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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九学习说话的时间比较晚，属于笨孩子，比内门其他弟子晚了一年才接触主机，在修炼上一点就通，没少受到师长的表扬。
“我知道自己有一点妇人之仁，甚至还想要劝你不要继续在这条路走下去。”药九摇摇头。
“仅仅是师姐吗？”药九攥着纸张的手又紧了几分，那个答案在窗户纸中，隐隐约约能猜到，却不敢确定。
“师姐，”这一次是云千寒打断了她，云千寒一笑，有点惨兮兮地说：“师姐，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我不会劝你去，你也不要劝我放弃，好吗？”
云千寒看着药九久久不说话，想起那日夜里，她编出一个故事，转着弯询问药九若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如今，需要她说出真相，竟觉得有一点残忍。
“千寒，”药九立刻打断了云千寒接下来的话，朝夕相处，她清楚接下来对方要说什么，“千寒，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对不起啊，”师姐颤声说道，那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可连去复仇也做不到，这种做不到甚至不是能力做不到，而是思想上做不到。
药九手中拿着那一张薄薄的纸，指尖忍不住有一点颤抖，她也发觉了这一变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情的真相已经明了，只是让人有一点难以接受，万长老不能忍受辛辛苦苦二百多年教养长大的女儿，抛弃宗主之位，和俗世的一位将军双宿双飞，又不肯低下头。
若是自己本来并不笨，若是自己的年龄比实际年龄大一岁，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最重要的一点是，药娘的名字和师父被逐出师门的女儿一模一样——万桃林。
竟想到了孩子可能会继承药娘的能力，将他们的孩子偷出来，从小重新教养一番，就可以有一个重新替代药娘的人。
云千寒早就想明白了，即便对药九再说一遍，还是忍不住想撬开万长老的脑子看一看，他到底是怎么想，也怪不得当初云将军府怎么找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您想的又是什么呢？”云千寒看着药九，不仅悲从中来，眼泪有一点不受控制，她狠狠地握紧了了拳头，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
药九看着云千寒，颤声道：“说说吧，我需要你说给我听，我究竟是谁。”
传来的消息，基本佐证了令狐书所言非虚，她能理解云千寒为何发誓一定要报仇，可有一点更让药九在意，那就令狐书看着自己的眼神，模模糊糊地引导，还有云大将军和药娘的第三个孩子。
药九听完云千寒的话，神情非常复杂，整个人都楞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云千寒讪笑了一笑，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师姐，我心安处即为归途，又何必刨根问底呢？”
药九回神，看着云千寒道：“千寒，各人有各人的命，那并不是被夺走的命运，而是本应该属于你的命。”
第525章 有娘是什么感觉
药九伸手拉住云千寒的手，胳膊上的戒疤若隐若现，又央求了一句：“千寒，你和我说了吧，说了吧，人不能这样不明不白活着，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谁。”
她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是我师姐啊……”云千寒的声音越说越小，她知道，除了师姐，药九还有另一个身份，云大将军和药娘真正的女儿，真正的云意。
“师姐？”云千寒轻轻喊了一声。
云千寒看着那戒疤，心念一动，终于开口：“你是云意，被我，夺走了，原本属于你人生的人。”
与其想着当时我若是问了，该有多好，所以，她选择问出来。
“我从小接受的各种教育，就是在不停地告诉我当求大道，当救死扶伤，当善良，当温柔……我做不到，最起码现在做不到，那件事对我而言，比让我死更难。”
云千寒将云府三小姐被抢的事情和药九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叹了一口气道：“后来，父亲怕母亲太过伤心，正好遇到了刚刚被抛弃的我，就带回府中，对外称三小姐已经找回来了，就这样，我开始过起了原本属于你的生活。”
药九看着虚空，久久不说话。
接着她看到了药九手中的几张纸，有一点疑惑，但并没有直接询问，云千寒知道师姐性子温柔，并不会藏着或掩盖什么，该说还是会说。
这件事若是放到俗世，那些鄙夷的目光，嘲讽的话语不知道翻出多少浪花，可对于药九而言，父母是一个极为陌生的词，从她出生后，只存在他人的谈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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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的那样吗？”药九突生执念，不依不饶。
云千寒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药九坐在屋子内的凳子上一动不动，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忙出声，“师姐，你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说，一直这样等着……”
“千寒，我是谁？”药九看着云千寒，眼睛极度克制着激动的情绪，但那种渴望知道真相的眼神，怎样也掩盖不了。
云千寒也能理解药九，但问题不问出一个答案，就会一直想着，甚至在以后的人生中不断懊恼。
可是我的命又算什么？另一个人的复刻品吗？
“师姐，”云千寒的眼神闪动了一下，像是躲避着什么，“师姐，你知道云家灭门惨案吗？你……”
她的年龄与那孩子只差一岁，生日极为接近，刚出生的孩子还可以看出差别，可十岁之后，一两岁所造成的差距会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一个举动，就是两个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