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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过去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紧握双手的感觉为何如此真实,又那么令人怀念,只是顺从着少年的力道向外走去。

    阳光穿透矩木茂密的、几乎遮蔽了整个流月城上空的枝桠,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饱经岁月的谢衣任由年少时的自己牵引,披着日光,穿过阴影,走向记忆中熟悉的场景。

    【神农、诞辰?】

    容貌与少年极其相似,却又成熟了许多,眉眼间带着少年憧憬却又知晓无法拥有的沉静和平和。

    就容貌而言比少年年长了许多的青年,实际不过是数月前方才诞生的奇迹。他那么幼小,以至于少年每每忍不住忘却他被偃术大成的自己亲手赋予的各种美好品德和绝佳天赋,情不自禁地对他关怀备至小心呵护。

    这并非出于责任,而是更深刻一些的,自复杂情感中萌发的嫩芽。

    【是啊。说起来,之前几次我都没带你出来,虽然师尊说了你暂时不宜出现在族人面前,但是我总还是想让你看看。】

    少年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闷头牵着青年往前走,耳朵尖浮起些微微的红。

    【想让你看看我生长的地方。】

    少年没有带着青年走鳞次栉比的房屋前的道路,熟门熟路地在街道中拐了几次,不知怎么就走上了屋顶,沿着一条垂下的树枝形成的狭窄木道一直向上。

    耳边已经可以听见熙攘的声响,先只是如同种子在地底默默成长静静等待的悄然,而后就像是积蓄已久的力量伴随着一滴雨露的坠下,迫不及待地欣喜若狂地破土而出。

    而当这原本嘈杂无章的嗡嗡声,在少年牵引着青年绕过一从茂密的枝桠,站到矩木粗、大的分枝上,以俯瞰的角度将流月城广场上盛大的庆典尽收眼底的时候,最初单调的声音便一下子开了花,变得美妙而又富有变化起来。

    方整的大块石板、细碎的小块青砖铺成的广场,从高处俯瞰,形成了一个奇妙的向心螺旋的图案,正中燃烧着一丛篝火。

    个子小小的小姑娘抱着一个古里古怪的兔子玩偶,穿着和她的兔子玩偶一样奇怪的衣服,认真地跳着她那笨拙的舞蹈。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圈圈地围在她身前不远,时不时因为小姑娘一个蹦跳的动作而爆发出一阵轰鸣。

    每个人都在笑着,善意的热情的。

    青年从没有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往日那温和、或者可以说是死水一般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变化,如同被感染一般,眼底浮起了浅浅的暖意,唇角也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直关注着他的少年微笑着,连底下的庆典也不去看了,只略略侧了身,双手环胸专注地盯视着青年的模样。

    【哎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笑起来这么好看。】

    【恩?】

    被少年的话语唤回了注意,难得的笑容从青年的面上消失不见,少年伸手掩住了唇角,眼底浮现出些许懊恼。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抬手指向下面热闹的场面。

    【热闹吗?】

    他问。

    没有等青年回答,便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喜欢不?】

    得到了青年略略颔首的回应,少年笑了笑,话题却忽然拐向了沉重的方向。

    【烈山部说是天眷之族,自上古时便存在于世,受神农大神庇佑,得以依附矩木借五色石神力悬于空中,远离人世浊气,可惜我记事以来,族人便已常年饱受恶疾之苦,再多的祈祷再多的请求,神农大神也从未回应过。所以有时我会想,所谓的神佑究竟是什么,直至拜入师尊门下,我才明白,事在人为。】

    他似是有感而发,可面上的沉痛与坚毅又似是水中花镜中月,在青年将目光专注看去,温润沉静的面容上还有些迷茫,却也似有所觉般皱了眉的时候,便已消失不见。

    【好了,露出这幅表情做什么。我费这么大力气带你出来看庆典,可不是为了看你和师尊一样苦着脸的。哎,为了不枉我之前花了那么大力气哄小曦在庆典上跳兔子舞,你倒是多看看啊。】

    少年已是兀自乐呵了起来,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青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将目光移开,重又投注下去,专注地凝视着还在广场上一本正经地一蹦一跳的小姑娘。

    几乎是在他移开视线的瞬间,少年便追着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哈哈,快看快看,师尊的表情实在是太有纪念意义了~啧啧,果然,我还是应该做一个留影的偃甲,想来要是能把师尊现在的表情记录下来再放给他看,一定很有趣。】

    随手胡乱给青年指着方向,这样说着的时候,少年的目光一直留在青年的身上,明明是几乎一样的面容,明明应该就像是看着长大后的自己,可是同样的容貌,只因为那个奇迹的存在,便是截然不同。

    胸腔里的血液鼓动着,一下又一下,坚定而又有力。

    少年伸出手,再一次握住了青年垂在身侧的手,

    再笑一次。

    再多笑一些。

    我

    初七睁开眼睛,重回到属于他的冰冷的黑暗的房间。

    在一片黑暗中,有声音响起。

    他说。

    初七。

    初七眼眸中的柔软触动几乎是立刻便消失不见。

    他在梦境中,几乎感同身受地变成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类,变成那个少年,可如今梦醒后,他仍是那柄冷冰冰的无坚不摧的利刃。

    垂下头,初七单膝跪在沈夜的面前,右手贴在心口。

    主人,属下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歌焰姑娘的地雷,=3=

    抹汗,清明祭祖去了,话说清明回家真是项大工程 啊要不要那么堵的说,托下巴

    清明回家祭祖或者出去玩的妹子们要注意路上安全啊,车太多了抹汗

    以及最近比较忙,更新不太稳定,妹子们可以先收藏着,不要抛弃我啊嘤嘤嘤,当然,评论就是动力,有评论,杯子我摔碎了也要把自己黏好再来更新!

    PS:据说前段时间JJ大抽,这一定是为什么这文点击这么少评论这么少的原因,对不对对不对!?狡辩脸

    ☆、静水湖居(捉虫)

    初七,你可记得自己已随侍了本座多久?

    空荡的石室内,从屋顶垂下了长长的披帛,描画着上古时玄妙的图案一般的文字。

    一张宽大的石椅立在房间中间偏后的正位,闭眸小憩的男子坐在椅上,点缀了许多繁琐饰物的外袍较之流月城中的其他人要华丽的多。

    虽是在于跪在面前的初七说话,沈夜却并没有看着他,在末端分为两支的眉毛显得有些怪异,可在他的脸上,却又古怪地有种本应如此的浑然天成,披散在身后的黑发末梢微微卷起,显出些与那过于冷毅的神色相悖的柔软来。

    回禀主人,已有百年。

    是吗已有百年。

    沈夜重复了一遍初七的回答,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生硬的金属的质感,语调极慢,似乎一字一句都咬的很清楚分得很清晰,落在耳中低沉沉地响。

    手指在椅靠上敲了敲,他睁开眼,目光只在初七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是越过他不知看向了何处。

    你可曾想过,为何这百年间,本座从不让你现身于人前。

    初七是主人手中的剑,而一柄剑,是不需要思考的。

    初七不需要思考,已是本能地回答。

    隐藏在粗糙的木质面具下的,是一双波澜不惊的死水一般的眼眸。

    不错。

    沈夜的面上浮现出了薄薄的笑意,目光终是落在了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身上。

    他打量着他,仿佛从里到外地审度着这位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利刃。沉吟片刻,方才继续开口说。

    举凡无双利器,与其把示于人,不如纳之于袖,如此方能一击制胜。初七,你即刻前往下界朗德寨,暗中盯着谢衣。记住,你是本座亲手调、教出的一把利剑,可不要,让本座失望。

    谢衣?

    似乎触动了什么,那些在醒来的时候被冰冷的现实淹没的梦境在脑海中重又浮起,远远地显出些模模糊糊影影绰绰的模样,很快便又沉了下去。

    可这一起一伏间漾开的波纹,于初七而言已是难得的情绪波动。他从先前那种全然臣服的姿态里拔、出身,微微仰起头看向沈夜,语调中带出些许疑惑来。

    怎么?

    沈夜愣了愣,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里不那么明显地掠过一丝满怀恶意的愉悦。

    喔,是本座的不是。这百年间,你所见所听之人唯有本座,想来并不知晓谢衣是谁。

    初七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带着一贯的顺服,那种理所当然的漠然,让沈夜眼眸中恶意的愉悦越发清晰。

    搭在椅靠上的左手平伸出,不知何时出现在掌心的偃甲鸟扇了扇翅膀,眼珠咕噜噜转了一圈,在两人之间投射出一人的身影。

    这是瞳从那几名流月城弟子记忆中提取的影像。

    沈夜的声音有些冷,语调却比平时的高高在上柔和了许多,他凝视着影像中温柔浅笑的青年,神色竟是无法抑制地带上了淡淡的怀念。

    我对他曾有莫大的期许。可这许多年后,便只剩下失望、厌憎和不甘。

    沈夜这么说着。

    与此同时,影像中的青年温和地笑了,从容不迫地转身,而后慢慢走远。

    初七仰着头,目光透过木制的面具,不是通过梦境那样**不清却又毫无建树的方式,而是在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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