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第一回(2/3)

    久无乐蹲下身子，双手捧起那小鼠道：“大米就不用，你若是会种地，待你能化人形了，就到我这里来给我种点小葱、蒜苗什么的，我实在是对着院子没辙。”久无乐眼神一撇就能看到还堆在围栏下的一堆葱苗。

    久无乐双手叠插在袖间，只笑而不言，他在等着这老鼠说话。

    “我从不助人为乐，我也不是狐仙，但小生确实叫久无乐。”久无乐这才松了手，那小鼠坠落到地。

    久无乐从屋顶之上飞身而下，吉星又缩回了锦囊袋中。

    久无乐叹了口气，便踩空跃起，他只能听到那锦囊中的小鼠因腾空而起，吓到惊声尖叫。

    久无乐正要腾跃而起，却发现自己在田间化为原形，四脚下去早已把这田间的豆苗和杂草都踩得稀巴烂了。

    “这你就不用愁了，这京都三月三，也是男女相会之时，人们都会带上面具。”说罢，久无乐将手掌覆盖在脸上，他手下便化出了一狐狸面具，那狐狸面具倒是栩栩如生。

    而那老鼠瞧见了久无乐在看自己，便一蹿而出，可还没跑两步却被久无乐单手就抓住了尾巴。

    “这是？”

    楼高风紧，吉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就能见京都道行四通八达，东西南北排布如星罗棋阵般，分明已是明月高悬、夜色正浓时，整座京都城却寻常巷陌间都是灯火通明，城间大道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还有游街的花车正过。

    那小鼠的黑眼珠里都仿佛能亮出光来：“可是真！那我先谢过狐仙了。”

    “我叫吉星，我妹妹叫吉月。”那小鼠在锦囊袋口凑出了一个小脑袋。

    那老鼠如见猫般，来回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久无乐。

    “我只是来这山上寻人，听说有一个助人为乐的狐仙，叫久无乐，我只是无意闯入你这田里。”那老鼠开了口，却是个男声。

    “你且声音小些，我这耳朵都能被震裂。”久无乐道。

    吉星在袋中，说话声音闷闷的：“那狐仙大人不和我订什么契吗？不怕我找到了妹妹，就不给你回来种地了吗？”

    那鼠抖抖身子：“我找您，是有一事相求。”

    “我不是狐仙，唤我久无乐就好。你呢，叫什么？”久无乐化出一绣了狐狸头的佩囊，将那小鼠装了进去，他将那佩囊垂在了腰间。

    吉星却探头看了眼久无乐道：“狐仙大人，你这一头白发未免过于引人注目。”

    “飞，飞去？”吉星话还没讲完，就见眼前这人化为一只巨大的白狐，通神的狐毛挺硬光顺，装着小鼠的锦囊被悬挂在了狐的脖颈之上。

    而此时，久无乐正立在京都最高处的花萼楼之上，此楼乃先帝为当今圣人的母后所修，京都人都知，那绝色无双的妃子曾在这楼上日日为先帝歌舞。

    “我有一胞妹，她修法比我有天赋，早早得了人形，却在半月前到了京都去，却了无音讯了。我与妹妹无父无母，我又道行浅，实在是想不出法子去找她了，便来寻狐仙您了。”那鼠妖嘴里还不忘恭维几句。

    那小鼠两只前爪立起来做了个拜的动作：“我道行太浅，连人形都化不了。而且我从亶爰山到了青丘山，就已用了全部的气力了。便什么也给不了狐仙，若是狐仙不介意，我能给狐仙偷两袋大米。”

    “我们现在就去京都，只是等到，也怕入夜了。”久无乐一个弹指，他便换了一身平日里穿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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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醒时，却是被久无乐隔着锦囊摇醒的，他迷迷糊糊地从囊口探出头来，久无乐已化为人形，那身白衣被月色衬的更白，他那头白发也被整齐地用素色的丝绦在了脑后。

    “你们鼠妖不都能闻到血亲身上的味道，到了京都，那里人多，妖更多，你要闻得仔细些。”久无乐道。

    吉星也不知飞了多久，只知道自那白狐踏上白云，在云间奔跑，他觉得四平八稳时，就缓缓睡着了，他从亶爰山一路跑来，实在是耗费了太多的气力。

    能在满是狐狸的青丘山里探出一只老鼠也是难得。

    “你怕不是来我这田里偷吃的吧？”久无乐笑咪咪地说道。

    “不怕，你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他白发白衣太过夺目，他弹指间，身上的衣裳变为了一身茶色圆领袍，他脚上的翘头白靴，也变成了一双黑色官靴。

    吉星连忙缩回到了锦囊之中，用两只前爪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是有梅花笺，梅花笺里有我的咒法，只需撕碎，我就可传身过去，你这上门找人，我只能带着你飞去京都了。”久无乐把那锦囊的口再微微扎紧了些。

    吉星吱吱叫了一声：“狐仙大人不是可以瞬移吗？我曾听邻家的兔大娘说道过。”

    “今日是三月三，在京都是大日子，你瞧，那边是皇宫，待到子时，宫里便会放一柱烟花，到时，全城都会烟花与孔明灯同启，你若是相放孔明灯，我可以给你买一个。”久无乐乐悠悠地说道。

    久无乐倒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可，我做事都是收酬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