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台唱戏 （二）H，含GB元素(2/2)
陆重霜仍在沐浴。
他被殿内的奴仆从头到脚收拾一番后，惴惴不安地坐在床边。
可惜天子的恩情是有限的，王霸之术，不过制衡，前朝后宫行则连舆、止则接席，素来没有恩上加恩的道理。
夏文宣抿唇，规矩地向她行礼，想送她出去。
陆重霜听闻，止住脚步，没转身。
嗯。陆重霜微微扬起唇角。
夏文宣长吁，目光疲倦地低了下去，冷不然叫住她。青娘！
陆重霜皱起眉头，一段令人心悸的死寂后，轻声道：文宣，你是头一回当帝君，难道朕不是头一回作女帝？夏鸢把你嫁给我，让你与朕在花园窃情，难道不是为了今日地位？不贪你这帝君身份？
这时，守在屋外的长庚疾步闯入，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陆重霜稍有起色的神态再度阴沉。
那于雁璃如何了？可有为难你。夏文宣问。
苦苦在殿外等了半个时辰，陆重霜总算有空，命葶花请他入殿。二人相对而坐，彼此默默无言，夏文宣的目光悄悄落在她身上，只见她来回翻看奏议，眉头紧锁。
怕人多手杂，长庚将仆役尽数遣到殿外等候，没有命令不许踏入半步。
哪怕夏文宣腆着脸，亲自带人备好热菜去寻她，也是不见。
于雁璃是当朝宰相，还手握于家，同你夏家一般枝繁叶茂，倘若她非要跟我闹，搏个鱼死网破，我经不起，大楚也经不起陆重霜说着，突然顿下，改口道，罢了，你也不能懂。
她扭过头，看着夏文宣，声调渐渐高起来，事到如今，你要哭，要叫屈，那也要看朕有没有心思听你若真这般委屈，觉得朕冷落了你，朕现在便休了你，随你去嫁荒蛮之地的乡野村妇！也好过在这儿惹我心烦。
沉默半晌，他没话找话，青娘近些日子睡得可还好？
顾及陆重霜垒在桌案前的繁杂政事，自陆重霜歇在骆子实寝殿后，夏文宣派人小心翼翼地去问了几次，十日跑去六回，葶花都说陛下在两仪殿内议事，没空见人。
骆子实站起，坐下，再站起，又坐下，最后还是没坐住，虽知道她在沐浴，却还是想去寻她。
朕知道。陆重霜不假思索。
她落筷，取来帕子擦拭双手，冷淡道：你先吃，我有事要去处理。
陆重霜这一住，便是十日，于满朝文武而言，恰好足够休一次旬假。
夏文宣愣了一下，扬起脸去看陆重霜。
他放轻脚步走出卧房，朝她的方向走去。
他天未亮就下了床，沐浴更衣，梳发带冠，用上号的香料里里外外熏过衣衫，随后带人去甘露殿寻青娘用朝食。
只觉恍如隔世。
隔浓雾般的帷幔，骆子实偷偷看向沐浴的陆重霜，一张素白的脸，长发披散，眉目淡淡的，轮廓鲜明，像磨到薄如蝉翼的刀刃。
她伏在长庚耳边，笑着，亲昵地同他说了些什么。话音随着水汽飘乎乎晕开，隔得太远，骆子实听不清内容。
回想去年夏日独身一人在山中抄书，窗外虫鸣声不绝于耳，偶尔有迷途的小鹿跑来偷吃院里的蔬菜，唯一会来看自己的，不过是相熟的大娘和她正值顽劣的女儿。
他退后几步，仓皇逃回卧房。
接着陆重霜从浴桶出来。长庚为她披上防风的毯子，继而跪在她的腿间，双指拨开两片阴唇，嫣红的舌头迎了上去，用妩媚的唇舌服侍主子。舌尖探入细缝，逗弄起她肿胀的花核，拍打搅动，发出放浪的啧啧声。
她呻吟，身子紧绷，一低头，长发遮住了面颊。
那陛下
陆重霜已然转过身，在长庚的陪同下朝外走去。
葶花稍一思量，随陆重霜的步子跟了上去，待到出了屋子，方才小声道：陛下帝君也是关心您。
夏文宣目光颤了颤，心像被寒气逼人的小剑刺了进去，使剑的人不急着抽，便握着刀柄笑吟吟地在他的心头肉上旋转抽动，让倒刺划出新的伤口。他面色煞白，披着一袭锦绣华服，后背冷汗涔涔，手脚全没了热气，活像个将死之人，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买官卖官牵连甚广，夏鸢万万不会查到自家。新帝登基朝局不稳，正君又是她夏鸢的独子，急于求成只会白白便宜吴王，谁让她夏家与萧家有姻亲，那莲雾公子偏生是吴王正君。
陆重霜不愿看他，拂袖而去。
屋内静得只有勃勃的心跳，骆子实深吸一口气，颓然坐在床沿，一时心绪万千理不清自己是悲是怨。
还好。陆重霜道。
她不说，夏文宣没法细问，只得宽慰自己说，青娘身为天下之主顾虑太多，后宫自古不得干政云云。
陆重霜一个眼神止住他，不用了，你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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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没做错。陆重霜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放远了。可那又如何呢？
许久，夏文宣抿唇，带了点悲哀的哭腔，嗓音轻颤地同陆重霜说：青娘，我是头一回当帝君，我也要学，如果我做了惹青娘不高兴的事，还求青娘告诉我文宣一定改。
陆重霜对此不发一言，显然明白不能急于一时。
好容易熬到百官休旬假，夏文宣满心想青娘此时应是能喘口气了，便早早命御厨备好她爱吃的鱼生和冰酪。
把这事儿交给夏家子弟，恰恰是陆重霜在向夏鸢示好。
夏文宣默默听着，悲从中来。
青娘注意身子。他道。
翌日早朝，彻查先太女买官卖官的罪责，终究是被夏鸢揽走交给了她夏家的亲眷。
骆子实浑身温热的血忽得冷成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