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1)
我高二那年，荀厉天天跑去后巷，经常一整晚都不回家，我偷偷跟着他出去过，看见他抱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身材比他小了一圈，但一看就知道比普通女性要高挑得多，我一度以为我的嫂子会是个女人。
秦秦在我高三开学的时候从良了，荀厉把秦秦带回来，对他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我朝他点头，丝毫不意外的叫他：“嫂子好。”
秦秦和荀厉都有些惊讶，后来荀厉问我，“你一早就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吗？你接受吗？”这没有什么不好接受的，我真心实意的说：“你们相爱，我介意有用吗？”他当时和我说的是：“没用，我很爱他。”可他的爱很廉价。
老头给我的钱我后来双倍托人带回去了，我自己没有回去，因为我不想见荀厉。李峰他爹把他爷爷奶奶接来了城里，另安排了一处住处，只是两位老人似乎更喜欢那个小破地方，隔三差五就要下去一趟，李峰和李雨也跟着回去过，回来李峰后跟我说：“你哥好像残废了。”
我瞥他一眼，他继续说：“听说他欠了一笔钱还不上，被人带着把腿打断了，那天回去我看见他拄着拐杖出门的。”我随便应了一声，他有些挫败：“他怎么说也是你哥，虽然高三把你赶出家了，你也不至于这么生他的气吧。”
我懒得理他：“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情操心好再来问我。”李峰脑袋又耷拉下来，哭丧着脸：“我没办法啊，我要有办法我能让你把他接回家吗？”李峰面对他爹什么办法也没有，我早就说过他一点儿也不可靠。
回到家秦秦躺在沙发上，见我回来他眯起眼睛：“李峰没有跟你来吗？”
我把外套随手放在一边，从卧室里拿出条毛毯披在他身上：“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敢见你？”秦秦还是他爹情人的时候就没多讨人喜欢，现在还被李峰他爹发现他在勾引自己的儿子，要让他爹再见到秦秦和李峰见面，出事的反正不会是李峰。我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你觉得他爹还会让你见到他？”
秦秦一脸苦恼，“那我怎么办？”
我深深的看着他：“你就非要挤进李家去？”
秦秦弯弯眼：“不好吗？他爹要是不想让我骗走他们家儿子，那我去勾引李雨总行吧？”
他真的知道该怎么惹怒我，我弯下腰：“不行。”我似乎又听见李峰在我耳边说的要是他爹不让，他就带着秦秦私奔。李峰真是个傻子，没了钱秦秦怎么可能还跟着他，也不知道他听见秦秦要去勾引他的妹妹还会不会反驳我说秦秦爱他秦秦不是那样的人。
婊子嘴里的真心也就只有李峰这个蠢货会信。
秦秦笑得很开心，伸手揪住我的领带问我：“还是舍不得漂亮小姑娘被我祸害了？”
“你为什么总要我和李雨在一起？你为什么总是不信我？”我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他总是喜欢拿李雨来试探我，他怎么都不信我。我扯扯裤腿蹲下来，靠近他的脸，他的眼睛很漂亮，但是不愿意说话，这双眼睛里面的神情永远让我琢磨不透，他推开我的脑袋：“别闹。”
我什么都没有做，一口气憋在胸腔吐也吐不出来，他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翻了个身，说：“今晚我想吃小龙虾，麻辣的。”我就只能出门去买食材。
晚上吃饭的时候秦秦的嘴都被辣红了，还不停的叫我再加点辣椒，我拗不过他，只能再放点进去，他从碗里夹起一块我给他剥好的肉，又蘸了些辣椒递到我嘴边：“你为什么不吃？”我说：“我吃不了辣。”他眯着眼，“真的不吃吗？你一晚上什么都没吃诶。”
他真的很坏，分明不信我，却总是来试探我；明明不希望我喜欢他，可又在勾引我；明明知道我喜欢他，偏偏装傻用若即若离的态度将我圈在他的周围。我没有说话，他就在我的注视下含住了那块虾肉，他叼着那块肉含糊不清的问我：“这样也不吃吗？”我怎么可能会拒绝他？我凑过去他又不让我亲到他，等我咬住了虾肉他便迅速退开了，我看着他眼里升腾起的虚荣，默默的把肉吞下去，只是辣椒而已，又不是毒药。
秦秦突然开始去酒吧，我也是才知道的，他明明不喜欢喝酒。
是我半夜胃疼爬起来吃药，才看见他穿着十分暴露的准备出门，他脸上画着十分浓艳的妆，还在嘴角下面画了颗痣，走前他眯起眼睛瞥了我一眼：“怎么起来了？你明天不是还要见客户吗？”
我顿了顿：“口干，起来喝点水。”
他就收回视线，随意的点点头：“那你早点休息吧，不早了。”他也知道不早了，这个时间点穿成这样出门是想干嘛？我从高三那年就开始跟着他，跟了这么多年，好像在半夜看着他出门，再跟在他身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一路上他都很雀跃，光看他的背影我就能感觉得到他的兴奋，我在酒吧外面站着抽完了一整根烟才进去，我以为他是来见李峰的，没想到他是来见李峰他爹的。这间酒吧很小，也很偏僻，里面人也不多，秦秦跪坐在中间最大的那张桌子上，身上不知道被什么液体泼了一身，本来就紧致的衣服完全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身材的线条。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能看见他嘴角的痣，李峰他爹掐着他的下巴，拇指也在那颗画上去的痣附近摩擦。我听见李峰他爹说：“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是越来越好看了，可惜不是个女人，”他哼笑一声，“不然你何必勾引我的儿子，你要什么我可不都能给你吗？”
我不知道秦秦回了句什么，周围人突然大笑起来，李峰他爹开口，声音里都带着凶恶的狠意：“你倒是看得开，张口就是要钱，我倒是不知道你有了这么多钱，还有没有这个命花？”周围人慢慢围了过去，秦秦开始挣扎，看起来是在害怕。
李峰也来了，他冲上去把秦秦护在身后，他爹猝不及防被他推了一把，侧身让开了，李峰泪水都流了满脸，他还在试图劝他爸放过秦秦，让他俩在一起。我觉得好笑，丢掉手上拿着的砖头，站出去拉住李峰：“你护不住他。”
李峰愣住了，呆呆地问我我为什么在这里，他爹在旁边冷笑：“你自己头上有多绿还不知道吗？”
我扶住秦秦的肩膀：“跟我回家，走不走？”秦秦不说话，像只猫似的歪着头在我胳膊上蹭了蹭。我就把秦秦抱起来了，余光瞥见李峰回了神红着眼要扑过来，被周围人拦住，我听见他的怒吼：“荀肃！你他妈就是这么跟我做兄弟的？你还有没有心，啊？你有没有良心？你他妈对得起我吗？”
我大步往前，把他的怨恨抛在身后，就算李峰会放过我，但他爹不会。可我不会在意，除了秦秦，我没什么不可丢弃的，那些东西因为秦秦我才会拥有，而已。
回到家里，秦秦好像喝了点酒，他从自己胸衣里掏出一张卡来：“你看，他爹都说好了给我钱了。”我笑：“他给了你多少？”秦秦歪着头想了想：“六位数？”我问他：“有我这些年给你给的多吗？”秦秦脸上茫然了，他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但他不打算让我继续说话了，他伸出双手并在一起举到我面前：“你在生气吗？以后我不跑了就是了。”
他在勾引我。我总算能看懂他的眼神了，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醉意，还有狡黠和自信，他不是不懂李峰他爹为什么要让他去酒吧，也不是不懂为什么李峰会出现在那里，更不会不懂不管他收不收钱李峰他爹都不会放过他，但他相信我一定在，一定不会让他出事的。而现在，他终于放弃了李峰，选择来依附我了。我从旁边拿起一条领带绑住他的手，他笑着贴过来，像菟丝子，“你看，绑住了我不就跑不掉了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的动作起来，把他身上的衣服都扒干净，随即他赤身裸体被我压在身下，我凶狠的在他口腔里乱窜，他含糊的笑了一声，动作熟练的开始引导我舔舐他的口腔，我越来越凶，他好像很受不住的样子，胸脯开始使劲的起伏，我只好放开他，去亲吻他的嘴角，好让他休息一会儿。
“你好像很喜欢那颗痣，不过它是假的，”他突然眯起眼睛抬起头，“我喉结那里有一颗真的痣，你看。”
……
早晨醒来我后面那里隐隐发疼，但我没时间管这个，只打开手机等着，不出意料没一会儿客户就打来电话说今天的约定取消了，我随意应了一声，切出去看李峰给我发的消息，秦秦凑过来抱住我的腰，在我怀里抬着头：“你坐着会不舒服吧，躺下来嘛。”我看着他：“你在我面前没必要做样子。”他把头发别到耳后，笑了笑，“李峰说什么了？”
我说：“没什么。”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了，这么多年来他帮我很多，但是欠他的我绝不可能用秦秦来还，我也绝不会让秦秦离开我。秦秦也不多问，只是伸手摸我的头发：“你这么厉害一定能解决好的对不对？”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我想起第一次和他见面时他眼睛里也是闪着光的，他穿着碎花裙子，拿着我送给他的百合花，笑着骗我他是个女孩子，他伸出的白皙的手上是一颗水果糖：“要叫姐姐哦。”
我抱住他吻下去，含住了那颗酸涩中甚至还带着苦味的糖：“是的，你要相信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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