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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情形,她需要一个合适的婚姻对象。
喻星河深吸一口气,还没安抚好自己的心跳,背对着她的人已经转过身。
徐冉原本低着头,美丽的脖颈微弯,一边看自己的日程安排,一边说:“傅尧,我最近需要一个合适的对象结婚,你有没有适龄的人选推荐给我?”
“人品好,长相一般便足够。这个人最好能接受婚前财产公证,协议结婚,之后协议离婚。”
办公室里一直寂静的很,她似乎感受到那注视,缓缓抬起头,只是目光还在手中的文件上。
秘书对徐冉低了低头:“总经理,这是傅律师的助手,他之前和您约了时间,只是他今天临时有事,所以让他的助手给您送材料了。”
徐冉微微点头,示意她出去,侧过身子,转眸看向来人。
正好撞进那双眸光潋滟,星辉万点的眸子里。
眼前的女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黑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右侧的长发别在了耳后,雪嫩的耳垂半隐半露。
那双眼睛十分动人,笑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不笑的时候,浓密长睫垂下,显得有些冷淡。
徐冉怔怔,记忆里的画面一帧帧掠过,最终定格在大雪纷飞的冬夜:“星河?”
喻星河看着她,眼角微红,一字一顿:“徐老师,好久……不见。”
她微哽了一下,低下头,纤细的手指紧紧捏住了衬衫的衣角,而后松开,平整的衬衫上多了几丝褶皱。
女孩的胸腔微微起伏着,半晌,才微仰起头:“徐老师,方才听你电话你说的,你需要一个结婚对象?我自认人品长相都尚可,选择我结婚,如何?”
第2章
和她结婚?
徐冉还没从见到故人的惊与喜中回转过来,就陷入了更深的错愕和震惊之中,轻声复述一遍:“和你结婚?”
她怎么可能和她结婚?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十岁的年龄差距,是她和少女父母交浅言深的友谊,是少女一声声的呼唤,徐老师。
犹记得那个雪落纷纷的冬夜,漆黑夜空之中星光点点。而穹顶之下,少女那双细长的眼里亦盛着星光,清澈的眸子里闪着纯净的爱恋,微微仰着头,近乎痴迷的看着她。
少女穿着白色的长羽绒服,瘦削的下巴埋在领口处的绒毛里,白皙的脸颊泛着一层淡淡的绯红色,忽然扯住了她的衣角,而后踮起脚尖,温热的嘴唇比雪花更温柔,在她脸颊上轻轻拂过:“我真的很喜欢你。徐老师,你能不能别走?”
“徐……总?”
徐冉回过神来,轻轻舒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女孩,两人隔着办公桌而坐,有几分陌生的拘谨。
十年过去。十四岁的少女眉眼长开了许多,但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动人,笑起来的时候蕴着星河,就如她的名字。只是女孩现在垂下眸子,显得有些冷淡。
徐冉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时间有种神奇的魔力,十年未见,昔日种种,却仿佛尤在眼前。七分陌生之中,却又夹杂了三分熟稔。
久别重逢,近乡情怯。
喻星河抬起眸子,又轻声喊她:“徐总,”
“不用叫我徐总,”徐冉犹豫了一下,“也行,随你怎么称呼。”
喻星河沉默的点了点头,换个话题:“方才听你说,要我boss给你推荐结婚的对象?”
这句话被她复述出来,徐冉忽然想起,雪夜里少女曾经仰起头对她说:我喜欢你,以后可以嫁给你吗?
喻星河见她神色,似是察觉了她的心思,语气很淡,手指不自然的微微蜷缩一下:“徐老师,方才是玩笑话……你是不是还记着以前的事?以前是我年纪小,不太懂事。”
青春期的时候,对身边人一点点好感和依赖都容易放大成喜欢,可等到长大后再回首,才知那是一场美丽的错误。即使再美丽,也都是错的。
徐冉轻舒了一口气,本该觉得释然,心口却又莫名有些堵。
她轻轻笑了一声:“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喻星河垂下眸子,长睫黑如翅羽,扑扑闪闪,掩住了难言的失落。
适逢秘书敲门进来,给喻星河端来一杯茶。一次性的纸杯,普洱茶叶在水面上半浮沉着。她微微颔首,道了声谢,却根本没打算喝,只是低着头,看着杯子里腾腾冒着的热气。
眼前忽然出现盛着温水的玻璃杯。白皙纤细的手指搭在上面,缓缓推过来:“喝我的杯子吧,知道你不喜欢喝一次性的纸杯。”
十年过去,自己那些小习惯,原来她都还记得。
喻星河接过她的杯子,抬起头来冲她一笑,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徐老师,你的手指真好看。”
徐冉一怔,有点莫名:“是吗?”
不过她的唇角终于是慢慢弯了起来。女孩对她一笑,少了那分疏离的冷淡,多了几分亲切的熟稔。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好像忽然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少女在课间去办公室里找她讨水喝的场景。
那层淡淡的屏障被打破了,徐冉仔细询问女孩的近况:“是已经工作了吗?方才我的秘书说,你是傅尧的助手?”
“研三,还没有正式工作,导师也算是我的老板,我在他的律师事务所帮忙,毕业之后直接入职。”
“研三,”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了叩,“傅尧是你导师的话,你现在在省大的法学院读书?”
喻星河眨了眨眼睛:“是啊,徐老师,算起来,我们是校友了。”
徐冉声音清醇温柔:“何止是校友,我也是省大法学院毕业的,你都可以叫我师姐了。”
师……姐?
喻星河的心里漫过一阵隐秘的欢喜,这么一来,两人之间倒是悄无声息的拉近了一个辈分,比老师好多了。
办公室里的温度打的很低,怕女孩觉得冷,徐冉将空调温度调高一度,又坐下来:“快放暑假了,准备回家吗?我最近很忙,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和你吃饭。”
喻星河握住杯子的手一紧,指节用力,隐隐发白。她低下头,就着杯沿上浅浅的唇印,抿了一口热水,可说出来的话还是冷的:“徐老师,我没有家,很多年了。”
“星河?”她压低了声音,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喻星河轻轻笑了一下:“以前你总叫我吉祥物,我也以为我是个幸运的人,后来我才知道,我不是。”
她的父母葬身于山区雨季的一场滑坡中。上下学的乡间公路一面临山,一面临河,学校里的老师决定亲自送学生回家。
喻星河那年十六岁,从天色初暗等到漆黑一片,再到曙光初明,她才知道,自己的父母被滑落的山石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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