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疑窦(1/1)
第二百六十五章、疑窦
春节的假期趋近尾声,盛京的大报社也都陆续报导了花楼的案子,内容却是客观地就事论事,并没有含沙射影,要攻讦白家的意思。子吟听大哥说了,这都是怒洋与止戈管制得效,把京里的喉舌都勒住了。
这段日子,怒洋总是回来得晚,子吟看妻子疲惫,并没有追问他事情的下落,只是看报纸每日的报导,知道这案的发展——那一营的士兵都受到了重罚,营长被降职,然而因着犯案时,他们都是酒醉不清醒的状态,是谁先动的手,至今未有定案,有人说是那客人直接冲进房里,与士兵们争抢姑娘,招致杀身之祸,谁对谁错,还未能断定。
花楼的老板却是在数日後,开腔表示他们的不追究,说是已与白三少帅商议了,得到白家的诚挚补偿。
「三弟干的不错嘛。」白经国就在吃饭的时候,夸奖起怒洋来,「这事儿解决得漂亮。」
怒洋已是连着几天没在家里用饭了,他享受着子吟格外殷勤的侍候,却是含蓄的说,「谢谢二哥,不过止戈也帮了我许多。」
「子吟跟我说了,才知道防线闹出这样的事来。」马鸾凰就说,「这帮兵蛋子胆子也忒大,明儿我们回去,可得给他们严厉的整肃一下。」
怒洋就笑了,想着马鸾凰也越来越融入白家的军纪里去,要是从前,她可绝不会说出『整肃』这样的字词。
吃过晚饭以後,三兄弟便到书房谈事去了,回家过年的士兵将在明天全数回军营报到,将军们清早亦有军议,他们兄弟仨也得为此作准备。
马鸾凰与子吟在客厅里闲坐着,看沙赫和不破玩儿,子吟给他们喂果品,同时考他们跟纳西和曾小姐学的外语词汇,马师令听得儿子能说出许多自己听不懂的洋话,不由就乐了。
「不错、不错。」马鸾凰就拍桌说,「曾小姐教的真好。」
「这个是纳西教的。」沙赫就呆呆的说,「不是曾老师」
子吟就笑了,反问他们,「那曾老师教你甚麽了呢?」
不破和沙赫对看了一眼,两孩子一同挺直腰板子,竟是开口就朗读起了一首英文的诗,尽管马鸾凰一个字也不明白,可看两孩子念得抑扬顿挫,还要装模作样的挤眉弄眼,就乐不开支的直拍桌了。
「妙、真他妈的妙。」马鸾凰就说,「我不破也成半洋鬼子了﹗」
子吟看马师令高兴成这样,不由也是失笑,他就看向两孩子,问道,「这诗的内容,你们都懂吗?」
沙赫就红了脸,有些羞涩的摇头,「曾老师说,先学会背诵,假期完了再给我们讲解」
「这样啊」子吟就回道,「别担心,明天假期就结束了。」
「可是明天是纳西老师,不是曾老师。」沙赫就回道,「曾老师家里有很多舞会,所以她说要迟一点」
「舞会?」马鸾凰那眼睛登时就瞪得像铜铃那麽大,「没事开甚麽舞会?」
沙赫呆了呆,就一脸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
马鸾凰却是露出了一脸阴沈的表情,毕竟舞会就等於是交际的场所,她想起不破那继子宴上,曾家把曾小姐带来,也是想要推荐给白家三位少帅的,就不禁想到这次的舞会,又是有着相类似的企图。
曾小姐虽是新时代的女性,可依她的年纪,一般富贵人家的千金也该出嫁了,马师令与她说话,便感觉到她也是承受着家里的压力。
这办的舞会,大概就是相亲了,以曾家殷实的家底,相信也是能吸引不少青年才俊前来,一旦相中了,搞不好那婚事就这麽定下来
子吟看马师令越想越失落的模样,就连忙安慰她道,「马师令,你不要担心。曾小姐是独立的女性,又有自己的教职,我想她家里再急,也定必会尊重她的意愿。」
「子吟,我烦哪。」马鸾凰就苦笑着,在子吟面前袒露了心事,「她的意愿,恐怕也得是个纯爷们啊。」
这种事,却实在是无法勉强的,子吟也只能温声道,「马师令,你就试探一下曾小姐的意思,成的话,自然是高兴的,而若是不成,你也能收拾心情,不要陷的太深。」
马鸾凰就转头看向子吟,忽发奇想的道,「欸要不我求白大少帅替我提个亲,曾家看在白家的门面,也许会答应呢。当年你不也是这样嫁予怒洋的?」
子吟怔了怔,就说,「可是当年娘儿隐瞒了性别,不然我娘也绝不会答应的。」
「妈的。」马鸾凰彷佛这时才领悟过来,就愤怒的一拍桌,「早知如此,我就一直说自己是个爷们儿﹗老子除了没带把,还差在哪里了?」
子吟对於马师令这粗野而率真的性情哭笑不得,他就宽慰了马师令一阵,却是嘱咐她千万不能因私怠公,上回给大哥重提轻放了一次,这假期结束後,她就不能再找藉口留在家里了。马鸾凰连声应是,她也是知道轻重的人,不过心里还是烦恼的,就不知道自己还能找着甚麽机会,能再亲近意中人。
当晚,子吟与怒洋夫妻相拥在床上,正是一番亲热过後,汗津津的交颈缠绵。怒洋把子吟拢在了怀里,揉着他的腰背,柔声说,「明早要起来办公,咱们今晚便早点歇下吧。」
子吟枕在妻子的肩上,正是平服着呼吸,他便轻『嗯』了一声,却是感觉到怒洋的手指探进了穴里,替他把刚才射在里头的精液清理出来,子吟不好意思,就把脸埋进了妻子的颈窝里,每次妻子的手指抠挖着肠壁,都让他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
怒洋看子吟的反应软糯可爱,就不禁笑了,甜如蜜的逗他,「都不是第一次了,还要害羞吗?」
「我没有害羞。」子吟就摇头,垂下眼回避了妻子的目光,「我只是不好意思」
怒洋就把手指深深的探了进去,轻轻的抽插着,笑问,「是刚才还吃不够吗?」
子吟听得妻子话里调笑的意思,就抬起头,用吻去堵住了娘儿的笑意,怒洋理所当然欢迎丈夫的主动,便也缠绵地回吻过去。
夫妻俩亲腻了一阵,却是始终没有放纵下去,娘儿给子吟清理了,二人就躺回床上说着些亲密话,正是聊着,怒洋忽然问道,「子吟,你爹当年在盛京可有产业?」
子吟怔了怔,便依他所知的回道,「爹好像有买京里的房子不过,详细我不知道。」大娘防他防得紧,关於武家的产业,作为庶子的子吟,是从没有资格知道的。
怒洋就垂下了眼睫,「哦」了一声,彷佛也是预料之中。
子吟瞅着妻子,「娘儿,是怎麽了吗?」
怒洋眨忽了眼睫,就说,「没甚麽,今天经过中心的大街,看到幢很好看的洋房子,不由就想把它买下来,做我们夫妻的独幢。」
子吟的表情定了定,却是有些为难的说,「可是大哥」
「我知道。」怒洋就把子吟抱紧了,贴着他的脸蛋儿吻了一下,「我就想想,我也知道你肯定会顾虑起大哥。」
子吟听了,便露出更愧疚的表情,竟是不安的拉着娘儿的手,问,「娘儿,你想要搬到外头去吗?」
「不是,我也就是看到那洋房子,一时想起罢了。」怒洋就安抚着子吟,一再保证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心里却是暗暗後悔,方才一时口快,就编了这样的藉口,他并没想到要惹子吟为难的。
怒洋在安抚中掀过了这房子的话题,又道,「听大哥说,迟些要和武家议和了,这事是真的吗?」
这倒是让子吟打从心底里高兴的事,他便颔了颔首,回道,「上次回家的时候子良已是口头上答应我了,他还愿意签约作实。」
怒洋却是摆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武子良和白家对峙那麽多年,真的会心甘情愿讲和?」
「子良虽然顽劣,可我这兄长的话,他至少还是会听的。」子吟就垂下眼,言不由衷地道,「我以後会多回武家看他,让两家的关系变得更好。」
要换成从前,怒洋当下铁定是要妒火中烧,那脸色也会沈下去,否决了子吟所有的努力,让他撤回这个提议。然而这几天顺藤摸瓜查出了许多消息,却是让怒洋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处事,他决定把心下的不悦和疑窦都隐了下去。
他就贴着丈夫的唇瓣辗转一吻,说『睡吧』,又关上了床头的油灯,把子吟妥贴的拥入怀里。如此直过了大半夜,子吟已是呼息匀长的靠在他身旁睡着了,怒洋那眼睛却依然睁着,在黑暗里泛着亮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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