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全员修罗场,四弟濒临黑化边缘(1/2)

    中堂一时寂静无声。

    老祖宗掀了掀眼皮,见自己这个傻大儿子怔忪地站在门口,看到极不容易回一次府的郡主也不知晓主动请安,当即怒道,“还不快点过来,难道要我过去请你坐下么!”

    唐宗绶这才回过神,他二弟拉着他赶忙走上前给母亲和郡主请安,他才战战兢兢坐在东侧楠木交椅上。

    然而他尚未坐稳便吃疼的发出一声惊呼,刚挨上椅子的屁股又抬了起来。

    臀缝里的密穴大抵因为接连扛了几场激烈性事而累坏了,一圈褶皱被撑的艳红,凄凄惨惨的发肿了。更糟的是,被方才的疼痛一激,穴口仅是稍稍一松,白浊便如同失禁般涌出那个合不上的孔洞,将腿间的布料顷刻间沾湿了。

    他这声惊呼里暗含的意义可就太微妙了,里面饱含的惊慌失措和羞恼不已,老祖宗和郡主没听出来,然而这两天才尝过他身子、入过他穴的人却立马反应过来他怪异举止的原因了。

    老祖宗大抵是同这个大儿子犯冲,自小这孩子便不让人省心。她时常想,或许是生的其他三个儿子过分练达老成,以至于长子几乎耗尽她半生精力去为煞费苦心的为其铺路。

    长子平庸,然而她到底疼爱她的第一个孩子,担忧他在其他聪颖的兄弟映衬下感到自卑,所以反而愈发疼爱。整个候府,较他年长的、较他年幼的都一贯这样宠着,不料最终宠成这样的草包作态。

    她瞧着长子不知为何又猛地的站起来,活像是屁股被火烧着似的,方才在门口还压抑的火气忍了再忍,还是没能抑制住,数落起来。

    “侯爷,你身为大哥,不求给弟弟们当个榜样,好歹莫要给你这几个兄弟添乱……”

    唐昭明恰好坐在他对面,望着他大哥脸上泛起的绯红和不自觉微微发抖的腿便觉得事有蹊跷。二哥表情漠然,然而眼神不自觉闪烁,透露着一阵极少在他身上出现的心虚。

    而他那个向来温文尔雅的四弟也有些怪异可疑,分明被骂的是他大哥,然而唐千俞却仿像他被数落似的红了耳尖,没由来耷拉着脑袋,眼睛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大哥身上瞄。

    唐昭明将他两个兄弟异曲同工的神情尽收眼底,眉心重重一跳,脑海中霎时巨浪翻腾,震惊、愠怒混着莫可名状的酸涩一同打翻了船。他指尖落下轻敲了两下桌面,猝然间不得不艰难强迫自己再次接受某些心照不宣的事实。

    然而他到底心思比只顾着心虚的两兄弟细些,又心疼极了现下两股战战、被母亲数落的垂头瘪嘴的大哥,招来小厮低声吩咐他去拿个软垫和靠背过来给侯爷铺上。

    唐宗绶这才得以勉强落座在一片绵软里,却还得隐秘的翘起一侧臀瓣来,以减轻那处强烈的不适感。

    老祖宗看人终于都安定下来,这才开始说起明日踏青祭祖的大事来。

    当朝重视孝道,每逢清明便休沐三日,今年开年风调雨顺,圣上感召祖宗恩泽,护佑山河无恙,因而更是早早的三月十一停了朝。无论上到皇亲国戚亦或是平民百姓,踏青时节扫墓祭祖都已蔚然成风。

    广平侯府一贯是安置当日扫墓祭祖,第二、三日前去穆苍山脚下的白鹭寺烧香祈福。

    其实每年大大小小的事宜都不尽相同,四个兄弟特意聚齐也不过只是为了母亲走个过场罢了。大抵唯一不同的便是,今年郡主也会随他们一同前去。

    临都郡主是端州王遗落民间的嫡女,出生时被侧室收买的接生婆子掉了包。后来那个侧室造的孽多了,事情一一败露,端州王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真正嫡亲的女儿竟还在民间辗转飘零。

    这位失散的嫡女直到十五岁才被认回来,正是当年的老广平侯在镇守湘西时,遇见一众南下的难民,从一张张苦痛的面孔里认出了那张同端州王妃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

    圣上遂下旨封其为临都郡主。

    临都郡主始终极为感激老广平侯的恩情,即便唐宗绶当时已是弱冠之年,却隐隐有了草包的名号,京中贵女均是避之不及,临都郡主却打定主意要下嫁于他,携着端州王府的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入了候府的门。

    虽然临都郡主性子温和,可身体大抵是在那两年逃难里坏了根儿,久病不愈、缠绵病榻,就连同房都要数着日子来。

    自老广平侯驾鹤西归后,郡主身子更是每况愈下,甚至一度到了药石罔效的地步,后来干脆搬到西郊同老祖宗静养,极少回侯府。

    郡主以往莫说去祭祖,连门都极少出,这两年估计大哥也就见了几回面,如今却突然同母亲从西郊回来,要随他们同去。

    明晃晃就是老祖宗见郡主身体好不容易调养的有了些起色,趁着机会赶紧撮合撮合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至少得个子嗣,好承袭爵位,延绵候府福运。

    长子年近而立,膝下却仍未见有一男半女,怎能不令她这个母亲心焦。

    老祖宗将要事吩咐完了,郡主身子困乏,考虑到在场还有别的兄弟在,只侧身同唐宗绶低语几句。

    一对许久未见的夫妻侧身,容貌清秀的女子兴许悄声说着那些爱人间的体己话,男人虽然只是静静聆听着,然而眼睛却极为专注的瞧着对面的女子,末了女子还亲昵的握住了大哥放在桌上的手,像极了一对儿坑俪情深的佳偶。

    然而在场恐怕除了面露欣慰的老母亲,没人欣赏的来这副动人的画面。

    唐初尧就坐在他们一旁,没人比他更透彻的领略这份脉脉温情。他清清楚楚的瞧着他大哥的正妻怎么温柔的冲他大哥浅笑的,柔荑又是如何搭上他大哥的手的。

    他看不见他大哥的神情,这人已然完全侧身过去,一心一意的听他温香软玉的妻子细语,只独独吝啬的留一个乌黑的后脑给他。

    唐初尧被这种鸳侣独有的亲密眷恋完全排斥出去,没有半点可供容纳他的地界儿。即使他从不屑于临阵脱逃,也蓦地收回了视线,垂眸间不免生起了一瞬畏缩逃避的念头。

    夫妻两人短暂的寒暄了一会儿,身子不易久坐的郡主便起身同老祖宗一块回房歇息了。

    老祖宗离开前,还不忘横了长子一眼,示意他晚上记得去郡主房里热络热络夫妻感情。

    母亲同大哥正妻一走,气氛不但没能缓和,反倒仿佛一把骤然绷紧的弓一般,压抑到了极点。

    唐宗绶心跳如雷,无言的沉默像是高悬在头顶的寒刃,他不敢抬头,低眉顺眼的乖巧极了,指尖又下意识的捏玩起了身下的软垫。

    他往日里横行霸道的倚仗靠山们都一溜摆开在这儿了,现下却都成了催他命的符咒。他们一句话都不用说,单单用眼睛盯着他,他便已经宛若被架在火上烤似的坐立难安,手足无措了。

    他尝试过去解开他们兄弟几个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将荒谬怪诞的候府人伦摆正,可在血缘之上,蕴生了更亲密、更粘糊、更暧昧的情愫。

    他方才同二弟颠鸾倒凤、情难自抑时也反问过自己,兄弟又如何呢?只要他是被肆无忌惮的溺宠着、被偏爱着、被迁就着,即便为世道纲常所不允,可他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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