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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生病了？”谢徽道。

    游淼点头心道应当是北方的消息，然而忽然间又觉不对，李治锋的旧部是什么意思？

    游淼到乔蓉身边坐下，一时间感慨万千，鼻子一酸，伸出手来，搂着乔蓉。

    游淼离宫出来，便吩咐小厮回去山庄预备，待得几日后，送冬衣上前线时他亲自回山庄收拾。

    “我爹娘知道么？”游淼匆匆进花园内，乔珏跟在身后，答道：“除了你我与光武，谁也不知道。”

    “怎么啦？”乔蓉温柔笑道：“国舅爷怎么有空来看咱们娘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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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淼叹道：“我都喜欢。”

    鱼获微一躬身，游淼竭力镇定道：“病情如何？”

    信纸上只有八个字：老三病危，早筹脱身。

    众臣都带着虑色，纷纷散去。

    姐弟二人并肩而坐，看着月亮，七月十五了，正是中元节。

    游淼心中一惊，当即烦乱难言，与此同时，军队的信使也回了茂城，在朝廷上朝一众大臣通报了北方的情况。

    “请您尽快。”鱼获答道。

    “行军劳顿。”游淼道：“已经生病了，不宜再长途跋涉。让李治锋回去分担军务，先观察一段时日再作决策罢。”

    “长得像三哥也不错。”游淼淡淡道

    见游淼前来，那犬戎人躬身一行礼，把左手放在右肩上，再平举，翻过手掌，掌心朝下，朝着游淼缓缓一让，最终收于自己胸膛。游淼心下凛然，以同样的礼节回礼。他知道这是犬戎人觐见王族的礼节，也表示效忠之意。

    数天后，摇光带来一封信，是李治锋的。

    &&&&279、卷五 八声甘州（二十九）上

    信使道：“陛下坚持留在前线。”

    乔蓉莞尔道：“你想要小外甥呢，还是外甥女儿？”

    平奚道：“陛下当年也是带过兵的，知道如何取舍，不妨就相信他。”

    “达列柯的举动，遭到全族一致反对，族人认为不宜与天启结仇，反对声音日益增多，就像草原上无声烧起的野火。达列柯以强硬举动，镇压了所有的反对者。”鱼获解释道：“格根亲王预计在黑山袭击天启帝君，但因意外计划，未能成行。”

    游淼没想到赵超竟是病得这么厉害，他心慌意乱，脑子里都是北伐战线的危机，这件事，一时半会还不能找人商量。万一消息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乔珏看出了游淼的失神，安慰道：“淼子，别慌乱，先静下来，想想办法。”

    这是李治锋避开军队传信系统，而让人秘密送到山庄里，摇光得到后便马上赶往茂城，游淼每月会收到一封这样的信，都是关于犬戎与北方的形势问题。

    程光武点头，游淼登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乔珏知道事情严重，便点头备马，把游淼送回扬州去。

    “没睡觉？”游淼问道。

    “陛下自己怎么说？”游淼问那信使。

    游淼手里攥紧了信，离开花园，乔珏追在身后，问：“蓉儿怎么办？”

    乔蓉道：“总是踢我，多半是个爱胡闹，顽劣得很的男孩儿。外甥像舅，要能像你，和小舅那般长得漂亮，我就高兴了。”

    “殿下派我与几名兄弟留在族中。”鱼获如是答道：“聂将军的尸身，就是他们带出来的。”

    “少爷。”程光武道：“前线来了个人，请您回山庄一趟，有口谕要交代。”

    他抬眼看鱼获，碰上他犀利的眼神，只是一瞬间，鱼获神色便即敛去。游淼道：“你现在是在犬戎族中，还是跟着沙那多？”

    所有人都看着游淼，等待他的意见。

    “什么意外？”游淼问道，展开信纸，刹那间就愣住了。

    “陛下风寒抱恙，情况不好，须得早作准备。”

    “在下鱼获，沙那多殿下派我前来送信。”犬戎人自我介绍道，又取出一封信，一枚玉佩，递到游淼手中。

    “参知大人。”李延开口道：“陛下身体为重，我看如今局势，还是要撤回黄河南岸，以保万全。”

    山庄入夜，来人的消息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乔珏接待了来使。

    游淼回到政事堂内，正要提笔给李治锋覆信，山庄里又来了人，却是程光武。

    游淼道：“你先在山庄中住下，待我想好后再给你回信。”

    问归问，游淼马上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忙朝唐博告假，上马赶路，回山庄去。

    鱼获说：“高烧不省人事。”

    “作什么打扮？”游淼问道：“不是天启的士兵？”

    游淼深吸一口气，止不住地发抖，赵超如果在北方病死，所有的计划都要玩儿完……怎么办？

    “这不可能……”游淼喃喃道：“怎么办？这下糟了。”

    然而这一次拆开信后，里面却只有寥寥几行字。

    游淼点头道：“此事切不可让皇后知道。”

    “我现在马上回皇宫一趟。”游淼道：“不要让任何人接触到鱼获。”

    游淼诧道：“这才一天，又来了人？”

    “有什么办法？”游淼喃喃道。

    听竹小院内，游淼停下脚步，竹林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看鱼，是一个犬戎人。

    “是什么人？”游淼问道。

    那信使道：“十天前陛下亲自率军进入白狼河下游，恰逢天降暴雨，急行军一天一夜，淋雨后高烧不退，回来就在军帐内说起了胡话。抱病写完家信后，病情有所好转，但体质十分虚弱。李将军担心陛下身体，恐怕入秋后不能再带兵，是以瞒着陛下，请示朝中各位大人意见。”

    游淼头也不抬地拆信，问道：“族中情况如何？”

    “他说是锋老爷的旧部。”程光武道。

    游淼道：“那就让他留在前线罢。派一名大夫，加急上路，去给他诊断。”

    乔蓉抬头道：“睡不着，入秋气候变化，整个人睡得也不踏实，怎么了？”

    乔蓉摸了摸小腹，那句话却是朝肚里的孩子说的。

    “你觉得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游淼笑道。

    游淼上马奔波，夜半时终于到了茂城，驰骋一天，两地来去，几乎没有丝毫东西下肚，整个人都快昏了头，抵达茂城时便夜入皇宫，禀明要见乔蓉，来到东宫外时，却见乔蓉坐在月下，在赵超的战袍上绣一朵花。

    游淼什么都算到了，竟是算不到这一环，赵超虽说当年也常跟着军队，但如今已不再是能随意糟蹋身体的年纪了，十年前高丽之战落下了病根，又辗转经历两次北方动乱，登基后居住于深宫中，劳心竭力处理政事，如今一旦病发，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敢让他进扬州去。”乔珏说：“只能等你回来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