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1)

    一

    我从迷蒙中苏醒,床柱上雕刻着的螭龙纹映入眼帘,瞧着有些熟悉。透过垂下的帐子,能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坐于房中。那人正就着微弱的烛光,低头擦拭手中的长剑。

    我揉了揉额头,刚想下床,身体深处却涌起一股乏力感。脚一接触到地面,两腿发软就要跌倒在地。此时,一双手稳稳地托住了我的身体。

    临昭...你...我这是怎么了?我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

    他背着光,银发半束于脑后,身着玄衣,肩上是金线绣制的万剑山门徽。

    你只是太累了。他把我扶上床,将我鬓边散乱的发丝理至耳后。

    我怎么记得...年复...我下意识地呢喃道,没有注意到他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眼中瞬息即逝的戾气。

    是了,昏睡之前,我正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听妙音门的年复弹曲儿,然后临昭就找了过来。那个时候,他手里握着出鞘的凭渊,眼中的杀意令人胆寒,像暗涌下的滚滚怒涛,又似黑云后的隆隆雷鸣。

    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慌张地问道:他呢?年复呢?

    你就......这么在意他吗。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复又移开视线,冷漠地说道:他死了。

    我的心狠狠地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把他...杀了?说到最后,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调了。

    对,我杀了他。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练了几个时辰的剑那般,仿佛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不......我的手无力地从他身上滑落,为什么?

    为什么?他轻嗤一声,语气陡然变得狠戾,他不该纠缠你。

    就因为这个?我只觉得头脑发昏,心口仿佛压了块儿巨石般,喘不过气来,临昭,你不是这样的...你不该是这样的。

    那我该是怎样的?他反问道,脸上浮现了讥讽之色,看着你跟别的男人浓情蜜意,还要无动于衷吗?

    泪水从脸颊上滚落,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捧起我的脸颊,拿拇指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珠,轻声说道:那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有我还不够吗?

    他凝视着我的时候,眉宇间的凌霜消融,目光似春水柔波,丝毫不见阴霾。

    而我却觉得自己身处隆冬,莫名的寒意渗入骨髓。

    我按下他的手,偏过头,沉默了片刻,擦干眼泪,艰难地开口道:临昭,我们...还是和离吧。

    你说什么?他的神情骤然阴沉了下来。

    你我当初成婚,也是迫不得已

    若非我抵御不住万剑山剑尊元阳的诱惑,也不至于招惹了临昭,到最后只能在两派掌门的压力下与他结为道侣。纵观合欢宗上下,个个都是风流的自由身,哪有像我这样一着不慎就成了婚的。

    迫不得已。临昭冷笑道,我以为夫妻百年,总会把你的心捂热。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临昭叹息一声,将我拥入怀中,箍紧。

    此事莫要再提。他埋首于我的颈边,翕动间喷洒出的呼吸灼热无比,仿佛要灼穿我的皮肤。

    他张开嘴,咬住我胸前的肌肤,不消片刻,便有几朵红梅落在那细雪之上,接着没入积霜的山谷间。

    临昭将我的衣衫褪至腰间。我提不上力气,双臂懒散地搭在他的肩上,由着他在双峰之间嬉耍。

    我又忍不住想起那个还没吃到口就惨死于临昭剑下的妙音门修士,悲伤过后心中更多的是遗憾,毕竟到嘴边的元阳就这么没了。

    我觉得临昭残忍,而我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呢。

    思绪翻飞之间,只觉得一烙铁似地莽物猛地捅入,直捣花芯。我拽住临昭脑后的发丝,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不许想他!他钳住我的腰,稍稍撤出,复又提枪入洞。胯下那灼热的巨刃在一片温软中悍然征伐,娇嫩的入口处被剑身撑至极限,翻绽开来,嫣红异常。

    急风骤雨般的攻势搅得里头天翻地覆,进出之时仿佛浪涛拍岸,蜜液泛滥,水声阵阵。那硕大的蟒首更是凶悍异常,迫不及待地想要钻入幽膣的最深处。

    快感如狂风呼啸而过,我的意识被骤然掀起,在每一次抽送间翻飞,只想立刻把他的精元吞吃入腹。

    临昭也已忍到了极限,却不想这么轻易就满足我,咬牙说道:唤我名字,我便给你。

    阿昭,阿昭......意乱情迷之间,我期期艾艾地叫着他。

    他托起我的臀,又大肆挺弄一番。龙头捣入花芯,积压了数十年的精元倾泻而出,我将其尽数吞纳。

    大乘期的精元浑厚而饱含力量,在运转心法后转化成了浓郁的灵气。

    次日清晨,我醒过来的时候,身旁的被褥已经失去了温度。晨起习剑向来是万剑山修士的日课,即便行房时孟浪了些,偶尔闹至三更,临昭也不会耽搁修行。

    我睁着眼睛放空了片刻,忽然想起师姐曾说过一事。星机阁阁主痴迷于阵法和符咒,整日把自己关在洞府里绘阵画符,冷落了道侣好几百年,道侣心灰意冷之下便主动同她和离了。

    思及此,我决定回合欢宗小住上一段时日,和离之事可以暂缓,先同临昭冷着,兴许他到时候就松口了。

    这一觉睡得尚且安稳,我的力气却并没有恢复多少。不过下地走动,再催动御空的法器飞回合欢宗还是可以的。

    我简单地收整一番,正要走出房间,就见临昭习剑归来,手里还提了个红木食盒。

    你要走?他注意到我的打扮,问道。

    嗯。我好久没回宗门了,想先回去看看。

    临昭迈进门来,顺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推回了房中。

    食朝后再走吧。他从食盒里取出两碗清粥和几碟小菜,摆在了桌上,又倒了杯茶给我。

    临昭神态自若,让我觉得有些古怪,但又实在叫人看不出端倪。我便也不作他想,坐下与他一同用膳。

    用过朝食后,那股熟悉的乏力感又涌入了四肢百骸。我试着将灵气运转周天,只觉得有气无力。

    我意识到不对劲,质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别怕,只是一些软筋散。他抱起我瘫软的身躯,放在了窗边的榻上。

    叶临昭!我气恼地瞪着他。

    待在我身边不好吗?他柔声道,你在外游历了那么久,我若是不去寻你,你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我本就不是安得下心的性子,况且,你也知晓我宗心法修炼需男子元阳。这话有水分,合欢宗虽是情修居多,但也并非一定要采集元阳才能提升功力。

    此番游历,阿晚的上善诀已修至大成了吧。比起元阳,现在更需要的难道不是修士的精气吗?临昭不紧不慢地拆穿了我用来敷衍他的话,所以阿晚有我就够了。

    他将我绾发的簪子取下,只一眼便知是我的某个相好送的,于是收拢五指,那簪子瞬间化成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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