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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总管,您怎么在这啊?”林婳打起精神来跟何瑞说话。

    何瑞笑了笑道:“还能为什么?自然是想我的妻子了,就来此处看看她。”

    林婳定睛一看,见到那池子旁的放着一束鲜花,还撒了几瓣花在水池子里,里面的鱼儿一直追着花瓣游,好像真的是翠儿在回应何瑞的礼物。

    她之前也羡慕过何瑞与翠儿的真情,还想着自己是否也会拥有这样一份真挚的感情,唉……她明明拥有了的。

    “那你继续,我就不打搅你了。”林婳转身,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皇后娘娘,”何瑞喊了声,她回头过去,只听得他说:“奴才想在这处呆上一整天,恐怕没空给皇上磨墨了,皇上对墨汁的要求高,旁的太监恐怕磨不好,要不您代奴才过去磨个墨?”

    “啊?”林婳登时局促起来,“这,这不好吧。”

    “去吧,”何瑞笑道:“以奴才跟娘娘的交情,难道托娘娘帮这么一个小忙,娘娘也不愿意?”

    “那,那好吧。”林婳应下了,心中不由自主忐忑起来,那日在容美人宫中他发了一通脾气,后来他就只教她在议政殿说的那几句话,便再也没有跟她说过其他的,也没有来过永安宫,是还在生气?还是准备不理她了?

    林婳怀着忐忑的心情往长明宫去,到了殿外,小太监们一个个给她行礼,也不拦她,就让她这么畅通无阻地进去了,她深呼一口气,掀起帘子往里走去,不想来得不是时候,舒妃娘娘在,她正坐在龙案旁,挽起一小截袖子,露出洁白的玉腕,拿着墨块正小心翼翼替皇上磨墨,而皇上正低头批奏章,两人岁月静好,旁人来了,简直煞风景极了。

    林婳这么一闯进来,惊扰了他们两人,纷纷抬眸向她看来。

    “皇后娘娘安好!”舒妃忙起身给她行礼,皇上却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批奏章。

    林婳咬了咬唇,转身就走,倒是她忘了,自古帝王多情,而非专情,此时此刻,她真的觉得呆在皇上身边的舒妃刺眼极了,她也讨厌有这样想法的自己。

    她走得飞快,不像被珠帘缠住了头上的发饰,怎么也挣脱不了,一时狼狈至极。

    “皇后娘娘,您别动,妾身来帮您解!”舒妃忙走上前来替她解。

    林婳自己解不开,只得让舒妃来替自己解,舒妃轻手轻脚地替她解着,林婳微微垂着头,眼圈儿不争气地红了,这会儿可算是尝到了什么叫醋意横飞了,整个人忍不住暴躁,生气,她实在忍不了地伸手推开了舒妃,不让她替自己解珠帘,一把将发饰给拆了下来,一头青丝就这么泄了下来,挣脱了珠帘,她拿着发饰,转身就走,走得飞快,身后传来舒妃唤她的声音,也不停一下。

    一路飞奔回了永安宫,绿翘她们诧异道:“娘娘,您的头发怎么放下来了?”

    她也不理,一直往内室走,扑到了床上,就是一阵抽噎,心口酸胀得厉害,闷得厉害,想大哭一场发泄。

    “娘娘,您怎么了?”绿翘观察了半响,见林婳哭得小声了些,这才敢过来问。

    林婳吸着鼻子,露出半张脸来问:“绿翘,你觉得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

    “不是啊,”绿翘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我能容人吗?”

    “自然能容,”绿翘道:“您向来很少与人计较什么。”

    林婳道:“可是我刚刚看到舒妃在皇上那里,我很生气,我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就气冲冲地跑回来了。”

    绿翘愣了愣,道:“娘娘您是喜欢皇上,所以才会这样吧。”

    “哼哼……”林婳难受地哼唧着,“那我还不如不喜欢,太难受了。”

    林婳抹了大半响的眼泪,哭累了,就一觉睡了过去,到傍晚才醒来,让宫女们服侍着用晚膳。

    何瑞往永安宫里来了,道:“皇后娘娘,您不是答应奴才去帮皇上磨墨的吗?您怎么去了一下就跑了?奴才可让您害苦了,回去就遭了皇上一顿训斥,还扣了一个月例银。”

    林婳有气无力道:“那我赔你一个月例银,可行?”

    “奴才看着像是为了一点例银,专门跑一趟的人吗?”何瑞道:“是这样的,皇后娘娘您这里是不是有一个会做鲁菜的厨娘?舒妃娘娘突然想吃家乡菜,司膳房大厨做出来的总是差了些味道,皇上便就命奴才到皇后娘娘您这里来借人了。”

    林婳咬碎了一口贝齿,面上强自微笑着:“行啊,不过是借个厨娘,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就多谢皇后娘娘您了,”何瑞行礼道。

    “既然舒妃喜欢吃鲁菜,那这个厨娘便直接转赠给舒妃便是,带走就不用送回来了。”

    “这——”何瑞惊讶。

    “本宫没那么小气,也就是略表心意,成全皇上罢了,”林婳一挥手,“月橘,带何总管去领厨娘走吧。”

    第85章 大胆奴才

    “哎哎, 怎么打叶子牌的呀?”宁太后把林婳丢的牌给她塞回手里去,说:“你的都没我的大,你要得起吗?”

    “哦哦, ”林婳羽睫一垂,用染了丹蔻的手指将叶子牌插了回去, 又扔了一张能大得起的牌,打完又神游到不知何处去了。

    太后俨然没了兴致, 把牌一收, 打发了凑搭子的秋璇姑姑和郭公公出去, 她转头盯着林婳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还总走神。”

    林婳打哈哈道:“是这炉子升得太暖了些,我有些犯困了。”

    宁太后偏头示意了下旁边大开的窗户, 道:“怎的?连对母后都不说实话。”

    “哎呀,”林婳匍在桌面上,“母后,您就别问我了。”

    宁太后边叠着叶子牌,边道:“你这关子卖的, 我还不稀罕听了呢。”

    林婳心里实在苦闷得紧, 手指捏了张叶子牌玩着,道:“母后, 争风吃醋在后宫是不是很常见啊?”

    宁太后目光瞥来, 一下了然于心, 道:“常见啊,先帝后宫的妃嫔, 有名分的,没名分的,林林总总起码有三十多个, 这一大帮人凑到一起,哪天不争风吃醋啊!”

    “那母后您吃醋吗?”林婳问。

    宁太后笑道:“自然是争风吃醋过,斗得跟乌鸡眼似的。”

    “那您不觉得难受吗?”林婳嘴巴一下过快,问得有些过了。

    宁太后侧头看着林婳,似笑非笑道:“你突然问这个,是难受了?”

    “我就随便问问,”林婳逃避宁太后的目光,也帮着一块收拾叶子牌,“母后您不回答也行的。”

    “难受过一阵,”宁太后却很坦诚,道:“不过后来也想开了,皇帝有三宫六院,实在再正常不过,怎可身边只有一个女人。所以我啊,最后只求先皇心里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就行。”

    林婳登时更是泄了气,“母后,你说得对!”

    “对什么对?”宁太后笑着一掌拍在她肩头,道:“这事哪能这么容易想开的,哀家没想开之前,可是很得意的,便是先皇身边还有其他女人又如何?我要他心里只有哀家,得宠哪有专宠得意?专宠便只是一时的,那也值了!”

    “恩?”林婳听得有些迷茫。

    宁太后看不下去了,道:“哀家的意思是顺从心意,不要想太多……你啊!与其在这里唉声叹气,不如主动出击去抢!”

    林婳黯淡地眼珠猛然一亮,“母后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应该一直唉声叹气下去。”

    -

    长明宫,时不时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自然不是哪个当值的太监,是皇上萧弈洵病了。

    许是天气转凉,年关将近,批阅的奏折一日比一日多,更要召见大臣商议政事,连日来的操劳,便叫风邪钻了空子。

    何瑞端着药迈进殿内来,身后还跟着他徒弟小德子,手里也端着什么。

    “皇上,该喝药了。”何瑞把汤汁乌黑的药端到了萧弈洵的面前,皇上望了一眼,眉头紧蹙,又低头批阅奏折去了,他又催促道:“皇上,苦口良药,药得趁热喝了。”

    “等等,”萧弈洵还是不肯老实吃药。

    何瑞无奈地笑了笑,转身从小德子的手里端来蜜饯,“皇上,吃一颗蜜饯就不苦了。”

    萧弈洵目光瞥过来一眼,不由怔住,只见是一个攒盘,里面的每个小格子都放着不同的蜜饯,还都是他喜欢吃的。

    “皇上,您尝尝这蜜糖金桔,”何瑞道。

    这回,萧弈洵没再推辞喝药,端过药碗一口饮尽了,随即粘了一颗蜜糖金桔丢进口中,细嚼起来,“从前喝药,似乎不见你准备这么些蜜饯,更别说还有这蜜糖金桔。”

    他躬着身子,笑眯眯道:“还不是跟皇后娘娘学的。”

    “哦,”萧弈洵淡淡地应了声,提起笔继续批奏折,却不再碰那盘蜜饯了。

    “皇上您不再吃点?”何瑞试探问。

    他一拂袖,蹙眉道:“端走。”

    何瑞吃惊地瞥了皇上一眼,赶紧拿起让小太监端走了,怎么好好的,又不高兴了?

    小德子端着攒盘回了煎药的偏殿。

    林婳就在偏殿里,她穿着一身小太监服,头发全束起了,要戴的太监帽给她扔在凳子上,只见她那张小脸上沾了些炉灰,手里还拿着一把扇火的蒲扇,看到没动的蜜饯,一双杏眸圆圆地望过来,问道:“怎么皇上没喝药吗?”

    小德子答:“喝了。”

    “蜜饯怎么没动?”林婳奇怪了,萧弈洵喝药最怕苦了,怎么不吃蜜饯?

    “吃了一颗,”小德子答:“然后皇上问何总管说怎么想起备这么些蜜饯,何总管说是跟皇后娘娘您学来的,然后皇上就叫奴才把这蜜饯端走。”

    林婳听罢,郁闷地撅了撅嘴,这是在跟自己撇清干系吗?就不爱吃她准备的蜜饯,何瑞跟她学来的也不行。

    “皇后娘娘,那奴才先告退了,”小德子把赞盘往桌上一放,脚底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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