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5)

    “为什么弄伤自己?”我问他。

    “你们不是有结论吗?”他指了指自己颈上的护圈。

    “但你知道我们有严格的保护措施,为什么做没意义的事?”

    他对我有影响,是的;但远不到“精神攻击”的程度,他不可能通过这种程度的影响控制我为他效命。那么,为什么?

    “你想听真话吗?”

    “如果你准备了假话,我不介意都听听。”

    “真话就是,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的信条是服从自然的秩序,我们信任本能的指挥。”

    “这和你试图攻击我有什么关系?本能命令你这样做?”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我擅自假定他是在攻击“我”,而不是任何一个可能审问他的Alpha探员。我没有证据认为这一切是针对我的。我没有那么重要。

    “我不想‘攻击’你,泰迪。”他微带笑意地盯着我,“我可以叫你泰迪吗?”

    “无所谓。”

    “那么,泰迪……”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滑下去,“你结婚了,对吧?你的Omega叫你什么?‘泰迪熊’?”

    “别废话了。你想说什么?”

    “当Omega遇到他想要的Alpha,尽一切可能释放香味是他的本能。自然的意志不能也不该被拘束。它像洪水,阻挡它只会让它更泛滥。”他用手指敲了敲“项圈”,“圈住我的脖子,只会让我下面更加……泛滥。”

    他曲起左腿踩上床垫,让我看见他裤裆缝线处一小片浸湿的形状。他抵抗抑制剂的能力令人惊讶,但我更在意的是……

    “……你想要我?”

    “我想成为你的Omega,生下你的孩子。”

    他应该是在说浑话。挑衅我,骚扰我。但不知道是否错觉,那双眼里的金色光泽并不像戏谑或嘲弄。

    我应该再给他一句警告或威慑,但那没什么意义,只会暴露我自己的软弱。我没再理会他,匆匆离开拘留区、回到楼上,一整天都无法专注于会议。丹尼和林迪作为惯例的争论像是一片遥远模糊的背景,没有一句留在我记忆里。

    夏罗没有再联系我,当我结束工作回到家时,他已经不在了。屋子里一片黑暗,看来他是在白天离开的。我在门口站了很久才去摸顶灯开关。也许是害怕空屋被照亮的瞬间。

    距离圣诞节还有五天。我将要独自度过一个没有礼物和圣诞晚餐的假期。这个意义上,我和珍德·梅森也没有太多不同。

    【七】

    “为什么告诉我?”

    林迪照常抱着手臂,用那种检视货物一样的冷淡眼光看我。

    “迟早所有人都会知道。”如果“蜂王”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计代价地追随本能。

    “但你没有主动打报告,不是吗?你跑来告诉我:有个高度危险的罪犯在色诱你。”

    “我不确定……他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策反你,还能是什么?”

    “没那么简单。”

    “天啊,”林迪干笑一声,“你相信他爱上你了。你也爱上他了,是这样吗?”

    我没有心情开玩笑。“如果真是这样,我不会送上门给你当报告素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想要建议的话,为什么不去找你最器重的小兄弟,”他逼问我,“为什么找我?”

    因为他不会偏袒我。他会照实说出自己的看法,不顾忌我的感受……或前途。现在我需要有人来反对我。让我清醒。

    或者……我不愿意承认的理由:丹尼是我提拔的后辈,我不想轻易破坏在他眼里的坚实形象。

    “我信任你,林迪。你知道,其他人不像我这样信任你。”其他人认为他留在这里只是因为他的Alpha父亲任职于比我们高得多的层级。

    “别想哄我为你做事。你的招数烂透了。”他这样说着,却主动坐到我腿上,带着恶意摆弄我的领带。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建议。”我竟然开始揉弄他深色正装裤里的小东西,自然而然地。办公室的门锁着,林迪有这种不欢迎打扰的习惯。现在我怀疑这习惯是否真的出于冷淡。

    “你应该接受体检。”他说着,脸上开始泛起血色。

    “你还是认为我被影响了。”

    “这只是个需要排除的可能性。你应该找个医生看看。”

    “但不能是局里的医生。”

    “对。去找个外面的医生,最好是旧城的,不会乱说话的那种……”

    他喘得更急了。那东西把我手掌下的织物顶起一个小尖。我解开他的裤链,心不在焉地捋着那白芦笋尖一样的Omega器官,直到他不甘心地命令我用上另一只手。完事后他也帮我打了一次,还用上了嘴。

    午餐时间用于和同事互相抚慰,这种事一周之前还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我确实需要看个医生,越快越好。

    “有结果之前,你最好不要再接触那个婊子。”林迪对自己的同性一向不留口德。

    “那谁来主持审讯?”

    林迪抽了两张纸巾擦掉嘴边的白浆,攥成纸团丢在我身上。他的回答很清楚了。

    下午的讯问开始前,夏罗终于接了电话。我关上办公室的门,心里的安慰和愤怒同样莫名。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电话?”

    “我很好。如果你是想问这个。”

    “让我看看你。还有你周围的环境,我要确定你没有被人控制。”

    “天啊,够了!我没事!这不是绑架!你觉得我连出个门都做不到,是吗!”夏罗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到底哭了多久?他不是得到想要的结果了吗?

    “让我看看,否则我报失踪案。”这或许是我的职业病,又或是我迁怒的方式,即便是后者,我认为夏罗并不是完全无辜的。

    他赌气沉默了半分钟,不甘愿地接通了视频电话。

    “可以了吧?”镜头里的夏罗长发披散,眼睛还肿着。他上身只穿着胸衣——往常在家里很少见到的状态,他讨厌肩上的青色胎记,用他自己的话说“像肩上爬着蜘蛛”。他从来不买露出肩头的上装。

    “手机拿远一点……对。转个圈。”

    夏罗低声骂了一句,但还是听从了我的要求。

    “好吧。先这样吧,如果你需要什么……”他没有听我说完就切断了通话。

    这样应该够了。我劝慰自己。至少现在夏罗很安全,他想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谁也没有权利责备他。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当他冷静下来,我们可以商谈离婚或别的办法。眼下他只想逃开,我应该放他去休整。

    除非……

    我回想着刚刚的通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什么……可疑的迹象。

    我再次抓起手机查看保存的录像——我当然有录制视频通话的习惯,职业病。夏罗所在的房间不像酒店或新租的公寓,也不是我记忆中他生父家的装潢陈设。我一秒一秒地细看画面,房间里有一张单人床,夏罗自己的衣物摊在床上,像是正在开箱整理,他的旅行箱躺在床边的地板上。

    房间很整洁,但显然是有人长住的地方。我在一个被夏罗怒视的时刻定格,将图像投到显示器上放大,才在画面角落里找到了令我发抖的细节。

    床头柜上有一瓶Alpha抑制剂。

    是了。

    当然是另一个Alpha。不然还能是什么?

    这就是他拒绝履行义务的原因。他可以用香水或清洗剂掩盖体表的气味,但这些伪装无法触及身体深处,每一个Alpha留下的种子都会永远埋在他的田园里,从那里涌出的泉水将不在是我熟悉的甘甜……他无法隐藏不忠的事实,除非,像他实际上做的那样,无耻地利用我的爱和尊重。

    怎么会……从没想过呢?

    是傲慢。是我自己的傲慢。我自以为是地相信,除了我没有人能让他渴求。我是他的第一个Alpha,我以为他是彻底属于我的。

    我不能想象,在我忙于国家安全的同时,有另一个人撬开夏罗的身体——像撬开一只腥咸、湿滑的牡蛎——向他灌注背叛的毒汁。

    我想现在就动用一切手段查出他的位置,尽管我还想不出找到他之后能做什么。在投入更多不必要的时间和心思之前,我必须先集中注意力听完今天的讯问。

    我心神不定地走进审讯室外间。这一次,坐在“蜂王”面前的是我们的Omega同事。

    “你身上有Alpha的味道。”蜂王说。

    “当然。在这里工作的大多是Alpha。”林迪干脆地说,“我和你一样不喜欢这个事实。”

    金发男人闭上眼睛,像刚出生不久的幼犬那样向空气中嗅了嗅,“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这里受审的人不是我。”林迪翻开档案夹,“不想吃苦头的话,别他妈的再扯到我。”

    林迪不在乎规章制度,他想说什么就说。每次有人想处罚他的时候,他就会叫嚣要提起反歧视诉讼,上级也怕了他,准确地说是怕他一个报告直接打到他父亲那里。

    “我有个直接的问题……”

    既然林迪这样说了,问题绝不可能委婉。

    “你是故意被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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