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随 行 下(1/1)
“夜，我没事。”明明平常他不是这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头脑就是有些不灵光。代昭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幻听，也为了，再一次听到展翔的回答，好不容易，才拼命的挤出了一句话。
“叫我翔。”代昭确实，除了有些疲惫外，看起来都还好。展翔停止了真气的送入，并让他躺下，盖上小薄毯子。
“为何？”为何既然已经应了他，却依旧不让，他叫夜，确确实实是夜啊。
“夜已死，我是展翔。”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他不是夜的事实，他是展翔，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只打算平平淡淡过下去的一个普通人。
不过，好像一直都在背道而驰，太多太多，难以言喻。
“可是……”代昭看着自己上方突然凝神思考的人，原本还想继续的问题，立刻收住。
“你躺好，我帮你上药。”展翔知道代昭要问的，但是，他把话题转开了。那些在未来的有一天，或者一起归园田居，又或者一同看细水长流时，他也许会说，但是现在，不适合。
代昭听展翔的，一直好好的躺着，没动，也一直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全部都放在仔细为他上着药的展翔，脸不知不觉，红了。
记得，无论是在春情阁，还是之前，展翔的温柔，仔细，体贴，从来都不曾在他面前展现过，就算有，对象也不是他。很多时候，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或者无视。但是，这一次，给了他。
“翔，你不回去吗？”代昭并不想煞风景，但是，葙月，该怎么办？
他之前已经想清楚，要放弃，知道他是夜，就好。可是，现在，特别是得到了温情后，还有那个勇气去放弃吗？
“等你的伤好一些，一起回去。”展翔已经把药膏仔仔细细的给代昭的伤口抹了个遍，只剩下，身后那隐蔽之处。之前清洗时，他看过，虽然没有裂开，但是过度的使用，会发炎，必须上药。
“转过身去，把屁股翘起来。”展翔抬起头，看着代昭说道。
“唔……”代昭本来就有些反应迟钝，展翔的这话，让他直接梗住了，所以，他没动。
“要上药，后面。”展翔解释道，这人平常很滑溜，这么现在反了过来。
“哦。”代昭想歪了，接着动作有些急促，忽略了自己身上的伤，一个用力翻转，到一半，失败了，因为太痛。
那从来只出不进的地方，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吞吐后，现在，真的让他尝到了，一种被难以言喻的刺痛，从身体内部传出的，好像紧贴着，就要牵动到，他的五脏六腑，身体变得很脆弱。
“唔嗯……”翻身动作他只做到侧身，就停在了半空中，不过展翔又好心的帮助他完成了这吃力，艰难，痛苦的动作，不给他歇一会的时间，让他的冷汗也跟着冒了出来。
“上完药，好好的休息。”展翔自主的帮助代昭摆了一个诱人的翘起屁股姿势，然后，挖起药膏，直接伸向那已经红嘟嘟的肿起来的部位。
“嗯……唔恩恩……”被摆弄的疼痛折腾得没有反应过来的代昭，被展翔接下来与之前相比更加让他心急的动作，弄得忍不住，出了声。
他知道会很痛，也确实痛，但是随着展翔的动作，一些些的清凉感觉从难以启齿之处化开，不再是那种肿胀火辣的刺痛，很舒服。
“唔啊……”那处滑腻腻的被展翔送入的药膏弄得，代昭觉得自己有些羞愧，还发出了一些水渍汲汲的声音。
展翔抽出手指，一些药膏，融化了，再一次跟着他离开的动作，流了出来。
这明明它的主人已经很难受，可是它却依旧无辜的张张合合，依旧像乞求，奢望被填满一般，贪得无厌，等待蹂躏。
药已经上好，代昭，满脸窘困的收回自己的屁股，趴在用衣服做的毯子上，头一直没有抬起来。
面对展翔，他已经无法像以前一样，游刃有余，无理耍横，弄七弄八，他不得不承认，真的，现在自己真的越来越弱。
展翔替代昭盖好薄毯，自己穿好衣服后，也在他的身旁躺下。伸出手，拢了拢代昭湿漉漉的头发，运功帮他烘干。
“你为什么离开？”他知道代昭并没有睡，虽然，这些事情，以前他不会管，但是，今后，他要管。看来，他所期待的平静，只能是梦想。
“……”突然这么问，以他现在的状态，真的没有办法跟上，展翔的思路。
“皇宫。”展翔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脑袋同样转得也很快。
“没，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代昭，转过头看见自己的头发在展翔手中，而透过一丝丝的头发，是展翔放大的脸。
代昭怔怔的看着，那张脸，他朝思暮想，已经有多久，只能在自己的脑海里，才会显现的绝美脸孔。
他伸出手，痴痴的，碰触上那张脸。
展翔从来都是带着面具的，但是，刚刚撕下来了，不过没想到，对代昭的影响力那么大。
“昭兄，似乎，对夜儿情有独钟。”他没有阻止代昭的动作，继续自己的事情。
“嗯，昭耀爱夜儿，代昭同样也爱展翔。”代昭一直的期盼，就是能把自己的心意毫不隐瞒的，对着这个人，脱口而出。
这一次，还有以后的每一次，他不会再做任何隐瞒隐藏心意的事情，因为，他输不起，也再也经受不了，只能拿着看着一个未成送出去的礼物，苦苦忍耐，死死守候，还有苟且独活，等待一丝细小的微光，带来渺茫的希望。
“可是，我不懂，是不是爱。”展翔不想伤害他，所以，他选择了直话直说，虽然他们已经相互依偎，但是，爱，无论何时，都必须真。
代昭挪动自己的身体，来到展翔的胸前，他很满足，即使展翔没有说爱，喜欢也没有。其实他们已经不同了，他接近，他不再回避，他说话，他不再忽视，这已经足够。
想到这里，代昭低下身趴在他的胸前，亲密的，细细的体会这极大的转变。
“在我十岁以前，一切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众望所归，母后以我为荣，父皇从来也只召见一个皇子，皇兄皇弟也相处得很好，除了代烈。”代昭在展翔的胸口前娓娓道来，这些都说明了，代昭从小就集万千宠爱备受瞩目，但是，“就在我十岁生辰的那一天，母后被人下药中毒身亡，而我同样也身中剧毒，而且，是羌毒。”
代昭渐渐的陷入了回忆中，那些都已不重要，但是，想起，还是会撕心裂肺，苦痛万分，她是，“而下毒之人，是母后。”
他很清楚的记得，一起开开心心用着餐的母后，突然向自己敬酒，祝他生辰。当时，他很开心，自己一直被母后，好好的惦记着、疼爱着。他一定要好好的领会，还有回报。
可是，一杯酒刚刚下肚，母后的脸就开始变了。接着更令人诧异的，母后她也意料不到，自己也中了毒，而后全身发抖，说不出话，倒在地上。
毫不知情的他立刻上前查看，谁知母后，却用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看着他。她已说不出话，但是，她的口型，他看到了，开开闭闭几个回合。
说的是“你……你果真是孽种，早该杀了，早该杀了……”
代昭不理解，为何一直疼爱着自己的母后，突然变了个样，还说他是孽种，要杀了他，不过，他也没能想太久，因为，不久他也倒在了一旁，昏迷不醒。
醒来之后，一切开始改变，十岁的受宠王子失去了坚强的庇佑，父皇痛失爱后，同时也少了对三皇子的关注，一直在心底耿耿于怀的二皇子代烈更是处处为难。
终于一个机会，二皇子代昭主动请愿出宫前往夏国蛰伏，之后就是夏国一系列的事情，至今。
“翔，有一件事，我骗了你。”代昭想到初来夏国，无依无靠，与陆凡还有筱晴一起，答应收养夜儿之事。
“骗了我？”春情阁之事？确实是，不过当时也是各取所需，没有到骗的程度。
“嗯，其实……翔……夜儿不是孤儿，也不是春情阁用银子买来的，是有人特意拜托抚养，还给了一笔不少银票。”而他们就是用那些银票展开了在夏国的一切网罗活动。
“嗯？”这，确实，对夜儿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对他同样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看着展翔变了脸，声调也透着浓浓的不悦，代昭知道当初不应该。可是他们三人的银子，在来路上为筱晴看病还有救治，全部用光了。无计可施之际，天上掉下了馅饼，所以，他们就充分的利用了。
也把夜儿给养大成人了，虽然很少给予关怀，但是夜儿的不一样春情阁里每个人都知道。直到初夜，原本是想吸引当初留下夜儿的人，没想到却招来了，他们惹不起的王爷。
之后，一次有一次的，害了夜儿，最终，还跳了崖……
“翔，以前，对不起，以后，你要怎么，我都随你。”现在代昭想起得知夜儿跳崖的消息时，他清清楚楚听到了自己的心裂开的声音，脑袋里，拼命的想象着夜儿，最后一次见到的表情，还有自己手里正拽着刚刚做好，准备送出去的惊喜，一切全部都破碎了。
那样的感受，若再一次，还有一次，他会选择，随他，一同跳下。不要再撕心裂肺，不要再苦苦相逼，不要再隐藏自己，不要看不清自己的心，一切他都选择不要，只要夜儿，只要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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