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2/2)

    老魏,你觉得呢?我尊重你。

    呵,这招从小学用到现在,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你这人人家是个挺可爱的小姑娘,二十来岁,说话做事都挺舒服,犯这点小错,我倒觉得没什么。

    没什么印象。说完,他起身拎起茶:这茶我就收下了,周一别忘记了。

    程念章象征性地扒了两口,实际早上在机场已经和工作人员一起吃了些,他胃口一向不怎么好,对食物也没有太大的喜恶.

    喏,我听韦成说你连轴转起来饭也不吃,把这些吃了再去忙吧,这是陈姨打的米糊,我加了些炼乳,香得很.

    这个送你吧,Robin那边给的,我茶酚过敏也喝不上。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st

    程念樟见魏寅迟迟不回,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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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念樟随口跟着念了一小段,嗤笑。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呵,我不过是你程念樟的一个工具,你吩咐就是了,假惺惺来谈什么交情。

    他随手翻看,背面是一段清隽的小楷。

    你说巧了,我俩居然还熟,不找你找谁?

    Every   fair   from   fair   sometime   declines,

    说完魏寅瞧见程念樟勾着笑的唇角,恼怒里拿起手边的抱枕就砸了过去。

    他转身去厨房里热了碗米糊,烤了两片吐司,刷上黄油给程念樟端了上去。

    算了,我都随意了,但你不要搞得太过分。

    下面跟了篇十四行诗

    程念樟!你太傲慢了,我才是导演!

    因为太熟的缘故,正事聊完两个人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客套。魏寅看了眼挂钟,问他:今天没有通告吗?

    嗯,英文名叫Vivi,意译来应该是生生不息的生生,怎么?你认识?

    嗯,是他助理送的,看着刚出社会不久,估计想帮着Robin熨帖,但不怎么周全吧。

    哦,对了,她名字挺好听的,叫罗生生,说是申城人。这名字怪耳熟,但我一时半会也对不上号。Robin那没点熟人搭桥我还真不信能混进去,小姑娘应该也有些背景。,说不定还是个熟人,你看看有印象没

    魏寅对他的嘲弄不甚在意,看他吃得也不香,挠挠头往左右看了眼,突然掏出一盒红茶递给了程念樟。

    闻言,程念樟蓦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好。

    你的那股子没用的文人气什么时候才能消停!程念樟语气突然重了起来:市场和观众都是健忘的,即便我们现在有最好的团队,但前期如果就这么悄无声息,没有记忆点和关注度,后期没有宣发的话题点,它再优秀也不过泯然于众,成就不了你我比现时多一分的东西。我们毕竟拍的还是商业片,归根结底还是个商业行为,你看开一点。

    程念樟不回,低头沉默片刻,忽而道:

    也有些才气。

    你有必要吗?如今的电影市场已经不是靠这种炒作就能操盘的,最终总归是靠作品说话,难道你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祝您万事顺遂

    那你忙去吧,我昨晚和徐编几个聊上头了,四点才睡,得补个觉,不招呼你了。魏寅转念一想,程念樟连夜转场,可能连觉都没睡,这么说不大体恤,于是补道:对了,你等一下。

    -   [   ]   By   chance,or   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ed

    你倒是挺假客气的不对,Robin   不是知道你喝不了茶吗?而且他也不爱来这套。

    扔完停顿几秒,估计是觉得自己娘气,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行了,你走吧走吧,我可不送.

    程念樟从前跟着黎珏,黎珏是真文艺,高山流水。魏寅当年还是个新人导演,走后门拿作品给黎珏指点,人家看了只说句技术挺好,很成熟,是大众欢喜的东西,但没什么自我。这句话往后成了魏寅的梦魇,他也瞧不上自己的媚俗,所以一直极力想摆脱商业化的标签。但资本环境下,他始终没有这个权力,也渐渐失去了这种能力。潜意识里,他透过程念樟更想对话的是已经不在人世的黎珏,但程念樟的话却像冷水扑脸一样令他清醒,跳脱出自溺的假象。

    有,下午恒隆有一场店内活动,晚上有个饭局和自媒体的专访。

    罗生生吗?

    为什么是我?

    呵。程念樟挑了个眉不置可否,顺手开始搅米糊,也不接他话。

    你放心,我有分寸。

    你说你也快四十了,口味倒和婴儿差不多,喜欢吃辅食.

    你长得不错。

    嗯?

    出门后,程念樟坐回车里,握着方向盘有片刻失神,发动的时候发现副驾驶位上,从红茶的礼品袋里掉出一张硬卡。

    那魏导,我刚刚失礼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可以答应了吗?

    魏寅难得见程念樟开玩笑的时候,有些心酸,不忍再悖他坏了心情。

    这一通来回,魏寅被气得不轻,他是个少爷脾性,打小顺风顺水,没被人说过什么重话,一向自我感觉极好,比起同侪,他有股子特招人烦的自视清高,一旦被人戳了痛处就会跳脚。

    犯这种低级错误,也是够蠢的。程念樟蹙眉,他对自己和下手的要求一向很高,虽然表面温和,但实际极其挑剔,对差错和拖沓有着天然的厌恶。

    魏寅一生气耳朵脖颈就会涨红,看着有些喜乐,程念樟没管他情绪,反倒窃笑了起来。

    听言程念樟立马收住笑颜,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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