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一次约会(2/2)

    少女回过神来，她望着延伸到海里的小道，和小道尽头的亭子，轻轻点了头。

    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身上，苏桃看上去非常温柔，又非常平和。

    邵辰夜坐在她身边，抱着已经睡着了的晓晓，轻声问：“在想乐庚吗？”

    女人的嘴唇很软很软，苏桃觉得胸口酸酸的，居然又有点想哭。

    于是，就这样，带着清新的草药气息的嘴唇碰到了自己的嘴唇。

    她和苏桃之间的第一个吻，也带着咸咸的味道。

    “分别不大……”苏桃低着头，被女人搂在怀里，在不知不觉之间，慢慢地倚在了对方身上。

    和我交往吧，苏桃。她想，这句话，应该不用说出口了。

    她似乎也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苏桃也在因为已死之人哭泣。她咬着牙，按住苏桃的肩膀，像是第一次见面那天一样，近乎粗鲁地用纸巾帮苏桃把眼泪擦干净。

    苏桃一直定定地望着远处的海面，不知是陷入了回忆还是沉思。她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像是落寞，又像是迷惑，邵辰夜不知为何，只看到她的表情就有些不忍。她摇了摇头，轻声向还在发呆的苏桃搭话：“要去亭子里坐一坐吗？”

    邵辰夜第一次尝到苏桃嘴里的味道，带着苏桃信息素的清甜气息，舌头也又软又甜，非常美好。

    邵辰夜原本想把纸巾递给苏桃，手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生气。

    苏桃突然觉得心跳变了一下。她似乎明白，邵小姐是什么意思了。

    好像没什么好烦心的，好像没什么好害怕的。她不想再去想其他的事情，只想和苏桃一起静静地站在这里，看着泛着波光的海面，听着蝉声和浪声。

    “轮到你了，苏桃。”

    水滴打湿了苏桃的连衣裙。

    “我已经和他分手了，”女人摸着她的脸，轻声道：“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分手了。”

    但真正站到这里，坐到和以前相同的地方，她才发觉，自己原来那么难过。

    她忍不住又去看远处的海面，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邵小姐说得没有错。

    邵辰夜暗自叹了一口气，她倒是没有感到生气，她知道苏桃不可能轻易忘记乐庚，但苏桃刚才的表现，令她有些羡慕，甚至嫉妒。

    苏桃的眼睛有些红肿。

    不仅是裙子的钱，还有其他的很多很多，都需要赔偿。

    “你很喜欢海吗？”

    亭子里有地方可以坐下休息，苏桃坐下之后，仍不时去看远处的海面。

    心脏跳动的节奏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邵辰夜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海水气味的海风，才说出话来：“你们也来过这里吗？”她轻声细语地问，生怕又吓到苏桃。

    女人脸上的笑容淡淡的。

    她慢慢地凑过来，苏桃望着她闪着美丽光芒的眼睛，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觉得心口有似曾相似的酸涩感受，惊得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什么也没能做出来。

    海风吹在脸上，带来咸腥潮湿的气味，驱散了几分暑意。

    她和苏桃之间的第一次约会，充斥着咸涩的海风和泪水。

    邵辰夜察觉到了什么，但却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

    因为想让苏桃稍微轻松一点，所以她试着轻声和苏桃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苏桃温柔而谨慎地同样以轻声回应。在她们终于走到公园最深处的时候，苏桃看上去也终于放松下来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远处的海面，又望着邵辰夜怀中的孩子，觉得眼睛被波光闪得有些发痛：“但是……”她觉得喉咙有些奇怪，努力地吞咽了一下之后，才能发出声音来：“那时候，他已经和邵小姐结婚了吧……”

    少女在和她分开之后，脸上完全红透了，她偏过头去，红着脸喘气的样子可爱得要命。

    分手？

    苏桃轻轻点头：“在这里坐了一阵子……”她又低下头去，脸上的神色非常迷茫和挣扎：“他在这里……说喜欢我，问我，可不可以和他交往……”

    想就这样一直和她待在一起。

    温热的、带着好闻气息的舌头侵入了口腔，温柔地舔舐着她的口腔和舌头，像是安慰一样，暧昧、色情又非常舒服。

    美丽的女人勾起了嘴角，看着她的眼神非常迷人：“乖。”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苏桃在心情慢慢平复下来的时候，听见了女人好听的声音。

    这份温柔仿佛能感染到她身周的人，邵辰夜望着这样的苏桃，不可思议地平静了下来。

    “嗯……”苏桃不知不觉从鼻子里发出了细小的声音，觉得脸上好热，心脏跳得好快好快。

    苏桃猛然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惊讶和慌张。

    邵小姐身上有很好闻的气味，只是和她的身体相碰触，只是闻着她身上的气味，就莫名地令苏桃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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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桃。”女人的声音非常沉静，好像只是在说极为普通的事情：“和他分手吧。”

    啊，想鞭尸。

    “嗯……”她鼓起勇气，直视着女人，说出了好像之前说过一次的话：“我会努力的。”

    巨大的委屈和悲伤令她的身体颤抖了起来，她颤抖着吸着气，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流下去了。

    为什么他就算死了，也还是能把我喜欢的Omega弄哭呢？

    她曾经那么那么喜欢他，然而……

    哦，猜对了，我就知道。

    苏桃以为自己只是故地重游，应该不会有事的。

    过了好久，少女的眼泪才慢慢止住。邵辰夜又搂着她的肩，慢慢地帮她把脸擦干。

    苏桃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又哭了。

    邵辰夜在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那可是我给苏桃买的漂亮裙子。邵辰夜看着苏桃咬着牙流眼泪，在觉得有点难过的同时，认为Beta该赔钱。

    这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时，她没有再感到任何罪恶感。

    好不容易擦干净之后，她忍不住亲了苏桃的脸颊一下：“不要哭了。”

    “不……”苏桃有些慌乱地摇头，她低下头去，不再看海，但很明显还在想着什么。

    邵辰夜忍住叹息的冲动，故意转移话题：“你之前说，上一次来的时候是秋天吧。秋天的时候，和现在有什么分别吗？”

    苏桃愣了一阵。

    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很好，就算什么都不说也很好。只要能和苏桃并肩站在这里，就已经很好了。

    但邵辰夜却那么、那么高兴。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脏在温柔地跳动着的感觉。

    天气炎热，她的心也热得像是要融化了。

    他已经死了，邵小姐也知道这一点，那么，为什么还要她和他分手呢？

    天气仍有些炎热，她听得到夏末仍未停歇的蝉鸣声，明明阳光这样强烈，它们还是不知疲惫地叫着。这里的树木高大又枝繁叶茂，用茂密的树叶为她们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苏桃脸上的表情轻松，她望着不远处的海面，脸上露出了很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