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思路的碰撞(1/1)
金恣看的入迷，似乎已经忘了段直这个人。
段直看着低垂着头，仔细看着的金恣。自己好像还没真正看过金恣到底长什么样子，停在记忆里的也只不过是他有些冷态的态度。关于他的相貌，确实想不起什么。
微微低垂着眼眸，段直这才发现，金恣似乎，有点婴儿肥。两团软呼呼的嫩肉大喇喇的躺在脸颊之上，突出一个圆润的弧度。
对面的窗户吹过一阵微风，带起金恣耳边的碎发，也吹得段直轻轻闭上眼睛。
困意渐渐袭来，像是温柔的还带着阵阵暖意的掌心轻轻盖在了段直的眼皮之上，沉甸甸的，却又暖呼呼的。半耷拉着的眼皮终于撑不住垂了下去。
奇怪，昨天明明睡得香甜，一夜无梦来着。怎么，会又困了呢？
沙沙的翻页声时时响起。有时很快翻过，有时却又久久不曾翻过一页。金恣看的极为认真，也极为开心。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沉下心的东西。
对于自己剑走偏锋的思路，金恣一直也知道。但他不打算改，但有时也会迷茫，是自己太过怪异了吗？但现在看见这本书，恍若看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不拘于时，不拘于地，仅仅是因相同的思维。
基地里并不同学校一样，有老师时时盯着，看着。将每一分都划得的满满当当。这里，没有人管你是否学习。他们讲究的，只是自觉。你若想学边学，若不想，也可随意。没有人回去管你。
说白了，一切都靠自己。没人能帮你。
没人来找，段直和金恣坐在墙角生生坐了一下午。等到段直悠悠转醒，金恣手里依旧捧着那本书，看得入迷。除了姿势与之前不同外，其他没什么区别。
段直活动活动脖子，有屈屈身体。刚刚那一个姿势睡了一个下午。即便是身强力壮，也有些受不住。
听到声响，金恣的目光从书上挪开。带着少有的兴致：“这本书可以借我看看吗？”看了一个下午，也不过将将看完一半。即便是他，里面的有些思路也需要绕半天。不过，金恣勾起嘴角，倒是有趣的很。
好久没这么有趣过了。
段直一愣，点点头：“可以。不过若是能看完之后给我讲解一下就好了。书里的那些思路我是真搞不懂，绕不过那个弯。”段直笑笑，眼睛弯成一轮残月，看的金恣有些晃了眼。
“好。”金恣回神，点点头。
段直伸了个懒腰，有些好奇：“这里面的题你都能看懂吗？”
“有些不能，得想半天才能绕过来。”金恣摇摇头。不过，也正是这样才会更欲罢不能。
段直了然，起身：“你看吧。我就先回教室了。”睡了一个下午，也该接着之前的进度了。在这里，到处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能人，稍有疏忽，便会远远落下，可不能懈怠。
金恣朝段直摆摆手。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显然是不打算挪窝了。
这天晚上，段直回去的很晚。无奈，谁让他睡了一个下午。别人回去了他还没有一点睡意，没办法，只能继续呆在教室里做题，等到有了困意才收拾离开。即便如此，段直走时，依旧有几人笔耕不辍，看样子，倒有些像要熬个通宵。
段直有些无奈，何必呢？
才刚开始，若是现在便要拼命，那之后呢？当其他人渐渐亮出自己的能力后又打算怎么办呢？
或许是做题做的有些多，段直早上醒的时候揉了揉头。连梦中都是在做题，这也算是笔耕不辍了吧？洗漱完，照旧随着人流进了教室。
下午就是第一场考试，段直不打算做题。抽出老郑头给他的笔记看起来。临到跟前他反而不喜欢将自己逼得太紧。
笔记本上是各种各样的题型，既有基本的，也有新型的。上面每一道题都被人用了好几遍，有些在旁边表明了注意点和解题思路。简洁明了，一眼便能看到关键词。
刚看上没多久，便有人轻轻敲了敲桌子。
段直抬起头，是金恣。
不过金恣的样子倒像是一夜未睡。内勾外翘的眼睛也没了神，眼睛下是浓厚的黑眼圈。头发也很凌乱，显然被主人折腾过。“你昨晚没睡吗？”
金恣将书还给段直，打了个哈欠：“恩。书看完了。我先睡了觉，回头给你讲。”说完转身，抬起手无力的挥了挥手，回到座位上倒头便睡。
段直看着一睡不起的金恣好笑的摇了摇头。将书放回书包，接着看自己的笔记。
一个上午，其他人都是一刻不停的做题。较为放松的也都是在看着习题集之类的，当个复习。只有金恣，硬生生睡了一上午。
期间，老师，同学们若有若无的目光也没能将他唤醒。睡得倒是香甜。也幸亏他睡觉安安静静的，否则，估计都该被其他同学拎出教室了。
到了中午，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去吃饭了，这家伙才悠悠转醒。揉揉脑袋，施施然的打了个哈欠。抬头看看墙上挂的表，便起身去了食堂。
睡了一上午，看起来有了点精神，至少走路有了些气力，不再软绵绵的。
吃过饭，一部分回了寝室休息，还有一部分依旧留在教室继续学习。
下午，准时开考。
第一轮考试，并不是太难。基本都是常规题，只有后面是几道拔高题。其中一道倒是很有难度。估计能淘汰不少人。
果然，考试结束，段直便见考场里好几个脸色已经发白，很是不好看，应该是没考好。还有一个女生直接哭了。
出了教室，段直便看见金恣还是那副慢悠悠的模样。双手插袋，漫不经心的走在路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段直不知为什么，也停下了脚步。
金恣歪歪了脑袋，像是在思虑什么。几米开外，中间隔着数人的段直不知怎么，也学着金恣轻轻歪了歪头。
突然，金恣一个转身，向段直的方向走来。没走几步，便看见了段直，半垂的眼睛微张，嘴唇也微微张开，像是在说：啊。
段直看着金恣向自己缓缓走来，然后停下：“我都差点忘了，说好要给你讲题来着。”
“那吃完饭讲吧。”段直揉揉肚子：“我都饿了。”
金恣看看段直的肚子，又低头看看自己。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也饿了。”
段直笑笑：“一起吧？”
金恣点点头。同段直一起走向食堂。
“考的怎么样？”
金恣皱皱眉：“还行吧。”
段直点点头，换了个话题。
向来不急不缓的金恣这次竟有些急躁。说是急躁也不尽然，更像是兴奋。吃过饭，金恣便催着段直去教室拿书。
段直拿了书便同金恣去了临近的教室。这里是专立的，就是为了方便同学们讨论问题。不过，大多数学生都习惯自己做题，来这里的人也不多。二人来的时候恰巧没人。
进了教室，二人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段直翻到困惑自己的地方。
金恣随意扫了两眼，便拿过草稿纸开始讲解。
书上的解题思路虽然古怪，但其实只是难想。若是绕过了那个弯，后面的反倒简单多了。
一晚上，二人便坐在教室里对着书上的题来回讨论。本来还只是极个别。后来，二人发现对方的有些思路反而很是新奇，自己之前倒是从来没意识到。索性直接从头开始，一个一个的讲解。思想互相碰撞，迸溅出新的火花。
这次考试结束之后，有两天的休息时间。之后便是下一场考试。剩下的两天，二人全都窝在教室里，将那本书上的题全部过了个遍。
上一场考试虽然难，但胜在基础题型占分多，最后也没刷掉几个人。这次不一样了。虽然难度差不多，但很显然，基础题型的分数占总数明显减少了。
这次，刷掉的人会更多。
不过，段直倒不是很担心，现在的难度他还可以承受。至于金恣，这两天下来，他对金恣的程度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现在这些，对他来说，还不成问题。
不过，段直想起金恣的态度。金恣，似乎对这个竞赛并不感兴趣。
第二次成绩下来之后，果然刷掉了不少人。
段直看见其中还有一个女生红了眼，却倔强的不肯掉下眼泪。段直记得这个女生，这个女生每天晚上都在教室里熬到很晚。终究还是止步于此。
虽然残酷，但有些差距，真的不是努力便可以轻易抹去的。不管是在任何领域，若是没有足够的本事，终究只会沦为被抛弃的一员。
考试结束，这次休息的时间更长，一个星期。
这段时间，段直开始和金恣一起看他带来的那些书。有些不过薄薄的几十页。二人却能看上好几天。究其原因，不过是观点不同，总是要争上一番。碰上那些复杂的题型，总要做上好几遍。誓要把所有的思路都试过来遍。
就这样，时间过去的很快，但书却着实没能看太多。第三场考试便猝不及防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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