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丧心病狂的赌徒(1/1)

    有人曾说过,当你对某件事已经有了近乎真相的直觉时。很多人脑海中思考的不是去验证自己的直觉,而是害怕,自己真的能够承担起这个真相背后所带来的后果吗?

    段直站在办公室门前,微微垂头。身侧的食指轻轻弹跳。像是克制不住了。

    “吱————”微乎其微的开门声。

    段直悄悄打开了门,露出了一条缝隙。看到了里面的景色。

    段直的眼神一暗,双手握成拳状。

    办公室里,那个专门被学校请回来的德高望重的老教师,在猥亵一个与他差了几十岁,甚至几乎可以当他孙女的花季少女。

    “畜生。”段直的嘴唇上下轻动,恨恨的吐出两个字。

    吱————

    段直将门再次关上。之后屈起指头,重重的敲击在门框之上。像是将自己心中的愤恨都发泄在上面。

    “报告!”从齿缝中挤出。

    里面的人被吓了一跳。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咳,请进。”

    段直打开门,力道有些大。门框狠狠的打在墙上,将里面的人再次吓一跳。

    陈老师被吓了个激灵,一脸不悦的看着段直:“段直同学,你不会轻点吗?”

    段直看着老师,面无表情。只是直至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渗人:“抱歉,老师。”在最后两字上加强重音。“课代表有事,我来送作业。”

    陈老师将手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放那边吧。”

    段直将作业放在桌角,看着旁边的周怡。

    周怡像是被他发现什么异样,一直低垂着头,细看,身体还在颤颤发抖。

    段直看着周怡,放缓了声音:“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不回去吗?”

    周怡听到段直的声音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向段直,之后又怯生生的看向陈老师,像是要得到他的首肯。

    段直顺着周怡的目光看向陈老师,眼神越加锋利。陈老师看见段直的眼神莫名的感到心慌,避了过去。

    陈老师不自然的抬头看看表,佯装正经的说道:“恩,是该上课了。这样,你先回去。回头我再叫你。”

    听到陈老师的话,周怡如释重负,慌忙点头跑开,不敢再看段直。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段直,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段直朝陈老师冷冷的点了点头,说道:“老师,我先走了。”说着,也不等陈老师的回答,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诶?”独留下陈老师傻傻的看着段直的背影。那小子刚刚转身时是不是白了他一眼?

    段直回到教室,便看到周怡慌忙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段直一言不发的做回座位。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阴沉,连眼神都阴翳许多,像是杀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陈深怯怯的看着段直的侧脸,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可是又不敢凑上前去。依段直现在的状态,保不准一个怒气冲冠,将他收拾一顿。

    不过,到底是什么事,竟然将好脾气的段直气成这样?陈松摇摇头,一脸迷惑,从同伴到现在他还没见过段直如此生气。

    这一节,向来闹腾的陈松确是从未有过的安分,一节课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就连下课,也是一声不出,不敢跟段直搭话。

    刚下课,段直便起身,走到金佳座位上,将她喊了出去。

    金佳看着段直阴沉的脸色,小声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了?”现在段直的模样看得她既心惊又害怕,她还从未看过段直这样过,从来都是笑眯眯,总是那么温柔的段直,现在看起来不知为什么却让她想起了段武。

    这个时候的段直无端的有些像那个心狠手辣时的段直,骨子里满溢着疯狂。

    段直看着金佳害怕的神情,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吓到他了。段直深吸一口气,压抑下心中翻滚的怒气,缓和着语气:“这段时间你注意着周怡,若是陈老师叫她去办公室了立即叫我。立即。”

    金佳点点头:“不过,注意这个干什么?”

    “我有用。注意,一定要是每次。”

    金佳看着段直慎重的神情,重重的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放心。到时一定通知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知道,段直有他的理由。

    段直看着金佳:“谢谢了。”不问缘由的相信我。

    金佳笑笑拍拍段直的头:“也不看看我是谁!”我们可是家人,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金佳冲段直挥挥手:“那我先回去了!”

    段直点点头,看着金佳没了身影。才撤去脸上的笑。直挺的肩膀此时也颓了。段直有些疲惫的揉揉头。

    现在他该怎么办?

    段直转身走向楼梯。又来到了那个阳台。

    段直坐在阳台上。

    带着冬日寒气的狂风毫不留情的向段直席卷而来。冷冽的冬风冻得段直手脚发冷。头脑却在这样寒冽的温度中渐渐冷静下来。

    陈老师早已退休,现在只不过是受学校邀请才再次回来。对于旁人来说德高望重。尤其是对于学校来说,这种丑闻对于学校来说是致命性的。若是可以保全名声,牺牲一个学生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极为划算的。

    单凭自己一人的指证根本不可能扳倒陈老师,甚至很有可能将自己和周怡置于险境。可是,难不成真的要就这样忍气吞声?

    凭什么?

    就因为他处于优势我便要认输吗?

    我偏不!错了就是错了!

    这个世界,不是依地位高低而评判的,唯一的评判标准,只能是是非对错!

    段直抬头望天,眼神坚定。有些人,应该受到惩罚!

    “你就不能装作看不见吗?”

    段直回头看去。

    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语调,不过这次金恣面无表情的脸上却带上了一丝愁容与无奈。

    段直看着金恣,缓缓摇头。虽然缓慢却极其认真:“不能。”

    金恣照旧坐在了支柱右边。靠在支柱上:“我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明明只要装作看不见便可以过去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抓着它不放呢?明明,不管自己的事。”

    段直也学着金恣,靠在柱子上。两人互相背对着自己:“在你看来可能难以理解。但在我看来,很简单。有人因此受到了伤害,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金恣喃喃自语。

    段直站起身,走到金恣那边:“你可以对这种事情视若无睹,淡然处之。因为在你看来这并没有伤害到你的切身利益。但我做不到,这并不是利益的问题,而是这里的问题。”段直指着自己的心。

    金恣看着段直:“即使因此将自己陷于险地?即便自己可能受到意想不到的打击,这样,也可以吗?”

    段直点点头,沉声说道:“可以。”

    金恣看着段直,突然笑了:“我很佩服你。”可以这么勇敢,这么热血。自己却只能在一旁冷漠的看着。

    即便自己很清楚的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依旧可以在一旁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金恣收起笑意,一脸严肃的看着段直:“你的胜算不到一成。甚至可能到时候没有一个人会信你。”一边是教师多年的老师,一边是年轻气旺的少年。从一开始,天平就已经倾斜了。

    段直点点头:“我知道。”

    金恣看着外面呼啸的寒风,声音淡淡:“周怡呢?你打算怎么办?”

    段直:“她不会掺进来。”

    周怡是个女生,即便是未遂,这件事传出去,光是那些变了调的流言蜚语就足以将这个平素胆怯怕生的女生淹没。

    不该是这样,她才是受害者,不能受到这样的非议。

    真正要付出代价的,应该是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金恣点点头:“这样一来你的胜算不到一成。”

    段直笑笑:“无事。”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大获全胜,只要将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拖下马,将周怡置身这场风波之外,就够了。

    金恣微微勾起嘴角。他,还真是令我羡慕的勇往无前呢!为了那一个事不关已,却将自己孤注一掷的压在了这场可以算得上必输无疑的赌场上。

    金恣看着勇猛无畏的段直,想不到,你竟也是个丧心病狂的赌徒啊。

    “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去看看老杨了”金恣看着段直突然说道:“你还没跟老杨好好地告别吧。”说完,金恣又看向了空荡的天空。

    段直看着金恣,明白了他的意思。

    段直笑笑,也看向了天空,嘴中喃喃说道:“是啊。也该去看看老杨了。”

    星期天,段直提前请了假期。买了果篮去了医院。听说老杨因为照看父亲,一直呆在医院。

    来到陈松打探来的病房门前,段直从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了坐在窗前看书的老杨。一如之前的轻松平淡,老杨还是那个会自娱自乐的老杨。

    段直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房门。

    “请进。”门内传来了老杨的声音。段直看到老杨放下了手中的书,向门口看过来。

    成败在此一举了。

    自己的那一成胜算究竟能不能发挥到极致,就看这次了。

    段直的手握在门把上,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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