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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看她?

    “你是不是后妈啊?”

    “……”

    小助手觉得仿佛抓住了什么家庭伦理剧的苗头,再看对方的神情,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想,“那你来演当然没用啦,你得叫宝儿爸爸来。”

    池思思想起那个健身教练一样的饲养员。

    “非要说的话——爸应该也是后爸。”

    大概。

    “这样啊。”小助手可能是怕伤害到猫咪脆弱的心灵,没有把写在脸上的“原来是孤儿啊好可怜”说出口,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大人永远不知道重组家庭对孩子的伤害有多大。”

    ——这真是挺委婉的。

    “……”

    池思思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她决定把这个难题抛给孩子的后爸。

    拨出电话后,出乎意料地只响了一声对面就接通了,吝泽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带着丝被吵醒后的倦意,略略沙哑:“喂?”

    “这位后爸。”池思思把听筒递到Ferrari眼皮子跟前,“对于马上要被割掉蛋蛋的您儿子——有什么鼓励的话要说吗?”

    “……加油。”

    “好的。加油——”池思思收回手,揉了一把缅因毛茸茸的下巴,她想叫它的名字,憋了半天,最后只蹦出四个字:“跑车哥哥。”

    吝泽:“……”

    正说着,准备好下一场手术器材的医生走过来,看见他们这群好端端的非把自己弄得贼眉鼠眼的小姑娘,顺手拎过小助手的衣领,口罩外面露出的一双眉眼要多冷漠有多冷漠。

    “走了,别总弄这些没用的,徒增动物术前压力。”

    说完,看一眼举着手机的池思思:“别什么都信。”

    别什么都信。

    都信。

    信。

    …………

    池思思脑内无限循环播放这句略带鄙夷的话,她觉得自己今天好像遭受了很多鄙视。

    突然想起还没挂断的电话,她脸上一热,紧接着便听到另一端传来低低的笑声。

    轻轻的,原本就略略沙哑的嗓音,穿越一层薄薄的电流,越发像一片羽毛,不紧不慢地挠着人心尖。

    “你玩吧,我开会了。”

    池思思像大脑宕机一样应了一声挂断电话,收起手机后,蓦地反应过来。

    ……谁玩了?

    而且她也不是后妈啊?

    第28章 二十四封信

    算算距离下月13号还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不过她也不可能真的一直住到吝泽回来为止,不然成什么了,楼管?

    物业那边总听她态度温软,觉得是个好说话的业主,当初她搬进来的时候就没少出幺蛾子,如今被池思思这么不痛不痒地一刺,立时收敛气焰,欺软怕硬地表示“三天之内肯定给您修好,赔款的事好商量”。

    只住三天的话也没什么额外要准备的,收拾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和睡衣,加上些日常护理用的瓶瓶罐罐,池思思拎上包,路上又折去医院接了一趟猫,把车开到了吝泽家门前。

    怕两只刚做完手术的大猫着凉,池思思先下车去摸索了一番。

    她搬起门口种着株木芙蓉的花盆,从底下的透气孔里扒出把钥匙来,然后从门口的投递信箱里摸出片湿巾,撕开包装细细地擦干净手和钥匙。

    一系列动作下来,是连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轻车熟路。

    吝泽家里还是那副熟悉的摆设,池思思头天来的时候略显拘谨,哪也没敢细看,今天放下行李,她在客厅转了一圈。

    何止是熟悉,连她三年前带不走的那盆水养米兰依然还在。

    仔细看比之从前还要拔长了一截。

    似乎有好生养着,仔细照料着。

    池思思心绪复杂,她以为自己放过了吝泽,他会在第一时间把家里有关她的痕迹全部抹去,没想到连盆花都懒得扔。

    她皱了皱鼻子。

    这是得多懒啊。

    *

    虽然吝泽家里也没别人,池思思还是自觉收拾出客房,但连厨房也不碰,老老实实点了三天外卖。

    就在她快和两公里外那家芝士焗饭的外送小哥混熟的时候,物管打电话告诉她维修师傅终于腾出时间,下午到她家,顺道协商一下赔款相关。

    两只大猫术后恢复不错,cookie稍慢一些,这几天明显文静不少。

    明明Ferrari才是这家的猫,cookie却反客为主,等恢复些精气神后就开始带着小男友在前主人家翻箱倒柜地造反。

    临走前,池思思在楼下打扫房间,她尽量把所有的东西复原,减少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咚”

    一声闷响。

    她抬头看向二楼书房,头皮一麻,眉心突突直跳。

    认命地叹息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回国后她叹息的频率越来越高。

    好像前几年乐观的劲儿都是透支现在的。

    为了防着cookie造反,她一直都把二楼几间房的房门关得死死的,只留出一层客厅和阳台两块活动区域,连带着委屈了在自己家的Ferrari。

    也许是因为今天她大开窗透气,四面通风,对流把门吹开了条缝隙,这才给了小祖宗捣乱的可乘之机。

    书房里一片狼藉,满地的打印纸——竟然比想象中要好许多。

    池思思觉得自己高估了一只猫的破坏力。

    她犹豫一下,走了进去。

    大约是知道自己做了坏事,两只大猫蹑手蹑脚地和她擦肩而过,悄悄溜了出去。

    池思思把散落的打印纸叠放在一起,耷拉着眼皮子,刻意控制自己不下意识去看上面的内容。

    直到挪开这一摊乱后,露出压在下面的东西。

    一行隽秀小巧的字闯入视线。

    “吝泽同学,你好。”

    那是一张粘满透明胶的纸,胶带黏贴的位置全是细痕,能看得出来是曾经被绞碎,又一块块拼起来的。

    池思思动作微僵,忍不住往下看去。

    “你那边大约已经提前入秋了吧?姜草的天气还是忽冷忽热,昨天还穿着短袖,今天就要套上秋裤了。我不太想穿,会看着人很臃肿。以前的话我也不需要担心,但是最近吃的有点多,一点点而已,竟然转化成了整整三斤的肉,简直难以置信。”

    ……

    池思思终于控制不住地把信纸叩了过去。

    以她现在的年纪和心态去看当年矫饰过多的肉麻文字。

    这跟当场处以极刑也没什么区别了。

    她不知道吝泽留着这些东西做什么。

    前不久还在兀自默默嘲讽他懒到连盆花都不扔,现在又跟打脸似的让她看见这些东西。

    池思思扒了扒其他地方,二十四封信,一张不少,连个角都不缺。

    她想起读书时,有一年吝泽生日,同学送了幅一千块的拼图,沉甸甸一大箱,收到至今依旧是没拆封的现状,连出租房停电无事可做时,宁可打着手电做数学题都不愿意拿出那盒落灰的拼图。

    这样一个无甚耐心的人,却在这种事情上付诸如此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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