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个空缺，谁都可以。(1/1)
“啊——”一声惨叫在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并不起眼。
段直使劲拍着身下的垫子，示意自己已经投降。赵睿松开了牢牢克制着段直胳膊的手。段直松了一口气，虚脱的瘫在地摊上。
从头到脚已经被汗水浸透。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的站在脸上，很难受。段直双脸通红，是剧烈活动的证明。
赵睿拿过旁边的毛巾。一条扔向段直，正好盖在他脸上，一条拿来擦拭自己的汗珠：“休息两分钟后再来一场，之后结束。记得将这里收拾一遍。”
段直听着赵睿冷酷无情的话语心碎的闭上眼睛。
只怪当时的自己太天真，竟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武馆里的都是些什么丧心病狂的怪物。段直睁开眼瞧着正站在自己面前睥睨着自己的赵睿。别开了脸。尤其，是自己面前这个武馆孙子！简直就是赵爷的翻版！
小小年纪已经如此冷酷无情，关键交手时还毫不留情！
段直想起自己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瘀斑和这些日子的辛酸经历，就忍不住呲牙。
人间险恶！
事实证明，郑爷确实是一个非常负责任且极具爱心的人。除了为段直提供了一份报酬颇丰的工作外。还致力于提高他的身体素质。为此，甚至还特地将段直委托给了武馆最杰出的的学生也就是自己的孙子，赵睿。
接到祖父任务的赵睿，不负使命。对于这个基底奇差无比，也就抗打能力稍微能看的段直，并没有抛之任之，反而极其负责。一对一教程，务必使段直体会到铁血武馆的精髓所在。也多亏了赵睿这段时间的辛苦教学，段直成功的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中。
虽然这样的生活确实很是辛苦，也极其考研自己的承受能力。但效果也非常显著。至少，现在的段直甚至可以与陈深对上且一段时间内不露败势。虽然在赵睿手下，他仍旧只有挨打的份儿。但至少，也算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就这样，段直每天奔波在学校，书肆和武馆之间。身上每天都带着各种淤青紫斑以及使用过度的肌肉。尤其是当自己一觉起来时，嘶——那滋味，只能用酸爽二字形容。尤其，还要拖着这副身体再去搬书，打扫时，活动时牵动着酸涩的肌肉，只能狠狠的倒吸一口凉气。
但慢慢的，段直渐渐习惯了这种酸涩的感觉。之前还有些瘦弱的身体也慢慢有了线条。他很明显的感知到自己的承受能力一点点的提升了。渐渐有了薄薄一层的肌肉。身体也越来越有力量。
每天都累到极致的身体，回到家时总是倒头就睡。这样一来，反而睡得更好了。甚至，连梦都很少做了。
最为开心的是，有了对比。在武馆里累得半死，气喘吁吁，被百般折腾的人换成了陈深他们。
当意识到连最小的段直都已经开始直面生存压力后，其他四人也渐渐的有了压力。其中，尤以陈深最为明显。
因为，陈深已经开始决定面对社会。
在段直的生活渐渐稳定后，陈胜就曾对他们说过想要退学的想法。对于他的这个想法，其他人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在思考一段时间，如果过了一段时间后，他还是这个想法，就可以。
其实，再说出这个想法之前，陈深有过担心。害怕他们会不同意。但出乎他意料的，大家对于这个想法，都很平静。因为大家都知道，陈深一直都不喜欢上学。他之所以忍着讨厌继续上学也只不过是为了陪他们罢了。现在，之前认为最需要保护的段直已经成长，他也该渐渐放手了。
陈深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双双去世，平日里只有爷爷奶奶照顾她。但老人家毕竟年纪已经大了，又干不了什么重活，家里条件也一直不怎么样。陈深很早就考虑过辍学的事情，但那时候自己还太小，没什么能力。
但现在，他已经十六了。也该继续前行了。
对于陈深的决定，大家都选择了尊重。他们知道，陈深的人生是他自己的。即便是他们也不能插手。他们能做的，只是在背后默默支持他，做他疲惫时的港湾，给他一个停靠休息的地方。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最后，陈深打工的地方竟然是铁血武馆。
之前在周六周日的时候，陈深有时会来武馆帮段直。毕竟那是他每天被折腾的基本就剩下了半口气。还要在每天对战结束后收拾整个武馆。陈深总是会在没事的时候来帮段直。有时也会默默地站在一旁看他们对战。
毕竟相比陈深的从各种打架斗殴中积累的经验相比，武馆的学生显得更有章法。陈深也会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们，将他们的招式一点一点的记在脑海中。
赵睿最先注意到他。
不同于段直的瘦弱身板，陈深的身上有着明显的肌肉块。是勤加锻炼的结果。
于是，在一次对战结束后。这个想来不近人情，总是冷冷淡淡的人走到了陈深面前。面无表情的说着陈深意想不到的话：“要不要来一场？”
陈胜缓缓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我们两个吗？”
赵睿摇摇头，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男生。“他。”姜博家与赵睿家是世交，也因这层关系，从小便被父母送到了武馆学习。
但与一丝不苟，认真训练的赵睿不同。姜博性子欢脱，总是时不时的就要找些机会偷懒。因此，即便从小训练，在武馆里也只不过是挂在中游。但相对一般人来，还是远远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陈深看看赵睿，又看看兴致勃勃的姜博。点头：“好！”在这里这么多天，他自己也知道姜博的实力。但与此同时，他更好奇，自己的实力在武馆里，又是在哪里。
赵睿冲姜博点点头，双手环胸，默默站在后面。其他人也自觉的为他们让出一片空地。段直此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陈深身后为他加油打气。
姜博蹦蹦跳跳的过来，一脸新奇的看着陈深。“现在开始吗？”
陈深点点头。
陈深刚点完头。姜博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之前那个平易近人的气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真正的武馆学生。
不管平时如何随意嬉皮，但当面对对手时。永远是最认真的状态。这不仅是对对手的尊重，也是对武术的尊重，更是，已经深刻在心的存在。
姜博率先出击。脚步轻挪，迅速到达陈深面前。咻——划破空气的一拳迅猛的向陈深击去。
陈深屏住呼吸，头一侧躲了过去。一击没中，姜博并不慌张，紧接着手肘一屈，向陈深的头部狠狠砸去！
陈深身体弯曲，就地一滚，与姜博拉开距离。
姜博没做停顿，迅速追击。
二人你追我赶，针锋相对。一个，凭借自己多年摸爬打滚的经验看看应对。一个，依靠进退有度的章法步步逼近，毫不松懈。
这一战可谓是酣畅淋漓，带着稍有的狠厉，没有所谓的点到为止。反而都是必胜的信念，拼尽全力，毫不退让。
最后，很明显后劲不足的陈深败在了步步紧追的姜博。
他输了。
陈深躺在地摊上，喘着粗气。汗水从发间滑落到眼睛，溅起一阵酸涩。
“很荣幸。”陈深睁开眼睛。姜博站在一旁，伸出双手。陈深将手放在姜博手中，借力起身：“也是我的荣幸。”
“很久没打过这么酣畅淋漓的架了。”姜博的脸上又带上了乐嘻嘻的笑容。
陈深带着轻松“我也是。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多多切磋。”
姜博微微停顿，带着点意味不明：“我想，应该会的。”
陈深只当他是在客气，也没放在心上。
姜博走后，段直冲了过来。同小时候一样，一下蹦在了陈深身上：“大哥，你真棒！竟然能在姜博手下挺了这么长时间！”
陈深笑笑：“还差得远，还要继续努力。”陈深目光微暗，没想到，竟然差距这么多。
“但是大哥也很厉害啊！姜博是因为从小就有训练他。但大哥是靠自己一点一点的积累到现在的啊！”段直认真的说道。
陈深看着一脸认真的段直，笑着揉揉段直的头发：“恩。要是不厉害，你小时候又怎么死活跟在我身后要当个小尾巴？”
“大哥！”
“陈深！”
陈深和段直同时回头。
赵睿走到陈深面前：“我听段直说你想要找工作是吗？”
段直歪歪脑袋，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你觉得我们武馆怎么样？”
陈深眨眨眼睛，与段直对视一眼。接着回头看向赵睿“你是说...”
“和段直一样，在我们这里打工。不过和段直不同的是，你是全天制的。我们也会将你视为学生。你的任务除了打扫外，还有教学。”
“教学？”陈深睁大了眼睛：“可我并不会啊！”
“所以需要你学习，而且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你可以吗？”
陈深看着赵睿没有丝毫波澜的眼睛。明白了。其实这个空缺一直存在，只是一直没有填补罢了。这个空缺，谁都可以。而现在，自己只不过是偶然的进到了他们的视线里。但是，既然自己已经有了这个机会，就一定会抓住。
“我愿意！”
赵睿轻轻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你明天就可以上班了。你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学习。如果超出这个时间你就可以离开了。”
陈深的喉结上下滑动，“我知道了。”自己的考验终于，也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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