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瓢饮情(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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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低润的男声从身後传来，几度与落尘皆转身看去，连非面带笑意，来到二人面前。

    “呵，”落尘忍不住失笑，喃喃道：“我要是让哥哥不去喜欢表哥，哥哥你能做到吗？”

    闻言，落尘神情微滞，接著吃吃地笑了起来，“哥哥喜欢我，我该高兴……可是，心里好难过……我喜欢哥哥，不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而是像二表哥喜欢哥哥一样的……”

    神色黯然，落尘低声地开口，“对不起，表哥，我不该喜欢哥哥的。你们对我这麽关心，我却……”

    “那哥哥喜欢我吗？”落尘眼露希冀，看向几度的眸中。

    “嗯。”几度随意地应了声，连非告诉他喜欢也有很多种，亲情、友情、爱情，向落尘对他，就是弟弟对哥哥般的喜欢。

    落尘自嘲地一笑，他该满足了。冷情如斯的这人能够视自己为弟弟，已是极大的幸运了。是他自己，将自己套在牢笼中的。

    “小尘，昨天你对你哥哥说的话，我都知道了。”

    几度微微思索了一下，“连非说，我把你当成弟弟，所以应该是喜欢。”

    落尘静静地听著，不再言语。

    “哥哥……”落尘跌跌撞撞地闯进屋子，“哥哥，我有话想和你说……”

    ……

    秋风，吹过一缕苦涩，萦绕心间。

    “明知道，不能喜欢哥哥，可是无法控制……看到哥哥和表哥那麽亲密，心里就好难受……”

    见著你，是雾一般的惆怅；背过身，是云一样的思念。

    “暮……”

    “那就好……”落尘笑笑，吁了口气。眼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对方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淡然。心头微紧，其实…醉酒的记忆大多还在，自己说过什麽落尘心中清楚，然而……哥哥就是哥哥，即使剖白了自己的心声，对方依旧能够无动於衷。

    连非轻叹一声，走出书房。他知道，一旦动了感情，往往就会身不由己。只是，他不希望这个从小和自己亲近的弟弟受伤，也不希望…有人惦记著那人，哪怕是自己的弟弟。

    书房内，两人静静地坐著，连非淡淡地开口说道。

    此心若比双丝网，难断情丝未了缘。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我要见哥哥……”脚下歪歪斜斜，落尘任性地叫著，执著地朝著那边走去。醉吗？若是能醉生梦死，还是醉死梦生，只要能够抹去心头难忍的疼痛就好。

    “好。”

    落尘怔怔地坐在书房，良久，缓缓地走出门去。

    “小尘，我没有怪你，”连非打断对方的话语，淡淡地叙述著，“若是别人，我会不高兴。但你是我们的弟弟，我更是不希望你伤心。至於你对暮的心思……我能够理解，毕竟暮太容易吸引人了，你又和他那麽亲近，感情变质…也是自然。但，表哥希望你，不要再陷进去了……不只是我爱暮，还是因为暮的心中只有我……”

    “二表哥，你们忙，我先下去了……”心中明了自己不过是多余的，落尘知趣地要离开。

    “哥哥，对不起，昨天我喝醉了，有没有给您添什麽麻烦？”

    几度沈默半晌，思索了一下，道：“那你就不要喜欢我。”

    “没有，”几度轻声应答，昨天後来落尘死活不能去休息，他干脆点了对方的昏穴，但确实没为自己造成什麽麻烦，除了说了那些奇怪的话。

    不理会他人，落尘扑到几度的肩头，嚷嚷道：“哥哥，哥哥……”

    心中一惊，随即，落尘反应过来，是啊，他对哥哥所说的话，二表哥自然会知道。虽然哥哥总是沈默寡言，却什麽话都会对自己的表哥说的。

    “小尘，等一下，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你去书房等我。”连非唤住对方如是说道。

    几度淡淡地开口，“我爱连非。”

    几度轻轻扶著对方，淡淡地开口，“你醉了，我送你去休息。”

    书房中，几度盘坐在榻上，静静地运著内功。听到嘈杂的人声，几度缓缓收起武功，看向门外。

    “说什麽傻话，”连非笑著开口，“我有说你要破坏我们的感情吗？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陷下去了……”

    “对不起，二表哥，我没有想要破坏你和哥哥的感情，我只是……”落尘局促地道歉。

    “公子，堂主醉酒闹著要见您，就交给您了，”李总管将落尘扶到几度身旁坐下，便离了去。

    “我知道，”落尘低低地说道，“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喜欢哥哥，心里很难受……哥哥，你说我该怎麽办？”

    几度微微疑惑，不知该怎麽回答。

    哥哥……

    “我没醉，我脑子很清醒，现在我想和哥哥说些话，”落尘赖在几度身上，不愿起来，眼睛紧盯著几度近在咫尺的脸庞，轻声呢喃，“哥哥……我好喜欢你……”

    应该……不能吧，几度沈默。

    庭院中，落尘来到几度身边，歉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