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多少恨 （四）微H(2/2)

    我带鞋一六零，你带鞋一七四。傅狗米八多，对面那个瞧着也有一米八。你这小身板预备拉谁？他们一个胳膊就把你撂倒了，还拉架呢，你拉得了谁！

    辛桐自知躲不过，推开房门走入，没找到多余的凳子，便席地而坐。

    要是女主角在这儿还能学一学电视剧，大喊一声不要再打啦！可辛姐被季先生抱走现在只有他和小鹿。

    辛桐泡在水池，圆圆的下巴埋在一堆泡泡里，快把满池的泡沫吃下肚。

    季文然伏着身子，把她从角落拉出来。见到长裙被撕烂的口子，又急忙脱去大衣裹住她。

    如不是季文然把她抱走塞车里，然后一路开到自己家，辛桐必然一头撞向墙壁，彻底放弃解决这堆烂摊子。

    徐优白带萧晓鹿匆匆赶到的时候，场面真的有点难看。

    江鹤轩没站稳，咚得一声跪倒在地，后背冷汗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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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了，没关系。季文然伸手去探水温，又将沾满泡沫的手指凑到鼻尖嗅了嗅。可能是太喜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反而没关系了。

    翌日上午，傅云洲来找她，话没多说，只一句进书房。

    辛桐点点头。

    不好吗？季文然反问。

    对不起。她犹豫片刻，还是说出口。把你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面对傅云洲，辛桐还是气短。

    辛桐眨眨眼，猜不透什么话会令傅云洲这般煞有其事。

    徐优白正要去拦，被萧晓鹿匆忙阻止。

    辛桐裹着他的大衣坐在一边，看着水渐渐蓄满椭圆形的浴缸。随便吧。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内裤身首何处。

    辛桐半个身子裸在外头，抬手挡住自己的脸。

    傅云洲听完，冷笑一声，他随便给你下点套，你就忙不迭往里钻就这么信他。

    辛桐最怕这种令人尴尬的场面。

    话已然同季文然说破，再强撑忒没意思，她耷拉着脑袋，小声叫了句：哥哥。算是低头。

    辛桐含着冰凉的奶油，缓慢咽下肚。

    我明白了。他还是那种声调，很平静。乖乖待在家，我会去处理。

    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腿，余光扫过，还看得见腿间残留的精斑。

    没关系。季文然小声告诉她。

    文然，我骗你了。辛桐抬头，下定决心。我都还记得。

    他直直看向对面人的双眸，像要透过皮囊瞧见少女隐秘的心思。如果我杀了江鹤轩，你会伤心吗？

    辛桐浮上水面，随手拉开一杯，舔掉塑封膜上的残余。

    男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季文然愣住。

    辛桐一口一口吃冰淇淋，你不用对我那么好。

    泡澡吃冰淇淋？她缓慢眨眼。

    我有野苹果，甜橙，巧克力，香草柠檬季文然跪在地上，从橱柜掏出最后一个装着浴盐的瓷罐。哦，可乐味限定，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你要吗？

    于是她的心理活动变为：打那里、打这里！对对对，左勾拳，右勾拳！牛逼！

    你交代一下。傅云洲俨然是审犯人的口吻。

    我只是希望你做那种事的时候能开开心心的。季文然垂着脑袋。起码起码不疼吧。

    你谋杀我，我不是也没追究你。傅云洲淡淡反驳。

    他庆幸自己让程先生留在原处，不然连徐优白这种见惯大场面的特务都控不了场。

    他坐在浴池边沿，往辛桐手里塞了把玫瑰金的长勺。

    辛桐抿唇，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给优白发消息不然场面太难看。

    那就野苹果加甜橙。季文然驾轻就熟。我的外套扔地上就好。

    说完，季文然似是想起自己的黑历史，闷头挖了一勺冰淇淋喂到她嘴里。

    他话说得凌乱潦草。

    她在季文然家中暂且睡下，宿在客房，直至后半夜才进入梦乡。

    傅云洲面色阴沉地一把揪住江鹤轩的衣领，摁在墙上。文然，你带小桐走。

    说完，毫无征兆地朝他腹部送了一拳。

    男人交代完，下楼从一排冷藏柜中拿了一堆罐装冰淇淋，折回来扔到她面前。

    她无措地看向兄长，眼底干干净净，傅云洲甚至能从里面看见自己。

    谁叫你阴我。辛桐小声抱怨。

    她俯身，脸轻轻挨上他的手背，瘪着嘴不愿哭出来，眼泪却滴滴答答落在他手背。

    他俯下身，开口：辛桐，接下去的话你听好，我只问你一遍。

    辛桐哑然。

    萧晓鹿一通说完，朝男友错愕的脸翻了个白眼，幸灾乐祸地掏出手机开始录视频。

    辛桐仰着脑袋，怄气道：我能再下一次。

    辛桐有一句答一句，全盘拖出。

    萧晓鹿看着傅云洲一脚蹬在江鹤轩胸口，还没在心里感叹完这人脾气真好，被傅狗摁着打都愣是没发火就见他冲傅云洲一拳挥去。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下，眼神里有着粘稠的黑色，虚浮的温柔恰似薄冰般碎裂，透出潜藏的偏执。你比我想的迟。

    别抱我。辛桐抵住季文然，为自己的狼狈感到手足无措。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