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微】(1/8)

    阴沉的人……阴沉的人……

    从浴室围好浴巾出来,周述的话就一直在程悉脑海里反复播放。对于从小到大众星拱月的程悉来说,在记忆里翻找这么一个听起来存在感低下的形象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不过……周述这样的人,这样又高又帅,气质优雅的人,怎么看都像是娇生惯养家教良好的环境下培养出来的。难道他口中“阴沉的人”不是他?

    “你还在想?”周述端着刚刚下厨做好的饭菜,摆上桌。

    这人已经苦思冥想一小时了。周述心中暗自无奈。

    饭菜热气腾腾的香味飘满整个客厅,饶是程悉不怎么觉得饿,这会儿闻到也是瞬间食欲大开。

    这么一个长相身材上好、工作体面稳定、会做饭爱干净的人,想追谁不是分分钟的事儿?犯得上冒这么大的险绑架软禁人?程悉接过周述递给他的筷子,实在是难以理解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就成了变态?

    此时此刻,变态却正拄着下巴兴味地看着他老老实实拿筷子夹菜老老实实吃饭的样子。

    程悉莫名其妙:“看我干嘛?”

    周述笑着转过头:“没什么,我就是有些意外。”

    程悉:“?”

    “你好像很平静的接受了?我以为你会非常激烈的反抗……你不是这种随遇而安的人。”

    程悉冷笑一声:“你真有意思,绑了我还要怪我不反抗?反抗有用?你会放我走?”

    周述笑眯眯的脸瞬间冷下来。漂亮的眉蹙起,他直接把筷子扣在碗上,一声“啪”的脆响,倒是把心安理得吃饭的程悉吓了一跳。

    “对啊,我怎么可能放你走。”周述突然抓住程悉后脑的黑发,猛的把他拽过来贴近自己的脸:“你现在是我的狗,一辈子都要在我的身下摇尾乞怜……乖乖听话,不然,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外面的太阳了哦。”

    程悉吃痛,凌厉的眉瞬间皱起,也有些愤怒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哪句话不顺他心了……太粗暴了。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周述松开了他,转而柔情蜜意地轻抚他的脸:“你知道吗,你瞪着人的样子……特别美。”说着好像中了什么蛊一样俯身细细啃咬着程悉的唇:“好甜……好甜……”

    程悉扭过头避开,“呸”地吐出一口口水:“恶心死了。”

    “你恶心我?”周述站起身,语气冷下来。他一步步靠近程悉,左手狠狠掐住他的下巴,硬生生把人拽回到眼前。看着程悉羞愤的脸,突然嗤笑一声:“恶心我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被我操?这么快就忘了被我压在身下像只母狗一样浪叫的模样了?”

    说着,轻轻摩挲着程悉光洁的下巴,昨天隐隐冒头的胡茬被他剃的一干二净。他突然有了个不错的想法。

    被他拽离餐桌的程悉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变态又要干什么,却突然一片天旋地转……该死的,周述把他抱起来就要往阁楼走了!

    “放开我!”程悉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身体上的斑驳痕迹还没消掉,他身上各个部位都隐隐作痛,他不想再被强迫做那档子事了!

    怀里的人像脱水的鱼一样疯狂挣扎,周述忍不住吼了声“别动”。许是被吓到了,程悉居然真的稍稍安分下来。

    阁楼里不再是刚做完之后的一片狼藉了。显然周述一个人里里外外都打扫过了,床头的灯被打开,散发着暖色的、暧昧的光线。周述把程悉放在床上,用他特意为程悉订制的金色链条锁好,转身去了洗手间。

    他要送他的玫瑰一份大礼。

    刮毛刀,脱毛膏,一次性塑料薄膜……看着面前的这些东西,再看看正在戴医用橡胶手套的周述,程悉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

    “你……不要,别……”

    程悉有些惊恐地往后缩,可周述的两只大手有力地钳制住他的腿,不让他退缩。冰凉的膏体被他挖出了很多,他一只手不容拒绝地扒下程悉宽松的睡裤,另一只沾满脱毛膏的手则轻柔的触上那里的肌肤,开始温柔的涂抹。

    冰凉的触感逐渐消失,被反复揉弄的双手渐渐生出了热量。程悉那里的毛发听话的要命,像他本人一样,看上去不肯软下来的样子,实际上一揉一摸就会化成水。

    周述怎么可能只是简简单单地按部就班?他太清楚程悉的敏感点了。做这样私密的事情……也得让宝贝舒服舒服才不至于欺负狠了啊。

    那片地带连程悉自己都很少触碰,更何况这样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别人的眼下。程悉全身肉眼可见的泛起红,尤其是耳朵和胸膛,羞耻的脸扭过去,似乎是不愿多看,却露出了修长白皙的脖颈。

    看得周述忍不住动起了坏心思。

    他把刮毛刀凑近程悉的下体,不出意外地感受到身下的宝贝肌肉瞬间紧绷起来。任何一个人私处被暴露在这样的威胁下都会有些本能的担忧和恐惧,周述索性一只手攥住程悉微微有些抬头的阴茎,用指尖不停的勾挑,搔弄。

    程悉被酥酥麻麻的快感包围着,忍不住想往后缩,却听周述冷静的警告:“别动!我可保不准……会不会不小心弄坏你。”

    程悉艰难地昂起头,急急地喘息了两声,甚至带了一点点……委屈的哭腔。周述勾起唇,满意的看着程悉的宝贝在他手底下一点点变硬,胀起,变成诱人的形状。他低下头,含住了那个馋得偷偷流口水的小东西。

    “唔!”程悉被湿热的口腔包围起,舒服得他猛的挺起上半身!

    周述手上的刀可没停,把那些已经被脱毛膏软化的耻毛一点点,一点点刮下来。程悉感受着身下冰凉的金属划过自己的肌肤,感受着周述的舌头灵活地卷吮着他的阴茎,呼吸洒在他的腿间,那些毛发被刮下来的沙沙声同时传入他的耳朵……他忍不住地颤栗。

    “够……够了,不要了……”

    闻言,周述从他的腿间抬起头,露出像是懵懂无知般的表情,天真的问他:“不舒服吗?”

    “不……”程悉从紧咬的牙缝中蹦出一个字。

    “不诚实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哦。”周述摸了摸程悉滑嫩的腿根,明明动作那么轻柔,却让程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啊!”

    锋利的刀片划过程悉的腿根,留下了一小道浅浅的刀口,此时正往外微微渗血。

    周述笑起来,浅浅的梨涡露了出来,高兴得好像收到了什么特别心仪的礼物。

    他低下头,猩红的舌尖上还沾着一点程悉白色的精液,周述舔了舔唇,把那点他宝贝的精华都咽了下去,这才亲昵地吻上那道小小的伤口,像小狗一样一下一下津津有味地舔舐着。

    只是本来有些可爱的动作却被他做得无比色情。

    程悉这下彻底明白,周述就是个每天都欲求不满的变态,强迫他做各种奇怪的、恶心的事。

    他尤其以玩弄自己为乐。

    看着浴室镜子里自己光溜溜的下半身,他又羞又恼,早就被多灾多难的生活磨合好的脾气成功被周述激了出来。他随手拽过来一瓶乳液,用力砸向镜子!

    “咔啦!”

    巨大的响声惊动了仅仅一墙之隔的周述,他赶紧趿拉着鞋冲进浴室,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地的玻璃碎片和程悉被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划伤、正往下滴血的胳膊。

    “你疯了?!”周述急得眼眶发红,被苍白的皮肤衬托得格外明显,像哭过一样。

    程悉没理他,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凭周述在他身上来回翻找伤口。他好像感觉不到胳膊上的痛一样,一脸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样子。周述也被他的无动于衷弄得有些气急,拉着他就近找了个沙发坐下,又去客厅叮叮当当翻找了一会儿,最后拿着一瓶生理盐水,一个医用镊子,一瓶碘伏和纱布进了屋。

    程悉还是毫不在意地坐在床沿,周述索性单膝跪在他的面前,轻柔地拉起他的胳膊。见人没有剧烈抵抗,这才一点一点清洗伤口。

    “假惺惺装关心?我被你强上的时候可比这痛多了。”

    周述本来担忧又烦躁,一听这话,不气反笑:“骗人,你叫得那么好听。”

    程悉厌恶地别过头:“被强奸的人从中获得了快感,难道就不是强奸了?”

    “强奸吗……”周述细细品着这两个字,原本轻轻夹着酒精棉消毒的手用力往下一按,疼得程悉一下子皱起眉:“我这里倒是有些视频证据,除非你也想让警官们看看……你诱人的身体,宝贝。”

    ……变态!果然没办法跟不正常的人沟通!

    程悉气得一脚踢开正给他贴纱布的周述,咬着牙狠声说:“滚!”

    周述的腿本来就因为长时间跪得酸痛,被他这么一踢直接重心不稳摔在地板上,很大一声,惹得程悉反倒有点手足无措。

    但是想到这个禽兽对他的所作所为,隐隐冒头的那点愧疚立马烟消云散。见周述还坐在地上,阴沉而危险地死盯着他,程悉心里也有一点犯怵……

    不会……惹生气了吧?

    !我在想什么?!

    程悉心里慌了一下,只好把这种“担心强奸犯生气”的心理归为“害怕他恼羞成怒伤害自己”,这才稍稍放心下来。他可不是受虐狂!都怪周述那个变态给他洗脑,荒唐死了!

    他避开周述好想随时能扑上来把他拆穿入腹的眼神,冷淡地补了句“让你滚,听不懂人话吗?”,声音里却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犹豫和小心。

    周述这下真的有些生气。

    按照平时的他,估计会凶狠地推倒嘴硬的程悉,尽情地挑逗诱惑他,直到程悉上面下面的小嘴一起馋得流水,脸颊上遍布绯红的羞涩,两只手绵软无骨,欲拒还迎地推搡着他的胸膛,最后却无力地抓着他的背,把自己承受不住的剧烈快感都转移到指尖,在周述的背上留下一道道暧昧无比的抓痕……

    本来是应该这样的。

    但是他们已经连续做了四天,每一次又都是漫长又激烈,床单被褥都被糟蹋得没法看。周述好歹是个医生,还是比较全能专业的那种,他不想不顾程悉的身体状况一味地索求。过度纵欲……小玫瑰会支撑不住。

    反正日子长着呢。

    况且,虽然计划微微有些出入,但确实在奏效。自己在程悉面前伪装的那几次脆弱,都被程悉记在心里了,他刚刚甚至在程悉的眼里看到一丝愧疚!

    很好,那么就稍稍逼一下可爱的宝贝吧。他那么软的心……早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

    程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刚才发出响声的房门,居然有一瞬的失神。

    他就这么走了?真的……生气了?

    程悉有些摸不到头脑,他被周述关起来这么多天以来,对周述恶语相向,甚至破口大骂的次数比他吃饭的次数都多。每次周述听他说完那些话都是不说废话直接上他的,这次怎么就……?

    喜怒无常的家伙。

    为什么呢?和之前的几次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他这次伤害了自己……吗?

    操!程悉感觉把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甩出脑海。这个地方不能多待了!他真的再被周述一点点洗脑,一点点变得奇怪!甚至……居然开始适应习惯了!

    偶尔结束后,他在高潮的余韵中居然会冒出“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错,至少比以前奔波劳碌灰头土脸的生活强”的可怕念头!

    周述不在,他也没被金链条锁起来——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他知道周述在家里安了很多监控,以此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趁着周述还在路上可能还没开始看监控,他得动作快点找到手机,然后赶紧出去!

    手机,手机。这样比较重要的东西,他会藏在哪儿呢?阁楼不可能,那里他起夜好多次,翻得几乎差不多了。客厅……也没有什么看起来可疑的藏东西的地方。如果是他呢?如果他是周述的话,自己禁脔的能够与外界联系的危险品,他一定放在每天都能照顾到的地方!

    那不就是……他从来没允许自己进去过的——他的卧室!

    程悉心下大喜,赶紧跑去他的卧室,使劲一拉门,却发现门上了锁,根本拉不开。周述这个人平时小心谨慎的要死,今天估计是真生气了,气的脑子都不清醒了,门记得锁上,却不记得锁他。

    程悉不敢耽搁,连下开始寻找周述卧室钥匙的去向。时间紧,但是钥匙这种小东西只要有心藏,基本都不会被别人发现。

    实在来不及了!反正他再也不会回到这个鬼地方了!程悉一狠心,直接一脚狠狠踹了过去!门锁被他用尽全力的一脚踹得螺丝开始松动。程悉连忙补上三脚,还算结实的门总算被他踹开了。

    打开门,程悉傻眼了。

    满墙满屋,贴的全都是他。走路的他,工作的他,吃饭的他,洗澡的他……各种角度,基本都是偷拍,甚至还有……床上满脸欲色的他。

    操……

    程悉咬咬牙,强迫把自己的思绪从周围许许多多的他自己身上拉回来,开始翻箱倒柜找手机。床头柜子程悉一路拉到底,完全没有障碍,却在最底下的柜子遇到了阻碍。

    又是锁。

    这次有了经验,程悉直接一拳砸向柜门,柜子的锁还没有门锁结实,哪里抵得过程悉的攻击,“啪”的一声,柜门开了。

    里面是他的手机,旁边放着一张不算很旧的高中毕业照。

    眼下实在不是一个潜心思考的好时机。程悉干脆连手机带照片一起拿上,片刻不敢犹豫,火急火燎地冲出了周述的家门!

    逃出来了!他逃出来了!

    程悉在高档的小区花园里狂奔,大口呼吸着自由的新鲜空气。被圈禁之前的日子好像已经变成了很久远的记忆,他从来没有这么享受过外面的气息!

    程悉不敢耽误,摸索着往小区正门跑过去。看到门口的石雕和喷泉,他才从自由的狂喜中清醒了一点,意识到这里……分明是那件事发生之前,他住的地方——那个非富即贵才能住进来的小别墅群?

    周述不是个医生吗?医生的工资已经高到可以住这么贵的房子了?

    手机早就关机了,心下狐疑的程悉出了小区大门就拐进一家他高中时常路过却因为嫌弃从来没去过的的奶茶店,借了个充电宝。他把情急之下随意塞进兜里的照片掏了出来,趁着手机充电的功夫仔细端详。

    怪不得他看着眼熟,这不就是他的高中毕业照?

    周述果然是他的高中同学?可是他没道理对这么突出的人没有印象啊,而且,他怎么不记得他高中的时候有个叫周述的同学?再怎么没有存在感,他班长当了那么多年,名单都做了不下好几十份,不应该啊。

    ……等等,这照片好像哪里不太对……

    程悉皱着眉看着毕业照里自己的周围,突兀的感觉挥之不去……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这一排好像比较特别,不是像现在这样整整齐齐一排男生?

    对啊,夏玫那丫头不是吵着闹着要挤在他和禾律中间吗?她怎么不见了,照片上没有她?

    “叮叮叮叮——”手机刚开机,无数的消息通知让它震动得快要掉到地上了。程悉被打断,刚把手机拿起来想查看一下信息,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是禾律,程悉按下接听。

    “喂!程悉!你没事吧?我给你打了好几天电话怎么都没人接啊?”

    “我……”程悉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头哽住了。

    那头的禾律听出他的不对劲,叹了口气,焦急的语气缓和下来,轻柔地询问:“发生什么了?”

    “出了点事,见面聊吧。”

    “好,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程悉报上地址就挂了电话。现在的他,真的身无分文无家可归,唯一能依靠的也就禾律这一个朋友了。鼻头有些酸,事到如今,哪怕已经逃离了那个变态,他依然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他做错了什么?他明明从来没伤害过谁啊。

    所有那些看起来似乎已经接受周述的荒唐念头,在见到阳光的那一刻,像泡沫一样破碎,变成了程悉心头漫天遍地的委屈和痛苦。

    哪会有正常的、独立的成年人,能够忍受这样的圈禁和侮辱。

    程悉疲惫地揉了揉泛红的眼角,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如果是多年前那个骄傲而天真的自己,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崩溃了吧。

    这么多的不顺心不如意,这么多的打击,居然真的让他变坚强了呢,多好。

    禾律赶到程悉说的奶茶店,就看到那个总是高傲地昂着头的男人,又一次在他面前,狼狈不堪。程悉把头埋在臂弯里,就这么趴在奶茶店廉价肮脏的塑料桌上。

    他记得……程悉高中的时候,连小憩都是单手立起,优雅地拄着下巴,漂亮得像一幅画。

    他把手里多带的一件大衣披在程悉身上,俯下腰,在那个格外让人心疼的男人耳边说:“走吧,回家说。”

    回……家?程悉听到这个词,微微排斥地皱了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跟着禾律上了他的车。

    一路无言。

    进了屋门,程悉把手里的大衣递给禾律。初秋微凉的寒气萦绕在大衣上,禾律抓过来,突然觉得天是真的冷下来了。

    “问吧。”程悉坐下来,靠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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