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甄钰公馆逗二爷，周姆妈遇甄慈魂（7）(2/2)

    姐妹二人面容身量相去不远，只要不开口说话亲爹亲妈都难以分出来，只能靠着眼皮上的一颗痣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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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微庭翻开马面裙，翻出那团沾着月候血的地方，拿给甄钰看：你想和血共度一夜？

    甄慈会周公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得门轰的一声打开，发出暴雷也似的响，但姐姐动人的歌声未止，只不过离自己越来越远。

    姐妹俩都是水扑花儿似的脸，浓密的乌发梳成两条大花辫，额前留一点燕子尾，一双田螺眼慧黠的眨着，相形起来，模样都俏波波惹人娇爱，难分上下。

    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顾微庭从描金衣柜拿出一套干爽的衣服，不想就自己换。

    甄慈乖巧接过药吃了，药丸在口中咀嚼碎，没什么味道，和吃米饭一样。甄钰给她倒了杯水，甄慈嘴凑在杯沿边呷几口。

    甄钰羞得无地可容，欲言又止，说：顾老师不觉得脏、晦气吗？他们都说，月候血是晦气的东西，碰了会倒霉。

    身子还没起复，地板又冷，甄慈越发觉得困。甄钰数到二十，边唱着《月光光照地堂》边寻人，童谣唱到一半，甄慈眼皮沉沉，方一闭上竟就去会上了周公。

    屋内只有她一人，门外有两道说话声，一句一替，整整说了五分钟。细辨声音，一道是顾微庭，一道是顾玄斋，他们说的什么内容，隔着厚重的木门再传入耳，一个字词都听不清。

    甄钰喉咙有些苦涩，捂住嘴咳嗽几声，谁知越咳越烈，竟岔断了门外的交谈，把门外的人引来了。门呀然打开，顾微庭倒来一杯加盐花的温水，服侍甄钰一口一口喝下。喝过盐花水，苦涩不再，甄钰问：下午的辰光？

    沉吟一会，继续说：或者说是你的何老师教的太差劲，让你对这些东西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屋内的顶灯没开，开了角落里的珠灯，挂钟幽幽指向三，睡了一觉，甄钰脑子精神开爽，只睡的迷糊，分不清是晚上三点还是下午三点。

    衣服换好了，甄钰对镜在眼皮上点了个点，而后转身把窗子阖得溜严，不让风透进来，说：今日换我寻你，我们不玩打瓜子了，今次若让我寻到，往后姆妈给我们买的糖炒栗子，你一颗都不能吃，所以你可得藏好了。

    躲在床底的甄慈静静地听姐姐数数，前几日在学堂学的洋文，她还没认识那些奇奇怪怪、歪歪扭扭的字母呢，姐姐却已经背下了，真当厉害。

    怎么一觉醒来，这人态度差了如此多，甄钰心生疑惑，当着顾微庭的面把小衣脱了，血出的多，腿间沾有少许，已经干涸，她动了动腿，说：想洗澡。

    果真是色魔！趁她熟睡，竟解去她的束胸马甲。

    谁怕谁，我眼睛可厉害了，可看清十米之外的东西。甄钰眼儿一溜，拿出了一颗乌溜溜的药丸，诶，我今日给你讨了一颗药，说是一吃病就没了，来张开嘴。

    甄慈嘴里咕哝了一声，欣欣然接过，她喜欢姐姐这件绣着蝴蝶纹粉红小袄子，尤其是衣襟上三枚桃花盘扣，十分好看。

    正是：春桃细柳皆是春，粉乖绿闹谢东风。

    今回姐姐输定了！甄慈胜券在握，捂着嘴往里头蠕爬，爬到最里头藏好，一点声响也没发出。

    顾微庭掀开被子，二话不说脱掉腰上那条粉绸缎地的马面裙，手不雅要触甄钰的臀瓣。

    两人换好了衣裳，甄钰捉起妹妹的手臂下了榻，变了调儿道：你瞧我们今日换了衣服，不如也把换名儿吧。好妹妹，我也想当一会妹妹被姆妈宠一宠呢。

    甄慈点头说好，她想穿多几日姐姐这件漂亮的衣服，于是说：要不换上三日，反正不说话姆妈都认不出我们。

    稚嫩的歌声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在不知名的地方变成一道凄惨的哭声，划破了浸墨的夜。

    甄慈右眼皮上有痣，而甄钰没有。为了一眼能区分她们，姆妈给姐姐着粉衣给妹妹着绿衣，一个粉团团似春日的乖桃，一个绿沁沁似春日的闹柳。

    甄钰忽感腿间发热，微侧过身，转头下看，那遮羞的宁绸裤与小衣，现出隐隐红色，她讪不搭的说：不想。

    我才不会让你寻到呢。甄慈惨白的脸上扬起一个甜净的笑容，若姐姐没寻到我，往后姆妈给我们买的糖炒栗子，你一颗也不能吃。

    寻不到地方躲的甄慈耳畔响起甄钰唱的那句一个躲落门角落，一个躲落床下底，她高兴起来，床底满是灰尘，甄钰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有洁疾的人会往床底躲。

    甄钰在那道哭声中醒来，眼皮唰的一下分开，醒来接着方才的梦境继续走，眼珠子从朦胧无害，忽转变得锋利无比，可射杀人。

    晚上。顾微庭试她额头的温度，热度骤减，已经退凉。

    烧才退，不宜洗澡。顾微庭打来一盆温水，沾湿手帕帮她擦拭那团干涸在腿上的血。

    顾微庭手指顿住，你学了一年多的医学课，是白学了罢，次次满分的成绩是买拨来的？

    甄钰恼羞成怒，排掉顾微庭的手，开骂：色魔！你要浴血奋战？说完才发觉胸部轻松，那束胸的马甲不翼而飞了。

    吃完了药，游戏开始，甄钰捂住眼睛面朝墙而站，嘴里数起数字：忘（one）、兔（two）、脱利（thr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