张泌啊,你就把小白当自己的亲弟弟,把我家当成自己家,把阿姨当成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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