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进门(2/2)

    电梯门一开，乔微第一眼看到了许之煜，她承认自己吓了一跳。镇定下来，她看也没看地从他身边走过。

    许之煜把心里所有的心思抖了出来，问完乔微，耐心而期待地等候她的回答。身边偶尔经过几辆车，几分钟的时间，度日如年。

    小微回来了啊。李寄端着一碗泡面从她身边路过。

    我真的知道自己以前的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年轻气盛，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好，我真的很后悔，每一天都在后悔，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绝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真的。我只是想挽回你，只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不是故意欺负你的，真的。

    看清的那一刻，乔微承认自己心慌了，很慌很慌，在脑子过了一遍可能会发生的事，脊背发凉。

    乔微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意，听到这句又涌上来了，不要再说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了。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而且过的比以前好，我很知足。我明天会来正式交一份辞职信，然后再也不会出现，我们也再也不用见面了。

    乔微仰仰头，算是看清了他的脸。阴魂不散。

    乔微撇开脸，下意识摸摸耳垂，道，在一起也快两年了，我们认识的时候他大一，觉得彼此合适就在一起了，爱情不分年龄，小两几岁又能怎样，我是因为他来这个城市的。她自顾自地说，全然没发觉许之煜靠近的脸。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许之煜停下脚步，不忘拉住乔微，把她拉过来，你说什么？

    微微，他叫停了她，盯着她捏着耳垂的两只手指，你骗我。

    许之煜亦步亦趋地跟上，就像她当初跟着他那样，现在他这么跟在她身后。

    我等你。

    李寄离开的时候，许之煜正在楼下的咖啡厅和房东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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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应你，在你完全接受我之前不会再碰你一根手指。许之煜一脸看穿乔微的表情，但是你也不要找这么拙劣的借口拒绝我。

    赵佳柔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第一眼看到了许之煜，哎的一声想叫他，注意到他前面的乔微，她眉毛拧了起来，没出声。将车停好后，她在石柱旁躲着偷看他们的情况。

    你不觉的太晚了吗。乔微说道，双眼无神，看向许之煜的眼里再也没有对他的崇拜与仰望，太晚了。这三年，但凡他有一次主动给她发一次问候的消息，主动找她一次，说不定她就信了他现在的话。

    不用，许之煜看着李寄打车离开，他微微笑了下，全款，你拟一下合同，拟完我签字。

    谁啊。她站了起来，去给他开门，你又落下什么东西了？

    他拿着他们俩的只剩半个月到期的合同，是今天到此为止，最快乐的一刻。

    许之煜眼睛闪过复杂的神色，有期望，有出神，有质疑，也有隐在深处的绝望，接着，就是乔微看不懂的幽深。

    别跟着我。

    许之煜愣了，看着地上的纸片和乔微离去的身影，竟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他回过神，立刻拔腿追了上去。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许之煜拉了拉她的衣袖子，别走，我送你。

    怎么吃泡面，我一会就做饭了。

    她为什么要见他爸妈？这句话乔微听着不顺耳，表情也怪异了起来，僵笑一声，说道，我工作挺忙的，就不去了，你帮我带个红包，替我跟姐姐说声新婚快乐。

    你说的话我全部都记着，我现在一一兑现好不好？

    如果许先生有意，待会我就能带你看房，你看了绝对物超所值。

    知道了，就知道你不去。这周我不在，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晚上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微微，我错了。许之煜第一眼看到乔微通红的眼睛，一想到是他造成的，他更心痛了，马上跟上去，低头道歉，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他不停地摇头，不行，不可以，我不答应，我不要，你也不准离开我。这一次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不要碰我，说了多少遍不要碰我你是聋子吗？！乔微转回头，直勾勾地盯着许之煜，原来你也会知道错吗，许总？

    你，你来干什么？

    你是觉得我还会信吗？

    来不及了，明天我姐结婚，我一会要坐地铁回家了。他说，一边大口大口地吃泡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顺便见见我爸妈。

    不好。乔微看了他一眼，侧身走过他身旁，走出停车场。

    会的，你会的，微微，你忘了吗，你曾经那么爱我，说过无论我犯什么错误都会原谅我，许之煜此时的眼神那么认真又带着天真，更何况我没犯原则性的错误，你能不能原谅我年轻时的蠢事？重新和我在一起？

    乔微乐于看到他脸上出现的慌张和担忧，继续刺激他道，你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他是年纪小，是没你有钱，但是他对我很好，比起你对我的，好不知多少倍，我们很合适，希望你不要做让自己和别人都尴尬的事。

    乔微回到家，不停地回想自己有哪里露出马脚的地方。分开时，许之煜始终一脸看穿一切的表情让她很不爽。

    不晚，你不是说过想毕业就结婚吗？毕业三年结婚要孩子，我都记着，现在一点也不晚，我们重新开始，今年结婚生子，都还来得及。对不对？

    乔微对他说的话陌生了，想了好久，才记起来自己是随口说过这样的话。大一的时候面临异地恋，为了稳定自己没有安全感的心，夜里睡不着觉，在手机上给他发了那么一句。但是，他没有回。

    乔微送李寄出门，刚关门，坐下喝了杯水，敲门声响起来了。

    好好好，最喜欢许先生这么爽快的人！

    许之煜跑的是楼梯。他到一楼，看到电梯下到负二，又急忙跑到负二楼的停车场。

    呵，乔微讽刺地笑了，没站稳，向后退了半步，你根本不会，你嘴上道完歉，接着只会做出更过分的事，你根本不会道歉，也根本不会觉得是你自己的错，不是吗？一直是我在迁就你，我太累了，真的受够了，求求你你不要再靠近我了好吗，许、之、煜？

    我不是不爱你，也不是不爱表达，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我反射弧太长，懂得太迟了，忍了那样的我这么久，你一定很辛苦。

    她门刚打开，来人比她手还快，侧身进门，疾手反上了锁，一气呵成。

    我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