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被骑被打被羞辱(1/1)

    接下来的航程非常平静地过去了。

    闵楼一路上都戒备着原三再出什么幺蛾子,甚至一度想找空乘小哥哥给他换个座位,可惜有心没胆,站在厕所门口朝客舱里瞄了好几眼,还是灰溜溜地回了原位。好在后来原三睡了,闵楼终于放下心,盯着原三的脸看了半天,才勉强按捺住自己想要恶作剧报复的想法。

    快降落时,闵楼扒着窗户,望着底下铺展开的城市与远处的群山大湖,总有种满世界都是囚笼的忧愁。他默默坐正,叹了口气,很不相信原三所谓的来国有事——丫就是来逮老子的吧?什么要来办事肯定都是编的。

    这人怎么就这么执着呢?闲的吗?还是说他闵楼的魅力太大,如饿狼眼前的一头小肥羊,时时刻刻不愿撒嘴?闵楼又心酸又有一点莫名的自得,轻蔑地撇了撇嘴。

    这厮一会儿下来飞机,铁定又要有说辞不放他单独行动。反正他不管,他要一口咬定得去看妈妈,才不给原三玩弄他的机会。

    中华田园黑社会在国外也敢搞非法拘禁?闵楼才不信。

    阴雨天气,细针似的小雨飘着,宽阔而干净的机场路湿漉漉的。路边没有大树,能一眼望见远处的深沉的低山。这景象阴郁地恰似闵楼的心情。

    几个外国小孩从旁边跑过,嘻嘻笑着。周遭是叽里呱啦的英语,两个同航班的小姑娘一路跟着出来,正在不远处偷看原三和闵楼的侧脸。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国人打着伞站在车前。车门未关,原三朝这边偏过头:“上车,送你。”

    闵楼站在一块路牌底下,拖着他的小行李箱,坚定地竖起一只手掌:“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车。”

    开玩笑,怎么能上贼车?闵楼一边说一边后退了一步,预备着对方要是动手他就跑去找警察。

    在他的预计里,原三至少还要威胁两句。没想到的是,原三听完他拒绝,竟然什么也没说,点点头,示意保镖关门走人。

    咦?

    闵楼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目送那辆轿车远去。

    这就走了?不管他了?原三自个儿走了是要去干嘛?他难不成在国还真有事要做?

    那也不能这么好说话啊!不是应该强行想要绑他一起吗?是事情太重要还是他闵楼不好玩儿?不怕他再跑嘛?感觉现在就可以转身进机场,买张机票飞往某个神秘的国度,人间蒸发。

    原三骤然来了这么一出,闵楼顿时有点不适应,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继而表情夸张地骂自己:“我擦,你是不是犯贱。”

    闵楼冲着空气呲了呲牙,招手拦了个出租车,木着张脸指挥司机掉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是夜,某夜店。

    巨大的音乐声震得人耳膜痛,舞池顶上的灯光极其炫目,时不时有人发出一声尖叫。金发的服务生一手端着托盘送酒过来,冲闵楼暧昧地眨眼。

    闵楼原本打了车往他妈妈那边去,中途改了主意,定了酒店。毕竟回国刚没几天,回来得又仓促,他怕他妈东想西想地担心,便决定瞒着。他自个儿吃了晚饭,回客房窝着,又实在无聊,一个手痒便把狐朋狗友全叫了出来。

    “来!”闵楼随手塞了笔慷慨的小费,举起酒杯,豪爽道,“干了啊干了!”,

    围在这一角吧台的是两三个中国留学生,俱是闵楼的朋友,玩得开的富二代们,只消一个电话,纷纷风雨无阻地赶来鬼混。

    晶莹剔透的酒杯里装了一半烈酒,闵楼仰脖就要一口闷,引得众人纷纷吹口哨叫嚣,热烈鼓掌。

    两秒后,闵楼“嘶”地一声放下没什么变化的杯子,理直气壮地说:“算了,干不了,先喝一口好了。”

    “你要不要脸!”狐朋狗友甲一巴掌拍在闵楼背上,鄙夷道,“你不是说定居国内吗?这才几天就回来了?回来也不提前说声,一个电话打得老子措手不及,我可正在床上!你这操作太骚,今天必须把你灌趴下!”

    “别啊!我是有苦衷的!”

    “得了吧,就你这没心没肺的,人生的字典里还有‘苦衷’俩字呢?”

    “真的。”闵楼忧伤地看着众人,诚恳地说,“我碰到了一个超变态的人。”

    “他吧除了长得还可以,一无是处,特别不讲理。

    “对,男的男的,不是女的。

    “这事我怎么跟你们这帮直男讲呢。

    “哎,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这么说吧,假如有个女的纠缠你,非要和你那啥,而且特别蛮横,不顾你的感受。举个例子,她要把你绑起来榨干你,不管你愿不愿意,一天骑你八百遍,还鞭打你,羞辱你,还不让你走我只是打个比方!老子没有被骑也没有被抽,你们表情不要这么猥琐!快听我讲——这种情况你们觉得应该怎么破?”

    狐朋狗友甲:“好看的女的?”

    “嗯。”闵楼高傲而不要脸地说,“横向比较的话,大概是差我一点点的程度吧。”

    狐朋狗友乙:“卧槽这么好看吗?好看就是正义啊,他妈的还这么主动。这个叫什么?女王对不对?真有这样的赶紧介绍给我,我可以被骑被打被羞辱。”

    狐朋狗友丙:“嘿嘿,我也想试试,这么多年只谈过小清新,年纪大了,可以试试重口味了。”

    闵楼把脸一皱,万般嫌弃:“靠,你们这些抖!”

    一帮人没正行地拿闵楼的比喻打趣,有的说我要给这样的女王买鞭子,有的说是我的话要和女王对打看谁打得过谁,还有的说啧啧啧我怎么没遇到这种事听上去就非常带感。好不容易有人开始出谋划策,给出的建议竟然是“我妈说本命年容易犯太岁,穿条红内裤就好了,来来来咱一起挑几款,众筹送给咱闵少爷”。

    说到后来,这群人差点被闵楼拿酒瓶挨个打爆狗头,这才作罢。

    狐朋狗友甲正经起来,认真地建议道:“你要不要试着处处算了?你又没啥损失。”

    闵楼把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不不不,我损失大着呢。我平生最烦这种人。你看我之前的男朋友,别管床上床下吧,哪个不是有商有量的?我高兴了怎么着都成,我不乐意也不能来硬的吧?”

    喧闹的酒吧里,闵楼喝了一大口酒,把杯子猛地拍在吧台上,松了两颗衬衣纽扣,晃晃悠悠地独自叹息道:“我真想扇六年前的自己一巴掌,再扇回国时的自己一巴掌——叫你丫的去不该去的地方!”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

    寂静的山脚下有一座小小的庄园。挺古老的建筑,满院子精心打理的花草,还有一座小小的温室。

    原三两手揣在兜里,快步穿过庭院。路过那玻璃小房时,他偏头看了一眼里头郁郁葱葱的草本植物,继而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拾级而上。

    又过了一年。这一年一年过得可真快,也不知道在这庄园住着的人还能挺几个一年。

    原三一边漠然地想,一边走向门廊底下坐着的老人。

    那人正坐在一张轮椅上打瞌睡,并没有察觉到有人来。原三走到近前,站着看了片刻,终于从西裤裤兜里抽出一只手,拍了拍轮椅的靠背,平静地说道:“我来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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