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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好像生怕她拒绝。

    而她的点头,他根本就没来得及看到。

    方冬弦刚做好晚饭,就听到敲门声,她打开门,看到林少清和锦辰在门口。

    她请他留下来一起吃晚饭,但他似乎有什么事,看着眉宇之间有些着急的样子,匆匆告辞离开了。

    吃了晚饭,方冬弦见弟弟神秘兮兮的拎着小书包钻进自己房间,她因好奇跟了进去。

    正好看到锦辰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很厚的一本,并不是锦辰的课本。

    她走过去拿起书,翻开一看竟是画本。

    “这书是哪儿来的?”她问。

    “路上捡的。”锦辰说着,把书从姐姐手里抢回来,宝贝似的搂在怀里。

    她也就由着他,没再过问。

    谁知道晚上催促锦辰洗澡时,在他小桌子上看到两张戏票和一张纸。

    她觉得奇怪,拿起一看,差点吓得顺手将纸撕碎。

    纸上的内容不多:

    记得赴约。——顾信礼。

    她联想到他说出那句话的样子,觉得他这肯定是命令的语气。

    戏票的开场时间是夜里十点钟,方冬弦不太想去,但想到之前和他达成了协商,最终还是决定去赴约。

    她不想惹顾信礼生气。

    心里盼着自己遵守约定,希望到时候他也能遵守约定。

    等弟弟睡着后,方冬弦悄悄下楼,楼下隐秘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这种黑色轿车都是由外国引进的,贵的吓人,就算是上海这样的大都市寻常也是难得一见。

    她觉得这两黑色轿车有些熟悉,目光不由自主的在车身上打量两眼,正要移开视线,车窗内的帘子被人拉开,她看到了顾信礼。

    心里一慌,匆忙查看附近有没有人看见。

    此时天已黑,自然没什么行人。

    她像做贼似的上了车。

    前面是司机,后座坐着她和顾信礼。

    顾信礼一向都是沉闷的性子,方冬弦则觉得自己没什么话说,于是车子内很安静,只有引擎的声音作响。

    也不是知道司机走到哪里,忽然一阵颠簸,方冬弦坐不惯这种车,整个人往前面扑过去,眼看着就要砸上车座的靠背,一只坚硬的手臂捞住她。

    “没事吧?”顾信礼问。

    方冬弦低头看他还在自己胸前的手,顾信礼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眸子一深。

    下一刻,他淡定的收回自己的胳膊。

    “小心些。”

    方冬弦咬着唇,心里有些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毕竟刚才是意外,他也不是故意……非礼她。

    但她就是莫名生气。

    仔细想想,觉得大概是自己脸虽然没撞到,但胸部却隐隐作痛。

    都怪他手臂太硬了,还有……就不能注意点么,为什么是那个位置。

    不过她随气闷,也不过是自己跟自己生气。

    她心里明白,这事儿本身怨不着顾信礼,若真为了这事儿发脾气,倒显得她无理取闹。

    上海与康州县不同的是,即使到了夜里也很热闹。

    这家戏园子是上海最大的戏园子,即使到了夜里也有不少客人光顾,戏园子的对面就是歌舞厅。

    这周遭是上海最繁华的地带,许多人摆摊做生意,买食物的摊位传来诱人的香气。

    方冬弦下车时闻到烤红薯的味道,她下意识的往哪个方向扫了一眼,随后很快收回视线。

    之后她跟在顾信礼身后进了戏园子。

    戏园子最红的旦角儿名叫刘海英,刘海英自小学唱戏,她有天分嗓子好,十四岁时就已经声名大噪,是戏园子的顶梁柱。

    今日刘海英本该休息,她名气大,所以往常不会像其他师兄弟一样日日上台唱戏。

    可傍晚时师父却找上她,非让她今晚上台,说是有大人物来,必须她亲自上台唱。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贵宾席上的这对男女。

    女子十分漂亮,但她粉黛未施,一头秀发柔软自然,并不是时下流行的烫发。

    身上穿着朴素,是有些洗的有些褶皱的学生装。

    女子长得岁美,却并不像是富家小姐或太太。

    她身旁的男子却不同,一看就身份显赫,位高权重。

    男子身材高大威武,长相凶神恶煞,那双眼睛像狼一样锐利冰冷。

    他腰侧还别着枪。

    这两人坐的位置是戏园子里视野最好的,所以师父口中的大人物,应当就是这两位了。

    刘海英早已将这场戏倒背如流,因为客人爱听,所以她上台十次就有八次唱的是这出戏——霸王别姬。

    她并不怎么用心唱,一边未曾停下唱戏,一边时不时看向台下的那对男女。

    男人皆薄幸,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和一个漂亮却清贫的姑娘,刘海英脑中不自觉的勾勒出一场故事。

    可正当她这般畅想时,下一刻的情景却叫她差点在戏台子上出了错。

    是那个男人看那位姑娘的眼神。

    他看着别人时那般冰冷,可视线一旦落到那位姑娘身上,眼神却像是被融化的冰山一样,形容为柔情似水也不为过。

    刘海英是懂男人的,她知道男人在追求一个女人的时候,自然是各种讨好温柔。

    可这个男人绝不是如此。

    她在看到他那样的眼神的那一刻,是她形容不出来的感受。

    这场戏,台下的一对陌生的客人,却让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了台后她辗转反侧,许久才想通自己为何如此。

    那男人看着那位姑娘的眼神是真正的深情。

    与她认知中的男人不同,她所遇到的那些男人,虽然嘴上总是花言巧语的哄着女人,但眼睛里却毫无珍视。

    想通之后她笑的苦涩,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

    “先生,红薯买来了。”

    方冬弦寻声看去,顾信礼的手下手里拿着热腾腾的烤红薯。

    她自然没忘记自己刚才往烤红薯的摊位看了一眼,她的确是有些馋这个,但当时她看到烤红薯的老伯将热腾腾的红薯直接塞给客人,就失了兴致,因为怕脏手,也怕烫。

    但顾信礼手下手上的红薯却是用不知道哪来的包装袋包了起来。

    她心中有些异样。

    如果顾信礼不是个人人忌惮的坏人,如果她没有前世的记忆,恐怕真的会被他打动。

    可惜……

    她非铁石心肠,前世十年相伴,她对他又怎么会没感情?

    只是万事两难全,人自生下来,就必须得做选择。

    她选择自由,就得放弃他,对他硬下心肠拒绝。

    顾信礼从手下手中接过烤红薯,又吩咐:“让店里的人准备擦手的湿手帕来。”

    他将红薯递到她面前,“吃吧。”

    她摇头,违心道:“我从没说过喜欢吃这种东西。”

    他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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