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H章】(2/3)

    季雪成跟着陈星灿进了卧室，看着那人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床上。

    陈星灿动动鼻子，又闻到对方身上有一股檀木香混杂着雪松的味道，一如冬日雪山大雪压弯高耸入云的松柏枝的感觉。

    “陈先生，你醒了。”季雪成的声音也有些吞吞哑哑，陈星灿看到他手里还握着的毛巾，便猜到对方照顾了自己好一阵儿。

    陈星灿却在模糊闻味到了那熟悉的味道，他嗅着，他闻得出来象木、柏木、罗勒，安静的味道，木调的味道，只是闻着就难得心安，就像是躺在了浩瀚银河的千万颗星辰下的草地之上，是明亮的、透人心脾的。

    他把热汤端入卧室的时候，陈星灿已经开始微微的打起呼噜了。

    季雪成接过钥匙道：“你家的地址我知道，我直接送你回去吧。”

    陈星灿却觉得还是使不上劲，便撇过眼神：“你听说的，那是你的事。我这喝多了，实在是没力气，何况昨晚我才。”他嘴边那半句‘才和别人做过一夜’的话都没说完，对方却凑过来吻在他的额间，额头被冰毛巾擦过，此刻显得对方双唇上的温度如正合皮肤的温泉水温。

    季雪成和常子洺发短信说了声从陈星灿到家后，才去陈星灿家的冰箱里一探究竟。

    他弄了一条冰毛巾和一袋冰块，向帮忙擦了擦陈星灿的额头，冰毛巾擦过对方的额头，那深邃眼眶上的眉毛才慢慢舒展开来。

    他从中拿出西红柿和青菜，很快就煮了个简单的蔬菜汤。

    凌晨四点半，却还在谈论工作的事情。

    “我帮你煮点热汤吧。”季雪成看着面色通红的陈星灿说道。

    发起了烧，陈星灿的嘴唇都被热到干出了裂痕，他整张脸都是通红的。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父母都不在了，可他在经营公司方面却远超陈星灿数倍，甚至自己拒绝了那么多次，竟亲自来访。

    可床边还多了个人，手掌撑着脸睡着的季雪成。

    季雪成听到陈星灿说这话，也不由得能愣住了。

    季雪成那双有些凌厉的眼睛看了眼陈星灿道：“子洺和我讲过你的一些事情，陈先生说喜欢我鼻尖的痣，那也不就算是喜欢我了吗？”

    季雪成将那精致的香水瓶子放在了床头，就算塞了塞子那瓶子也向外散着悠悠然的香气，淡淡的，让人闻起来有些安心。

    那陈星灿眼睛都睁不开，挥挥手：“头，头疼。”

    陈星灿伸手，忍不住点了点对方鼻尖上的痣，却惊到季雪成醒了过来。

    陈星灿却能闻得更明显了，甚至闻多出了一股淡淡的柑橘味，正是这种柑橘味道，让对方身上给人的感觉清冽无比，如雪山的雪水融化流过鹅卵小溪，水波轻翻冰凉而清澈。

    季雪城却说；“只是希望也能和陈先生做朋友，当然合作是最重要的，这个系列对我而言，无比重要。”

    “陈先生，陈先生。”季雪成叫了两声。

    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看了看床边的电子表，凌晨四点半，床头柜上还有那瓶被陈星灿打翻的空香水瓶。

    他话刚说完，就见季雪成在解自己的衬衫扣子了。

    陈星灿摆了摆手：“但也谢谢你照顾我了，客房空着，你可以将就一晚。”

    “这你怎么得出的结论？”陈星灿正说着，就瞧见对方脱下了衬衫，没有了衣料的遮掩，那好身材便一览无余，柔和的灯光落在那一寸寸肌肤与肌肉上，均匀而结实，那一双腿却显得更加笔直，这样的身段，昨晚的小模特都比不上。

    陈星灿嘴里支支吾吾地答应了两声。

    外面的天还是漆黑的，屋里的光是暧昧的颜色。

    食材倒是不少，但都没有见打开的迹象。

    陈星灿却向床头一靠，拜了拜头说：“可，出了英荷出产的牙线和你鼻尖上的痣，你和你的公司剩下的地方，没有一处让我喜欢。”

    他匆忙地从一边抽出几张纸来，胡乱地擦了擦嘴巴。

    “你用哪家的香氛？”

    明明有好几个人来要他的联系方式，那季雪成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无动于衷都是直接拒绝，他只低头认真地摁着手机，好像就还在工作一样。

    “陈先生，需要帮忙吗？子洺说，你要是想回家，让我帮忙开车送你。”季雪成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季雪成赤着脚走进浴室里，将瓶子捡了起来，拿下了花洒，将地上冲了一遍，但这香水已经在浴室里关了一天了，整个浴室都像是被香水腌入了味道，季雪成待久了也觉得刺鼻，他便把那香水瓶子涮洗干净，重新塞上了玻璃塞后带出了浴室。

    季雪成用一只手伸过去抚在对方的额头，发现对方的体温早已变热。

    屋子里只凉了一盏床灯，温暖的橘黄色的光打在季雪成的脸上，他的五官凑在一起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杯热牛奶，温温暖暖的，舒心无比。

    陈星灿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就随口同意了，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就拍在了季雪成的胸口处。

    季雪成想先给他那条湿毛巾擦擦脸，一打开浴室的门，却是扑面的香水味，那150毫升的香水瓶子已经被全部倒出来了，结实的瓶子却安然无恙。

    陈星灿穿着单薄的毛衫，他们两人胸膛相贴，彼此的心跳都能跃进对方的心口。

    陈星灿就像个烂醉的酒鬼，进家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了鞋往卧室走去，他步调晃晃悠悠，完全忘记了跟着自己进家门的季雪成。

    陈星灿冲进厕所，抱着洗手池就是一阵狂吐。

    季雪成叹了口气，就被热汤放回到了客厅。

    陈星灿是彻底忍不住了，起身就往厕所冲。

    “不用。”对方回答完，却与他双唇相碰，没有任何逾越，只是嘴唇的亲密接触。

    “发烧了。”季雪成又想问问陈星灿家里有没有退烧药，但对方也迷迷糊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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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胃里仿佛吞入了一个火球一般，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在床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洗个澡吃个快乐的外卖。

    屋子里的人早就沉沉睡过去了，或许喝了太多酒胃痛，他睡着时也紧紧皱着眉头。

    “嗯。”陈星灿胡乱地答应了一通，就被季雪成扶着往外走。

    陈星灿挑了挑眉问：“干什么？”

    但唇与唇的摩擦并未浅尝辄止，而是变为了舌尖的相互舔舐交缠，季雪成用手指轻轻抚摸这陈星灿的眉骨，那高挺的眉骨是另一份来自大洋另一侧的血液的馈赠。

    胃里的酸液来回滚动着，加了冰的酒刺激着胃粘膜，仿佛要将他整个胃都颠倒过来一般。

    可他什么都没吃，吐出来的也只有液体。

    陈星灿醒来的时候，他仿佛整个人都被重新激活了一样，低烧已经退下去了，但还是有些微微头晕，四肢不怎么有力气。

    陈星灿眯了眯眼睛道：“你不是英荷的新任ceo，何必亲力亲为地讨好我，只为了得到一个合作？”

    凉凉的冰毛巾擦过他额头，如饮甘霖，闻着春夜星海下那随风而扬的自然味道，他彻底舒展了四肢与眉间，沉沉地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