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1)
顾东风本就是个自律的人，但是他没有想到有些人比他更加自律，所有当他起来的时候看见桌上已经摆好了早点的时候还微微发愣，直到看着那个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警官莫名的有点自来熟是怎么回事。
警局最近最关注的还是近期发生的两起杀人案，只是凶手极为狡猾，两位受害者的家里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过来几天了除了凶手对于顾东风的过分关注，但是没有其他异常的事情发生，难道真的就像是顾东风说的，他是最后一个。
看着眼前认真吃饭的人，他慢慢吃饭的样子像极了自己父母家养的一只橘猫，懒懒散散的，姿势却又优雅无比，不过这人当真是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你最近有什么工作安排吗？”姜清羽问他。
顾东风从食物中抬起头来。露出一双狭长好看的眼睛，他慢悠悠的喝着碗里的蛋羹说到：“我两次辩护案的当事人都死了，大家都估计是我的仇家所为，一时半会儿到也没什么事情，说来从工作到现在，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了，也倒是一件好事。”
姜清羽想：“把自己的头悬在刀上的轻松也算好事的话！”
既然顾东风没有事，刚好就随着姜清羽的时间来，所以警局的同事看到姜清羽把顾东风带来办公的时候，一众人惊呆了眼镜，看样子他们老大不仅是陪吃陪睡，现在还要陪工作。
姜清羽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自己找了不少当年关于终南山的证人，现在有顾东风一起，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凶手。
说来那时候的证人本就不是很多，而且距离终南山孤儿院的事情毕竟已经过了二十年，那废墟之下的肮脏又岂是这么短短数日就能查证的呢？
不过姜清羽毕竟不是普通的警官，优秀的刑侦能力是自己的强项，他还真的找到了当时终南山孤儿院的一名工作人员幸存者，是那时候负责孤儿院伙食的厨师，叫，陈大明，说来陈大明这人也是惨，本来从孤儿院火灾中幸免于难，下山之后在工地上做活，然后又被钢筋打断了腿，后来的几年他的一对儿女又在一场车祸中丧生，肇事的司机当场身亡，他的妻子最后受不了打击跳楼自杀了，国家的关怀政策之下，残疾的李大明被送到疗养院，所以一路下来，一大家子最后只剩了他一个人。
姜清羽带着顾东风来到疗养院，那时候顾东风年幼不太记得李大明长什么样子了，但是当他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的时候，他知道那个人就是他，以前他端着瓷碗打饭的时候那人眼角的疤痕他记得很清楚，顾东风全身都在抖，小孩子们的哭喊似乎还萦绕在耳际。
姜清羽看了一眼顾东风，随后顾东风点了点头，他站在门外没有进去，姜清羽站在里面和李大明谈话，本应是安享晚年，儿孙绕膝的年岁，最后却孤身一身在这疗养院中等死，看着李大明那双浑浊无神的眼睛，姜清羽想到一句俗语“因果报应”。
顾东风长**叠靠在院外的长椅边站着，心里乱糟糟的一团，哪个房间传来的音乐更是让他本就烦闷的心情愈加沉重，歌里唱到：“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那清新且又苦涩的男歌手唱着小人物的悲哀和期盼，要是在二十年也有那么一颗星星该有多好。
陈大明的房间里传出一阵哭声，是那种压抑了很久而后爆发的声音，那人哭喊着是我错了，我有罪，我不该那样做，是我的错啊。
不过什么都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都在一场大火中付之一炬了。
姜清羽出来的时候面色不是很好看，直到走到疗养院外的时候时候，他才目光沉沉的看着顾东风说到：“顾东风，你还瞒着我什么，是不是看着我现在无头苍蝇的样子很好玩。”
顾东风和姜清羽认识的这段时间来没看过他红脸，但是今天他是真的生气了，一张好看的脸绷得通红，他直直的看着顾东风眼睛问到：“李大明说他那时候按照院长的通知会在指定孩子的饮食里下兴奋剂，你他妈告诉我一宗关于拐卖儿童交易为什么用的着兴奋剂？你给老子说清楚！”
说着姜清羽甚至去扯顾东风的衣领，顾东风笑了一笑，就像那种过之无痕的风一样就只有一瞬，他缓缓的说道：“因为这里面掺杂的不仅仅只有拐卖，更让人不齿的是还有儿童猥亵。”
姜清羽手一顿，他愣了，他刚刚言语激动甚至都忘了顾东风也是当时孤儿院的成员之一。
那些随着年岁掩埋的东西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李大明眼睛的那颗痣渐渐清晰起来，顾东风头疼欲裂。
脑海里。他听见有人在对话，那声音很熟悉，他才想起来那是年幼的自己。
“小十七，你救救我吧，我好疼，我快要死了。”
“小五，我偷偷下山去找人来救我们，你等我回来。”
只是他还没有回去的时候，他年少的玩伴就这样死在了那场大火中，手中还拿着那个他给他说是带来好运的钥匙扣。
姜清羽看着眼前的人不断的发抖，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儿：“顾东风你怎么了，顾东风，顾东风。”姜清羽焦急的喊道。只是顾东风的脸色苍白，额头上还不停的冒着冷汗，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把自己强大到刀枪不入，只是在面对那些血淋淋的过往的时候他还是怯弱了。
一个温暖的怀抱环抱着他，不停的拍着他的背说到：“都过去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明明那人年岁比他小，经历比他少，但是他的怀抱却让他无比的安心。
过了两刻钟，顾东风才平复下来，只是他的脸色还是异常的苍白。
姜清羽买了点面包和热饮料，两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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