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驯顺(1/1)

    把自己流泪归结于生病的后遗症,并不是艾语扬本意要哭,只是莫名其妙没有忍住,又越哭越泛滥,干脆不忍。

    旁人看到一定会觉得艾语扬很伤心,但其实没有,艾语扬觉得自己一点也不难过。

    闭起眼睛抵住隋时肩膀,作为依托,很快把隋时的肩膀也哭湿了。

    隋时在清理艾语扬肚子里的精液,手指插进艾语扬满溢精水的穴缝,掰开肥嫩腻滑的外阴,随意挖出一点精。

    隋时做得并不用心,很里面的那些没管,下手也不干净,比起帮艾语扬清理,更像是一场骗来的恶劣指奸。

    高潮没过去,艾语扬带着细微的哆嗦和抖颤,肉道蠕动着夹吸隋时指尖,他流着泪,鼻腔发出浓重鼻音的轻哼,像只被撸舒服的懒散猫咪。

    精液混合着艾语扬的淫液被隋时接到手心里,隋时揩了一把艾语扬痉挛后的肉阜,重复问一遍,“怎么又哭了?”

    艾语扬低着头不说,隋时等了他一会儿只好自己猜,问他,“在怕被人发现吗?我又不会让你被别人发现,这么怕干什么。”

    艾语扬在想的和隋时说的完全是两样,隋时连猜东西也不擅长。但艾语扬哭得顺不上气,分不出神也不想跟隋时解释,只能摇头回避隋时的提问。

    艾语扬带卷的发梢蹭得隋时脖子根也发热,像小猫爪子挠出来的痒意。

    “别哭了。”隋时说。他实在不会哄人,只能很笨拙地使用同样简短的一句话。

    之后又不合时宜地揶揄,“眼泪比逼还烫。”手指挖得更深,引得里面的精水往外淌,显得他很不诚心。

    有东西从身体往外流这种感觉既奇妙又羞耻,何况还是隋时的精液,艾语扬经历几遍也忍受不了这个,伸手用力把隋时搡开,哑声道,“别他妈弄了。”

    抓了内裤直接套回去,也不在意身上精液脏,反正一会儿午休就要回宿舍洗。

    “想帮你擦干净而已,“隋时还不知收敛,指指自己的校裤洇湿了的那一片,“都被你喷湿了。”

    “别他妈来怪我,”艾语扬压着心里的不好意思,用通红的眼瞪隋时,“是你自己要做。”

    因为再次逃课,下午教师讲话的时候班主任在教室里又把隋时阴阳怪气地数落了一通。指桑骂槐,没有说隋时的名字,但班里的人都知道在说谁。

    隋时本人满不在乎,不觉得班里有谁有资格嘲笑他,学死了也考不出他的好,自顾自低着头写数学卷子,权当没听见。

    班主任看隋时这副样子更来气,直接把他叫到办公室再一顿训,骂他很凶,让他明天就要把三千字检讨上交,还扬言要是自省不足,要直接叫他的家长。

    隋时应得好听,说不会再犯,明天会交,其实根本不在乎他爸妈是否会来。

    晚饭吃完回教室,隋时发现自己桌肚里被塞了一张纸,粉色心形便利贴,贴在他的数学练习卷上,和一包酸奶放在一起。

    隋时揭了便利贴看,上面写“别为班主任说的话难过,我觉得你很好”之类,净是些废话,也没有署名,字体娟秀,可能是班里哪个女生。

    隋时不至于需要这些安慰,揉皱了又丢回桌肚里,从成堆的练习册里抽了一本出来写题。

    看题干的时候隋时拆开那包酸奶喝,那个女生买的不是隋时喜欢的味道,隋时很烦红枣味,心想怎么追人也不打听清楚别人的喜好,喝了一口就没再动过。

    第三节晚自习隋时开始抄检讨,把手机藏在练习册下面,搜“检讨书自我反省3000字”,点进百度第一条。

    第一句是“犯错了就要好好反省,要认识到错误在哪里”。

    隋时看了两眼,轻哼一声。

    上传的人整理了好多篇,隋时拉下来,照着第一篇的内容誊。

    “对于我最近犯的错误,我怀着深刻的愧疚和懊悔的心情,写下这封检讨书,逐条反省自己的错误。”

    根本不是隋时这种人会说的话,隋时才写了一句就觉得这是纯粹的浪费时间。

    在心里很奇怪地想,为什么人人都想要这些虚无缥缈的道歉,明明歉意可以由不同方式表达,但所有人总愿意要最形式主义的那一种。

    不论是谁都是这样。

    三千字太多,隋时写到下课也没写完,班主任说第二天必须要交,只能带回宿舍继续写。

    艾语扬回宿舍比隋时更迟,却比隋时早睡。在宿舍里整来整去,洗澡洗衣服,一句话也没有和隋时说。

    隋时开着台灯写检讨,也闷着头没说话,写到很晚才去洗澡。

    洗过澡隋时又很自觉的往艾语扬的床上爬,手握住艾语扬的腰,身子靠近他,把艾语扬搂紧了。

    隋时好像一点也发现不了别人对他的冷落。

    一股湿漉漉的暖热水汽扑到艾语扬周围,是独属于隋时的气味。艾语扬其实快睡着了,此刻思维并不清晰,困乏间抬起手像摸家里之前养过的猫一样摸到隋时的发顶,喉腔发出一声轻哼。,

    隋时没吹头发,发丝还带着一股潮。洗完头发之后他的头发很服帖,摸上去很软,不扎手心,跟他平时看起来偏硬的发质很不相似,也不像他的性格是刺猬。

    艾语扬半梦半醒,突然很突兀的感叹,“我听说头发软的人心软,这句话果然是假的。”艾语扬声音比呼吸还轻,很像不小心泄露一句心事。

    隋时凑得艾语扬很近,所以听得很明晰,呼吸顿了一下,好像怕惊扰他的梦一样,屏住呼吸问艾语扬,“我对你不心软吗?”

    艾语扬没立刻回答,过了好会儿才说,“一点也不。”他可能真的在做梦,说完好像就完全睡着了,因为之后隋时没有在听到他说话,艾语扬的手搭在隋时的后脑上,并没有收回去。

    隋时却一直没能睡着。

    眼睛适应黑暗之后,隋时可以看到艾语扬微弱的轮廓。隋时看不清太多,因为就连月光也不愿意被隋时借用。

    隋时不是扭捏的那类人,想做什么就做,凑上去碰了碰艾语扬的嘴唇,低声说,“明明就心软了。”他又忍不住狡辩。

    过了一会儿,又说,“检讨书抄得我好累,你还不理我。”

    隋时想到那句话。

    犯错了就要好好反省,要认识到错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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