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远想要咬脖子(1/1)
在这片星球，大部分婴儿出生时就已分化，也有少部分会在10岁左右才进行分化，但有相当小的一部分可能终其一身都无法分化。
裴心远在刚出生后及十岁时都进行了身体检查，他非常健康，只是生殖腔偏小。Alpha的生殖腔萎缩如阑尾一般无用，而omega则通过这里孕育生命。十多岁的人根本不会考虑生小孩这件事，因为他本身还是个孩子，所以裴心远对于自己没分化始终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哥哥，让我闻一下你的信息素。”裴心远趴在虞崇川肩上要去扒他衣服。
小豆丁裴心远第一次见到虞崇川时就流着哈喇子迈着小鸭子步去抱人家大腿，他明明有亲生的妹妹，却反倒和虞崇川更像亲兄弟。
“别闹。”两人午休时跑天台来吹风，虞崇川一本正经地坐在长椅上拿手挡住裴心远。
“哥哥，你咬我一下吧！”裴心远总是异想天开，“说不定一刺激，我就分化了。”
虞崇川朝着裴心远脑门轻轻拍了一下，“傻了吧。”眼睛却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话往那段秀颀的后颈看去。
“以后我要是分化成alpha怎么办？”裴心远眨着眼故意问道。
“小远怎样都好。”
裴心远并没有急着要分化，但是偶尔看到那些黏在一起的小情侣时，却仍是有些羡慕。
他盘着腿扬起脑袋，任由风将头发吹乱，“哥哥，你明年就要高考了，等你上了大学，我们就得分开了。”
虞崇川看着远处操场上零零散散的人影，沉默了片刻才回，“是啊。”
要分开了。
午休结束的铃声将裴心远吵醒，他努力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不情不愿地从虞崇川怀里爬了起来。
“该回去上课了。”虞崇川按住裴心远脸上被拉链印出的红痕，又使劲戳了几下。
裴心远哼唧了两声，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走吧。”他就这么一脑袋磕在虞崇川背上，抵着他下了楼。
高一和高三的教学楼不在一处，裴心远朝人挥挥手才踏着步子向前走。
“看到没有，他又贴着虞崇川。”
“呿，你管人家呢，就许你们omega倒追？人家可还没分化，操了都不用负责任。”
“这倒是，听说虞崇川上过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你们说够了没有。”裴心远当然知道他们是故意阴阳怪气给自己听，“成天盯着别人床上那点事，自己半夜怕是手都玩断了吧。”
“你说的什么话，要不要脸！”
看到他们气急败坏的模样，裴心远才跟个斗胜的小公鸡似的走了，他路过仪容镜时朝里瞟了一眼，赶忙低头一步三跨地冲回了教室。
青春期的alpha和omega还不擅长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因此学校是强制要求所有alpha和omega都必须佩戴信息素隔离环的。为了不影响学业，学生在发情期甚至会服用特制的抑制剂，学校也会每日除味，以防出现意外。
裴心远在高中出名是因为入学报到第一天，他的隔离手环在长长的队伍中不知被谁扯了下来。尽管他还没分化，并不存在发情问题，但也正因为没分化，谁都说不准他的发情期什么时候到来，所以在公共场所他通常都是戴着隔离环的。
几个alpha高声议论着，起初他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慢慢地所有人的眼光都偷偷落在了他身上。
“应该是beta吧 ？”
“Beta戴什么手环，欲盖弥彰啊！”
“对对对，他跟我以前是一个初中，的确没有分化。”
周围悉悉索索全是在讨论他，裴心远到底还小，那时还没有锻炼出坚韧的心性，竟逐渐产生了头晕目眩的惊惧感。
他们窃笑着将他围了起来，裴心远想立刻逃离这里，可脚下却有千斤重。
“小远，在发什么愣？”
裴心远看向拨开人群朝自己走来的虞崇川，像是终于抓到了浮木一般，眼眶霎时红了，“哥哥。”
“不是领书吗，哭什么？”虞崇川将自己手腕上的隔离环摘下来套在了裴心远手上，又从口袋重新拆了一个戴上。
“没哭。”裴心远鼻音浓重，说起话来闷闷的。
“走了。”虞崇川粗鲁地用掌心在他脸上抹了几下，牵着人的手腕直接穿了出去。
高一课业没那么紧张，所以放学总是很准时，而高三拖堂几乎成了常态。裴心远习惯每天等虞崇川一块儿回家，原先他都是在车棚那儿等人，今天却反常地跑去了高三教学楼。
他不敢靠教室太近，只敢在后门探头探脑地看看里面的情况。
虞崇川比裴心远要高一个头，他的座位永远都在最后一排。
裴心远对他的盲目崇拜不是没来由的，虞崇川次次模拟考都稳定前三，在全市排名也是相当靠前，看得出来所有老师都对他寄予厚望。
“哥哥，你喜欢omega吗？”两人并排推着自行车，裴心远的书包被虞崇川拎了过去。
“怎么了？”虞崇川还在回想下课前数学老师讲的最后那道大题，一时没察觉到面前人的反常。
裴心远因为今天中午的小插曲而格外关注了下虞崇川和其他人的互动，不得不承认，他的哥哥的确很受欢迎。
“你觉得我好看吗？”裴心远长了张娃娃脸，黑白分明的杏眼更衬得他奶呼呼的。
“好看啊！”虞崇川转过身上下打量着他，裴心远配合地摆出他的招牌微笑，惹得虞崇川忍不住伸手揪他脸上的软肉，“我们小远最好看了。”
“哎哟，干嘛欺负我。”裴心远沾沾自喜地扭过头，下巴朝天，“我是最好看的！”
他想，虽然自己还没分化，但他长这么好看，虞崇川肯定是喜欢他，怎么会去喜欢别人呢，今天那些人肯定是嫉妒他。
裴心远一心扑在虞崇川身上，根本感受不到其他人对他的示好，他太过迟钝，除了虞崇川，似乎谁都看不到。
虞崇川觉得他这样很好，裴心远也觉得自己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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