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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人带出来!”隔着话筒李时安都清楚感到男人话中阴戾,一瞬绷直身体,环顾四周不相上下的保镖人数,“可是……”

    “立刻把沈澈带走!”

    “是!”李时安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冲保镖厉声道:“把沈哥带出来!”

    四五十个保镖瞬间成焦灼事态,一边要进,一边阻拦,温度迅速升高,一触即发。

    茶室内唐正和沈澈对面而坐,唐正垂眸专注泡茶,沈澈坐姿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静静等候,神色泰然。

    “尝尝,今年的明前碧螺春。”

    “谢谢唐先生。”沈澈轻嗅茶香,品一口,鲜香生津,带着洞庭碧螺春特有的果香,“确实是难得的好茶。”

    唐正喝一口后徐徐道:“不同地方产的茶有不同的生长环境,造就独有风味。比如都匀毛尖,产于贵州海拔1500米的高山,四周温热潮湿,唯有那一片地云雾笼罩,四季宜人,长出野生茶树。”

    “碧螺春则产于风景独美的洞庭湖畔,一千多年来奉为贡品,茶农世代精心照料,果树、茶树相间,茶园中还培植桂、梅、玉兰、玫瑰等花株,鲜甜的口感与都匀毛尖全然不同。”

    “分开品味,两种茶各有其美妙滋味,皆列中国十大名茶。可若混在一起冲泡,”唐正一顿,直视沈澈道:“不伦不类,白白毁了两份珍品。”

    沈澈听懂了,唐正将贺子桓比作毛尖,他则是碧螺春,指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该搅在一起。

    他刚要开口,外面吵闹声越来越大,唐正特助面露难色的推开门,沈澈立刻捕捉到李时安焦躁的喊声,“沈哥,沈哥!”

    下一秒铃声响起,沈澈拿出手机,双眸一闪,起身道:“抱歉,我接个电话。”

    唐正似乎早已料到,淡然颔首。沈澈大步走到门口冲李时安挥挥手机,“时安,没事的,我和子桓说。”

    李时安一滞,示意保镖们先停下。房门再度关上,沈澈按下通话键,“子桓。”

    贺子桓从HZH顶层直奔停车场,黑着脸坐上玛莎拉蒂,冷声冲电话那边的人道:“马上离开。”

    沈澈柔声安抚,“我没事,唐先生只是请我喝茶。”

    贺子桓越发握紧手机,闭眼舒一口气道:“听话,不关你的事,我不想你经历这些。”

    沈澈微勾嘴角,“我们是恋人,怎么会不关我的事。”贺子桓一滞,沈澈道一句“放心吧”便挂断电话。

    贺子桓垂下手,咬牙盯着手机,眸中酝酿着黑色风暴,周身散出戾气,压的程于飞大气不敢喘。

    那日贺子桓和汪佳倩挑明,一来他一反常态拒绝交易,唐正和汪家迟早会怀疑到沈澈头上,还不如清楚告诉他们自己是认真的,让对方知难而退,不要无谓的打这上面的主意。

    毕竟沈澈有沈家做后盾,唐正和汪家不会轻易动他,再给自己树一个劲敌。

    二来贺子桓私心作祟,不想打着保护沈澈的名义撇清两人关系,如果他连堂堂正正保护爱人都做不到,又怎配拥有沈澈。

    贺子桓不愿沈澈牵扯其中,更不愿沈澈和沈家受到攻击,因此并未在唐正面前提及沈澈,话语间都在激化HZH和维度空间的矛盾。

    谁知一周没动静,唐正还是找上沈澈!

    满腔自责、担忧和说不清的烦躁让贺子桓太阳穴突突直跳,脸色难看至极,冷声道:“开快点。”

    “是!”刚子额冒冷汗,上高架后猛踩油门,根本顾不上限速。

    沈澈坐回实木雕花椅,冲唐正微微颔首,“抱歉,让您久等了。”

    唐正不置可否,为沈澈续上一道新茶。沈澈抿一口后直视唐正,镇定从容接上刚才的话题:“您知道吗,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中国各大名茶茶园老树出产相继减少,新茶树又无法达到原有品质。各顶级茶园大都通过嫁接的方式改良茶树品种。”

    “不论都匀毛尖、洞庭碧螺春,还是西湖龙井、武夷岩茶,不同茶种相互影响、不断调整,融合成为一株完整的植物。本种的优点不仅得以保存,而且成为更好的自己。”

    沈澈嘴角微微上扬,“唐先生的碧螺春这般清甜,想来也是如此。”

    唐正眸中惊艳一闪而逝,眯了眯眼凝视沈澈。沈澈常年在国外不接触圈子,与沈婕天差地别,虽然受宠,但多数人都认为他是沈家弃子。

    现在看来,倒是他小瞧沈澈了。

    唐正不语,径直拿过一旁文件袋递给沈澈。

    沈澈接过打开,拿出一叠文件细看。虽然神色不变,但越看棕眸越冷,唇瓣抿成一条线。

    第一百零六章 身世5

    第一百零六章

    沈澈一字字看的认真,十分钟后才将文件收回袋中,神情冷清的看着唐正不语,不明不昧。

    文件共有两份,都对即将到来的S市市委和国务院换届选举中沈家的势力分布、相关支持者、牵涉其中的事件,特别是沈婕作为S市市长候选人的脉络进行了准确分析。

    一份中维度空间、汪家与沈家站在同一战线,是沈婕不可忽视的助力。另一份是沈家站在唐正和汪家对立面时的情况,结果自然天差地别,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文件中几百人的网络和关联事件清楚明晰,利诱和威逼双管齐下,用沈家要挟沈澈。

    沈澈没有预料中的痛苦纠结或愤恨指责,唐正看进他平静坚定的棕眸挑了挑眉,话锋一转道:“听闻沈老爷子最疼爱沈家二少,沈大小姐又与你相依长大,亦姐亦母。”

    “有人和我说过,父母无关年龄血缘,而子女能称之为子女,是因其不忘恩情,感激以报。”

    唐正垂眸泡茶,面容淡然温和,却字字珠心,“沈老爷子和老夫人在国外静心修养,受不得刺激,沈大小姐一介女流撑起沈家,若因沈少一人之故……”

    话语戛然而止,沈澈已列举出最坏的可能。他神色不变,但桌下双手不觉握拳。

    唐正接道:“沈少是沈家这代唯一的男丁,生来便有无法摆脱的责任。沈部长和夫人迟迟没有子嗣,沈大小姐的第一孩子又姓冯,沈家三百多年的基业,难道……”

    唐正再次收声、不言而喻,沈澈听罢脸色渐沉,眸中冷意明显。

    唐正喝尽碧螺春道:“再者沈少如今是当红小生,若身份曝光、性向坐实,沈家不仅受流言所扰,官场见风使舵,怕是有不少人会借机发难。”说完冲沈澈微微一笑,“你奈我何”的姿态足以让普通人怒火中烧。

    沈澈只冷冷清清与男人对视,片刻后勾出一个隐隐嘲讽的笑容,眼神毫不退让,“唐少去世不久,唐先生尚在丧子之痛中,不仅要安抚汪家,还得一力担起维度空间,今日收盘时维度空间股价已跌破15。您还能分出心神关心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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