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教训(1/2)

    二十九 教训

    “你们也是怜惜家境贫寒父母劳累,年纪小的与本公子差不多,于淳护卫,常护卫,要不……就让他们把偷卖掉的草钱赔回来就……算了?”

    此言一出,姬苏仔细看着常孟人的脸。

    自己虽然不应该用前世的思想来衡量这个奴隶封建两掺的社会的刑罚方式,但自己克制不住啊。

    好在自己现在年幼不知事,还有一个身份地位摆在这里,顶多也就被侍卫们槽一句手软心慈,不能当大任。这话儿往上头一报,渣爹对自己更加不喜。

    然而常孟人并未脸色有甚变化,只是眼神与身后的于淳廷交换了一下,便沉声道:“遵小公子令。如此,在下把他们捆了带去找里社寻里公办妥此事,于淳护卫先护卫小公子左右。”

    里社?里社是什么?里公又是什么?

    古者二十五家为里,里则各立社,则书社者,书其社之人名于籍。莫非这大胤的乡镇村制度与华夏是一样的?

    姬苏略松了口气,看着常孟人找匠人拿了原要捆草的粗草绳把几个孩子捆住手与脚拖在马后离开,蓦的听到头顶传来于淳廷的声音:“殿下,可曾记得在下前些日子对殿下说过的话?”

    啊?

    前些日子说过什么?姬苏有点儿懵。

    还没反应过来,身子腾空一轻,一眨眼就被于淳廷换了个方向,变成了面对面坐着。用坐这个词并不对,应该是姬苏被于淳廷换到了面对于淳廷胸前的方向,随后被于淳廷一只手一推,身体不由自主往后倒。

    马鞍硌得姬苏腰痛,好在于淳廷一只手紧紧扣着姬苏的肩膀,并未叫姬苏真向后倒靠下去。

    “殿下,”于淳廷微微前倾,强壮的身体因为这个动作,把身上衣物绷紧起来,手臂与肩颈的肌肉隆起,拱出流畅健美又充满力量的弧度。突然面对着阳光,姬苏眼睛被刺得紧紧眯起来。“前些日子,在下曾对殿下道:‘殿下体恤下人,心地纯善,但也要谨记尊卑有别,不可仁爱过头反伤己身。’此话可见殿下并不曾听进心里。”

    姬苏勉强睁开眼,正对着阳光,并不能看清于淳廷的脸,只听到于淳廷声音并无特别变化,然而一字一字有如万剑:“大胤律法:偷盗轻者,断右掌五指;重者,断十指。”

    “法不以稚轻,不以老重,当一视而同之。殿下可知错?”

    姬苏麻瓜了,心里疯狂的涌上一股不好的感觉。

    果不其然,接下来便听到于淳廷轻笑一声:“殿下身为皇子,仁慈过头扰乱律法,当罚。”

    “……”姬苏心口扑通跳得厉害,不自觉咽了口口水,颤颤的抱住于淳廷手臂问:“于淳……侍卫,怎么……”

    “就罚殿下从今日开始没了午憩,跟在下学习大胤律法罢。”

    说着,又补充一句:“大胤刑法并不多,三书四律,共简牍三百三十卷。”

    ……

    姬苏这下是真的吓得差点掉下马去。

    律法是什么?那特么就是一个国家的法律啊!条条框框多少细化覆盖面有多宽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三百三十卷简牍一定就是真正的实打实的三百三十卷——书。

    大兄弟,我还是个孩子啊~求放过!

    大热的夏天,姬苏却眼前一片黑暗。

    可怜的姬苏窝在明明温暖的侍卫怀里明白了一件事:于淳侍卫要么不生气,生起气来天都会变,变态程度和渣爹有得一拼,以后一、定、不、能、得、罪、他!

    于淳廷说到做到,把姬苏送回大院自己出去了一趟,到晚膳后回来,真的带回了五卷大胤律法简牍。

    次日午膳后。

    “这是唐山自县衙借来的,殿下可要抓紧记背下来,只借了十日,十日后须还回去再借其他几卷。”

    于淳廷摊开一本律法,又在竹简右侧放上一张竹纸,唤郭义与小桃:“公子给殿下磨墨,小桃打扇。”

    他极其自然的使唤着人,自己则盘腿抱着姬苏坐于怀里,一只手指着竹简上的字念出声,一只手握着姬苏的笔在竹纸上临摹,同时还提醒姬苏,哪处转折要手中用力,哪处要微微停顿弯钩。

    傻乎乎的小桃全然没想为什么公子要听一个护卫的话,自己拿了匠人们特意做得大了几倍的扇子在一侧卖力的摇起来。

    姬苏老实了,怀着对于淳廷更深的忌惮,缩成了一团鹌鹑,叫干啥干啥,每天零嘴也被限制了一半,只能找着一切的空子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郭义。

    过了十日,于淳廷去还竹简,姬苏终于得了与郭义两人相处的机会。

    “郭义,你帮我从柜子里拿上回父皇赏赐的盒子来好不好?”

    姬苏终于得了一日午憩的机会,也不休息,小声的喊郭义跑腿。

    郭义有些疑惑,把那装着金子的盒子端来,姬苏放在床上,朝郭义的方向推:“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是好的,父皇与侍卫们只是利用我做着什么事儿,若我有甚么事,这些钱财便都给你。”

    “殿下!”郭义叫姬苏突然的话惊住,赶紧跪下把盒子往姬苏面前推。“殿下慎言!您与陛下骨血至亲,陛下不……”

    “你听我说。”姬苏猛的伸手捂住郭义的嘴,小脸严肃。“本殿并非傻子,自有记忆起,亲母不疼,小侍欺辱,若非去岁那场大火,我连父皇天颜都不能见到。你可知父皇叫我护母回乡,那盒里真是我亲母的骨灰?”

    “那是……那是父皇叫人剥下的,我生母的人皮!”

    郭义瞪大了眼。

    姬苏从郭义的眼里看出了不可置信和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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