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急转而下(1/1)
“葙月，昨日……”
展翔昨天晚上回房之前，去了老头子那里一趟。他推测如果葙月不在自己的房里，药房又是黑灯瞎火的，那么他唯一可能在的地方就是点着灯的老头子房里。不过，最后的结果是，人同样也不在。
老头子看到他之后到是比较亲切的跟他说了一些话，只是在他离开时，说了一句，葙月今日累，已经睡下了。
展翔当时就觉得奇怪，老头子怎么知道自己是为了葙月而来？而且他怎么肯定葙月已经睡下？虽然满腹子的疑问，但是老头子的意思也很明显，让自己不要去打搅葙月，所以，他没去，换来的却是一夜未眠。
今天起了个大早，展翔没有去修炼直接来到灶房前等着葙月。直到刚刚问出口还没有得问完的话，眼前的人很明显的在逃避，眼神也闪烁摇摆不定，最后干脆直接越过自己，进入灶房。
“葙月，我来帮你。”展翔有些莫名其妙，这突然发生的情况他无法拿捏，葙月太奇怪，很刻意，也很明显是在回避自己。但是，他还是积极地试着去改变他们之间僵住的气氛。
葙月刚刚拿起米，准备去洗，展翔就先他一步抢过来，“我去洗，嗯，你……”，再一次开口，葙月依旧听而未闻，转过身，还是留给展翔一个背影。
展翔没辙，端着锅里的米走到水井旁，心情复杂的搓揉起来，从身形到动作，整个人都现出一种颓废和失落。
“呐，已经洗好了，你看看，我放的水够不够？”展翔装作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问题，语气还是一样的轻柔。
葙月这一次总算有了回应，他把手放入水里量了量，点点头，然后接过来，把锅放到灶上。
“你怎么了？发生生么事了？”展翔知道切入的点就是这一刻，所以他直捣黄龙。
“没……没事，是我自己的事。”葙月小声的回答，依然没有转回身与展翔面对面。
“可是，你的样子，绝对不是没事。”展翔好不容易才越过两人之间的那道沟，接下来必须乘胜追击。
“我……我……”
“毛小子，一大早不去练习，来这里做什么？你在这，葙月怎么做早饭？你要让为师挨饿吗？”
史天早就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傻乎乎的笨蛋，他都快看不下去了，最后也的确是看不下去，所以，直接现身。
“老头子，你……”
“你，你什么你，真是的，快，快去，做你该做的事。”
因为史天的介入，事情变得复杂，最后，展翔低头低脑的离开了。看来他今天诸事不顺，就连之后的训练也是一波三折，气得他想直接砍了那碍着他眼了的神树，乱舞乱弄了一大番，该撒的气全部撒完了之后，他倒在神树旁，静静的闭上眼。
等到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以后，睁开眼，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呐，你的早饭。”史天把一个纸包和一袋水扔给这已经发泄完毕，恢复正常的人。
展翔接过后，放在一旁，不知为什么，看到这老头，他的心情又开始变得糟糕。
史天看着沉默不语的展翔，他不由感叹，年轻真好，有血有肉，不像自己看破红尘无所事事，一切纷纷扰扰都已不再重要。不过，这儿还有两个小嫩芽，让他操心，终究还是无法放下，无法摆脱啊！
“快吃，等下让我看看你这些日子修炼的结果。”
史天交代完先行一步离开，至于他和葙月之间，他的立场很明确。如果他和葙月真的有缘，那么谁都没有办法拆散，至于那些预言，只能说是葙月的命。只是，他这个做师父的无论如何都不希望结果两败俱伤，所以，要不就不开始，要不就不再分开，一切的造化，只能靠他们自己，到时无论结果如何，他不会再插手。
展翔拿起水袋仰头灌下，以他此生从未有过的速度解决掉两个包子之后，站起身，拿着剩下来的水还有包子，也离开了。
柳絮剑法是他的入门剑法，就是最基本的，他必须熟练到睡觉也可以使出来才达到要求，那一日阴差阳错下他已经完成第七式——柳絮纷飞，所以，今天还要向下一步迈进。
他还没有开始学轻功，不能像老头子一样一闪身就直接飞到训练场地，因为他的下盘还不够稳健，老头子说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可以学，不能急躁。
等他走到目的地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最坏的也想过了，虽然不理解葙月的突然转变，但是，如果真的只能做最坏的打算，那么他也已经有了先见之明。
史天原本以为展翔还要一阵子才会到，所以在一旁品起茶来，没想到，他优哉游哉的回到小木楼拿来茶具，摆好，生火烧开水，刚刚泡好茶，就远远的看见他的身影，正在朝这里走来。
“来，喝一杯，刚沏好的。”他连忙招呼这已经在他面前停下的人。
展翔伸手接过，坐下来，慢慢的也和老头子品起茶来。这茶，真是极品中的极品，水是上好的山泉，泡茶的人的功夫是一流的顶尖，拿捏的刚刚好。
“等下，把第七式使出，让老夫看看。”虽然山青，水秀，茶美，一切浑然一体，但是史天没有忘记来此的目的。
“恩。”展翔刚好品尝完毕，直接抽出剑，开始他已经运用得非常熟练的招式。
“葙月，可以谈谈吗？”
展翔在用过晚饭后，找到葙月，其实他大概已经猜出两个人之间确实存在问题，昨晚到今日葙月的奇怪举动，包括他今天也很听话，没有等特意提早回来的自己吃晚饭。所以，现在，最好把一切该说的说清楚，至于结果怎样，已经不是最重要的，说开了，大家都不必在胡思乱想，胡乱揣测。
“嗯，你说吧。”这一次，葙月没有回避，直接的回应。
“我做了什么吗？让葙月感到难过或生气了？”展翔也不拐弯抹角，毕竟这些事需要说的明白一些。
“没有。”葙月也清楚的给予答复。
“那是为何？”为何突然变得这么的僵硬，变得如此的怪异，两人之前的氛围。
“没，只是，葙月发现自己荒废学习药理医理太久，所以，打算从今天开始，要比以前更加倍的努力，所……所以，可能没有时间，再，陪展翔玩闹。”葙月眼睛一直直视着展翔，直到把这段话明明确确的表述完。
“没时间？玩闹？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展翔从来的不觉得他们有时间，还去玩闹，他们白天都是各忙各事，要不是葙月等自己吃晚饭，可能他们一天连面都见不上两回。
“嗯，是的，葙月已经决定要好好的努力，所以，你也为自己努力吧。不要辜负了师父的期望，也希望我们不要相互干扰。”
一个人一旦想要伤害另一个人，不会做不到，也不会做不好，只要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去做”就可以了。但是他们两个明明还没有达到这一步，没有必要演得像是情侣在分手的时候，不是吗？
但是，看着葙月毫不留情的身影，展翔还是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瓜，被玩弄了。
之后再次渡过了一个浑浑噩噩的夜晚，最后展翔也想明白了，他是真正的喜欢葙月，所以会心痛，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就止于喜欢吧。毕竟已经被被别人扼杀在摇篮之中了，不要为这还未萌芽的爱乱了心神，毕竟他现在也一无所有，葙月说的也没错，两个人都应该理智一些了，他可不能让小辈看笑话了。
展翔猛的翻身起床，崭新的一天已经到来，虽一夜没合眼，但是想通了之后，精神也没有萎靡不振。他换好衣服，没了心里的束缚，坚定的迈出自己的强者之步。
之后的时间里展翔一直很少见到葙月，他知道，他在回避，所以，展翔也没有在刻意的去做任何的打扰，连关于葙月的任何一点点情况都没有去向史天打探过，仿佛两人一夜之间成为路人。
但是，其实葙月在说完那些狠话之后，哭着离开，把自己关在房间一直没有出来，直到第二天史天发现到了晚上还没有人做饭，才前去看看，谁知葙月已经昏迷在自己的床上。相对于展翔的洒脱，葙月是足足一个月都卧病在床，情况时好时坏。在这一段辛酸的日子里，葙月心中还是有个小小祈盼，他希望展翔把他作为师兄，来探探病，和他再说说话，但是，这个微小的心愿，最终，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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