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战场(剧情)(2/2)
“孩子们,医疗舱的营养液已经不够了,现在听我说,只把重伤的军雌放进去,轻伤的我们动手处理。”领队老师指挥到,他做的不错,稳定住了场面。
路泽手下的雌虫已经被他处理到了一半,热水刚触碰他冻得僵硬得身体,军雌发出了一声近乎疼痛的呻吟,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只雄虫。
路泽就这样半梦半醒过了一晚,他醒来时收到了医学院学生到飞行器外集合的消息。
等路泽处理了十几只军雌后,他发现包里的药剂已经用完了。跟在他身后充当苦力的杜昆西看着他突然停下,呆呆地站住了。“没有了吗?”
晚餐时,老师们好像在谈着什么紧要的事情。
路泽把他抓回来,处理骨头断裂的肩膀。这只雌虫都伤成这样了,看到雄虫竟然还能动。
领队老师安慰这群小雄子,“大家不用担心,飞行器里很安全,就算扔去垃圾处理也得用专门的仪器才能割开。”
他抬头看向丹那边,领队老师被说服了,带着一队联邦军校的军雌去飞行器里把一箱箱药剂搬出来。
满地的担架,一只又一只受伤的军雌,用鲜血镇住这群联邦大学眼高于顶的学生。在低沉地气压里,低低的分析声、递药物的声音与军雌们痛苦的呻吟交杂。
路泽刚说完,丹几步就跑到老师面前,用他贫乏的语言去说服老师打开飞行器的储藏室,取些基本药物出来。
事情越来越多,可伤员还没有解决多少。
他刚说完,外面刮擦着金属的大风突然变了方向,改成一阵又阵的敲打,这引起了飞行器内一阵喧哗。
医学院的学生已经在领队老师的安排下来来去去,联邦军校的军雌已经布置好了场地,把一只只受伤的军雌抬进来。
路泽在人群里找到了正在给军雌擦去身上血迹的杜昆西。
等他们处理完担架上的两百只军雌,已经到了傍晚,学生们都忙乱紧张到了忘记饥饿,带着一身血腥走回飞行器时,感受到里面的温暖,他们仿佛才活了过来。
“我是来支援医学生,请放心,你的伤不严重。”路泽终于看到了醒着能动的军雌,他感到很欣慰,手里的动作都轻快了,快速地处理了他的皮外伤,然后让杜昆西把他转移给军队的医生。
杜昆西看着路泽慌忙的样子,本来以为这些雌虫的血液会吓住这只雄虫,看着路泽娴熟地把军雌的伤口处理好,他既担忧又觉得可靠。
“……我们真得去飞行器里找点物资了。”
路泽想去外面看看也不能出去,他与杜昆西发消息,只得到一两个字的回应,估计已经冻得不敢乱动了。杜昆西是一只贵族出身的雌虫,现在却也没有任何特权,只能跟着军雌一起躺在外面。
“你还真受雌虫欢迎。”亨特讷讷。
路泽这才从那种焦急的状态中缓过来,他和杜昆西只能站着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茫然、疑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路泽已经等不到他被丢进医疗舱了,把随身医疗舱里的止血凝胶封住他的伤口,又用绷带把他缠好。
军雌“噌”地往后退了退,退到了担架的边上,“您……您……我、我我我……”
“杜,来不及了。我只是给他止血,不用担心。”路泽走向下一只军雌,查看他身上的伤口,“我们需要把带来的医疗物资拿出来,靠医疗舱等不过来的。”
路泽在快速地洗漱之后塞了几口早餐,从巨大的飞行器里出去了。
杜昆西的声音在路泽耳边嗡嗡成了一片,他已经无暇思考,大概判断手下军雌伤在了哪里,尽量在包里找出能用的药物,实在不行就喂止痛药缓解一下。
“你也一样。”雄虫就不存在不受欢迎的。
路泽感觉嘴里的食物吞不下去了。
至于丹,丹天生冷脸,和这里的环境融为一体相得益彰。
“需要我做什么吗?”
事实上,医疗舱并不是非常普遍的仪器。在大部分地区,它会面临设备落后、营养液缺乏等问题。
“热水不够了。”
领队老师的面色非常不好,他是一只雌虫,在医学院任教。通常有带学生外出都是他的活,带过无数只队伍,这次却让他感到不同寻常。
这顿晚餐是最和谐沉默的一顿,每一只虫族都只懂得低头胡吃海塞,平时不同学院,三种性别间的剑拔弩张,都在这繁忙的一天里消磨殆尽。
热水已经变温了。路泽等不到新的干净的热水,他只能从随身背在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块晶石丢进去,晶石在冷水中可以瞬间施放大量热量,已经变得浑浊的水桶又重新貌起热气。
领队老师已经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今夜坚决不让雌虫出去睡了,宁愿让他们只能各自坐在来时的座位上将就一夜。
[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吧?]
路泽接过杜昆西手里的消毒巾,快速地擦掉把担架上的军雌身上的血迹。这只军雌已经昏迷了,腰上有一块巨大的创口,源源不断地血流不止。
雄虫们习惯了这些声响后,又重新平静下来。
“能源驱动被冻住了!”
杜昆西在外面睡了一夜,冻得眼眶青紫,恶狠狠地说,“把他们身上的血擦干净,再抬进医疗舱里!”他看着路泽身上还带着飞行器里的温暖,更生气了,上下打量了路泽一眼,“……你负责擦就行,抬伤员的粗活还是留给我和丹吧。”
“我预感到这次实战不会很轻松。”路泽把亨特缓慢地腾出去,重新把睡袋拉上。
前线受伤的军雌已经被运回来了。
平时娇生惯养的小亚雌们已经度过害怕的阶段,轻手轻脚地把军雌们擦干净,又领了药剂,按照学校里学到的知识一步一步地实践。
帝星的虫族对医疗舱的依赖到了一定程度,就算已经学过基础医学,杜昆西仍然不觉得以他们目前的水平可以判断出这只雌虫的情况。
路泽不敢说话,在飞行器外受了一夜冻的杜昆西带着种由内而外的愤怒,活泼开朗的雌虫绷着脸,像是被军雌们传染了冷脸绝技。
路泽突然收到亨特的讯息:
“不是说实战都是很轻松的吗?”杜昆西带着点抱怨问。
亨特推了推他,“别说了,还真不一样。他们对你是友谊,对我是……肖想!”亨特已经陆陆续续收到八只雌虫含蓄中带着狂热的追求了,他外貌不错性格热情,看起来很好相处,受到雌虫欢迎是意料之中的。
“这样处理好吗?”杜昆西看了眼不远处忙来忙去的领队老师,“你给他用了什么……”。
[我们的返回请求传不出去]
“我以为学校把我们运过来,然后我们帮军医处理几个伤员,观摩一下战场就能回去了。”路泽低头看着指甲缝里黑红的血迹,不敢相信这种战场在学校论坛上被称为小场面。
“止血凝胶是有的,但是如果他们伤到内脏、心核,或者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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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特的求偶观念已经从一开始的什么样的都行,变得有点要求了。
不大的驻地只有二十个医疗舱,受伤的军雌得按伤重程度,躺在漏风的帐篷里,痛苦而沉默地等待得到医疗救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