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篇(2/2)

    一小时过去了——

    “我们回去吧。“湘鸣就很想待在阿海的身边，吻他、握着他的手。

    “是，我弟弟怎麽了吗？“樊昇却是不禁紧张起来，这不像是定时巡房的态势。

    湘鸣一人独坐在那处，好像是在看风景，而看到阿昇找着他来了，倒一点也未感到奇怪。

    湘鸣看着阿昇和阿海一模一样的脸孔，想起那躺在床上的病容，便又感到心里一抽一抽的痛，连带的还有酸涩。

    湘鸣起先还在抵拒，可到了後来，便就任由阿昇吻了，他也喜欢着爱人舔过自己口腔的亲蜜感，还有阿昇啜着他的唇，发出的啾声。

    樊昇拉住湘鸣的手，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箝制在自己的怀抱里。他含住爱人的唇，很用心的吻他，想把心里的情意传递过去。

    “好。“

    樊昇缓过了口气，却是渐渐的察觉出异样来。他就在湘鸣面前蹲了下来，从下往上的仰望着年长的爱人。

    “房子？“湘鸣听的一愣。

    “湘大哥……“趁着这里被花丛掩盖，樊昇便拉住湘鸣的手，十指紧扣着：“你刚才是故意回避的吗？“

    在刚才那群年轻学生面前，湘鸣才意识到自己和大学生的差异，他本来年龄就大了一截，此时更感觉自己是个格格不入的“老大哥“了。

    军队里的生活，是有点让他脱离现实了，以为身边尽是和自己一般的糙汉。

    “刚刚拿起阿海的手机看，他正在弄搬房子的事。“樊昇环着湘大哥，把脸轻轻贴着那肚腹上，现在还不算很显怀，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但是樊昇已经培养起这个习惯，三不五时靠在了湘鸣的肚子上。

    来到病房，让他们意外的是，医生和两名护士正也从房里走出来。

    “阿昇﹗别乱……唔……“

    “你是……樊海的家属吗？“护士一看到阿昇那张脸，早已是肯定了。

    湘鸣看着阿昇，只是苦涩的扬起唇，“同学们走了吗？“

    樊昇怔了怔，随即便着紧的凑上前：“那是……在外人面前很难解释清楚，我才做这样的介绍。“

    樊昇看湘大哥不抵抗了，双手才从手腕往上抚去，环住那粗了一圈的肚腹。

    “湘大哥……“樊昇看着湘大哥，表情微妙的变了，好像是有些受伤，也有些生气，“你怎麽会这麽想……“

    “我不该吗？“湘鸣却是反问他：“我在你们面前，就是一个完全不搭轧的老大哥……“

    湘鸣沉默了一会儿，“抱歉……我本打算再过一阵就回去了。“

    然而医生、护士们却都是露出了释怀的神情。

    樊昇走遍了医院，最後在花园的一排石椅上，找到了湘大哥。

    “是，房子。“樊昇垂下眼，“我还未问他答案，但我想，他是已经决定答应了，这家伙总是行动比说话快……一旦打算下来，就马上要去做。“

    阿昇突然拉下湘鸣，就着这姿势把他深深的吻住了，湘鸣吃了一惊，他怕被别人看到，竟是下意识推却了，谁想到阿昇更坚决的抱住他，不让他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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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昇摇了摇头，笑着说：“他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阿……昇……“

    “我去外面……倒杯水。“湘鸣淡淡地说，就抽开出了自己的手，“你们年轻人聊。“

    “……会不会…只是刚好搬房子？“

    湘鸣这才後知後觉，想到阿海搬房子，就是为了将来养育孩子的事。他一时显的震惊，可随即，又是悲喜交杂的笑了，他摇着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阿昇。

    年轻人不藏事，甚麽想法都写在脸上，湘鸣抿了抿唇，突然就站起身来，阿昇反射性的握住他的手，问：“湘大哥……去哪里？“

    同学们这会就更沉默了，但也有人不自觉的看向了湘鸣，大概这位老大哥就是和樊家兄弟关系很好吧？所以在这样的场合，来的竟是他，而不是父母们。

    作为贫穷的农村户，湘鸣读完高中就立志从军了，也不觉得自己有本领读大学。阿海和阿昇从小就聪明，家里也有条件，能成为大学生一度让湘鸣感到很了不起。

    “湘大哥，我们都要有孩子了。“樊昇低声说：“你再也不要这样……独自消失不见。“

    “病人已经醒来了。“他们说：“你们快进去看他吧﹗“

    “湘大哥。“樊昇来到湘鸣身边，眼里有点难以道明的焦虑：“你说起喝水，怎麽就不见人了？“

    “三十分钟前已经走了。“樊昇有些难受的说：“另外那三十分钟，是我一直在找你。“

    二人一起走回医院里，尽管没有手牵着手，但肩膀总是有意无意的擦撞着，湘鸣看向阿昇，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我知道。“湘鸣沉重地闭上眼，“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自己是甚麽我很清楚。我只是……觉刚才我不该在那里。“

    湘鸣默默地看着他，目光里也透着温柔：“刚才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