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6/8)
周述的五官也很漂亮,程悉一直都知道,剑眉高鼻桃花眼,让人忍不住想亲手碰碰好证明这是真实的。程悉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靠近那簇浓密的睫毛,好像被蛊惑了一样,快要碰到程悉才想起来收手。
可是转念一想,人都是他的了,收手有什么必要呢?
他于是大胆地摸了上去,一点一点细细描摹那手感温凉滑腻好像玉一样的肌肤。
是他的。
他的男朋友。
程悉一边心里默念,一边手指下滑,滑过挺翘的鼻梁,来到周述微薄冷淡的唇。
谁能想到,看起来拒人千里之外的唇,吻起人来那么粗暴又疯狂,好像要把人吃掉呢。从里面吐出来的灼热气息更是要把他整个人烧了,吞了,脑子糊到云霄外去,热辣辣滚烫烫,只想就这么勾着他起舞。
程悉越想越热,昨天晚上的疯狂一点点占据他的脑子,他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脸上也开始烧,一副情动样子。
用周述的话,他肯定会说自己,“宝贝,发骚了?”
一双他刚刚欣赏过的桃花眼眯起一条缝,偷偷打量着眼前脸颊绯红,明显沾染情欲的脸。
程悉和他贴得近,他偷偷换了个姿势,一大早就精神十足的东西就戳在程悉的大腿上。
程悉被吓了一跳,随即迅速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都是男人,也没什么不懂的。他想了想,决定送给自己新上任的爱人一个小小的礼物。
他蒙上被子,一阵艰难挪动,总算到了自己想要到的位置。
刚脱下周述丝绸质感的睡裤,那个冒着热气的粗大家伙一下子弹到程悉脸上。程悉被吓了一跳,随即修长手指抚上去,开始揉搓鸡蛋大小的龟头。
怎么会这么粗啊……到底自己是怎么吃下去的啊。自己后面的穴真的这么大吗?会不会已经被撑松了啊……
程悉一边担忧地想,一边用微微冒出一些胡渣的下巴蹭那根灼热的肉棒。他觉得自己真的变骚了,居然只是看着周述的这根东西,下面就已经硬起来了。外面早已天光大亮,他透过被子的光看那个不住渗出透明液体的马眼,喉头一滚,就这么含了上去。
他手下摸着的大腿肌肉一紧,程悉想着周述不会被自己刺激醒了吧,可是嘴里的动作却不停下,尽情地用柔软的舌头服务那根总是把自己送上高潮的硬物。
他舌尖绕着龟头打转,又顺着柱身上下舔吮。到了冠状沟的地方,他又用小嘴深深嘬吻,发出“啵啵”的声音。他在嘴里含了一会儿,用柔软的内壁包裹茎身,收好坚硬的牙齿避免磕到,好像经验很足的样子。
其实他是第一次给男人口交。以前别的女人给他口的时候,程悉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自己也这样淫荡地舔着一根带给自己快乐的肉棒。
他学着周述给他口交的样子,努力放松喉咙,让那跟长长的东西进到他的喉咙深处。一阵恶心的呕吐感让他忍不住微微皱眉,但是却依然卖力地往里吞咽着,好像贪心的馋猫。
突然,一大股灼热的液体冲进了他的喉咙,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吐出那根肉棒就开始疯狂咳嗽。萦绕在喉间的是一股腥苦的气息,那是周述的精液,他吞了大部分,剩下一点没吃完,含在嘴里了。
他伸出舌尖,带出来那些粘稠的,白色的精液,让他挂在自己红艳的唇,然后凑近了周述的脸去看他。
都射在他嘴里了,人也该醒了吧。
醒了之后看到他这么乖,会给他奖励的吧。
可是才刚射完精的男人咂了咂嘴,好像完全没有被打扰一样翻了个身,正躺在床上。
程悉狐疑又不满地伏在周述身上,他怀疑这个男人在装睡。他伸出手拍向周述的脸,可是目光扫向周述挺拔的鼻尖,又收回了手。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
周述确实醒了,早在程悉偷偷摸摸看他的时候他就醒了,但是他没起来。
他想看看程悉这个表面上正直其实骚得很的小东西会对他做什么。
然后他就被柔软湿滑的口腔包围了。
实在是太他妈爽了,爽得他天灵盖一阵发麻。他本来就提心吊胆着想着不要被程悉发现,结果那个小骚货居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深喉,一下子夹得他精关失守,直接射在程悉喉咙里了。
他听到程悉一阵咳嗽,本想坐起来道歉,可是刚偷偷掀开一点被子去看程悉,就看到他被呛得泪眼婆娑,双颊醉酒一样绯红,被磨得红艳艳的嘴唇上还挂着他的精液。
……要疯了。
然后,他的鼻尖接触到了一片柔软。
q弹滑嫩的肌肤蹭到他的脸,那个地方似乎有一点热,正贴着他的脸散发骚气。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程悉到底在干什么了。
他在拿自己的骚穴,磨他的鼻子。
他的鼻尖一下下打着圈研磨那个可怜的,红肿的穴口,脸颊几次贴到对方浑圆的屁股,周述下面早就又一次硬起来,现在正气势汹汹地对着那个坐在他脸上发骚的人。可是那人沉浸在磨逼的快乐里,根本没有往下看。
再忍下去就要爆炸了,周述想。
他一巴掌甩在程悉屁股上,蜜色的大屁股一下子浮出一片红。
周述恶狠狠地一口吸上近在眼前的小穴,突然的刺激让那朵小花一个劲的收缩。他的舌头肉刃一般劈开程悉的穴口,长驱直入,沿着内壁咕叽咕叽地搅动,吸得啧啧作响,让人面红耳赤。
“刚起床就发骚?还在被子里面舔我鸡巴?用我的鼻子磨你的逼?嗯?”
程悉被他舔得这个人爽翻了天,迎合着周述的动作一下下往下坐。他不管不顾地浪叫着,“老公哥哥”胡乱喊着求饶。
“你怎么这么骚啊?嗯?就这么欠操?”
“之前的不愿意都是装的吗宝贝?嗯?”
程悉被他弄得又痒又难受,隔靴搔痒的感觉简直让他忍不住晃起腰来。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一副淫荡不堪的模样,可是他懒得想那么多了,现在很快乐不是吗?
更何况这是他的男朋友,满足一下伴侣正常的性欲望怎么了?
程悉难得做出一些类似于“撒娇”的反应,微微撅了下嘴:“那有怎么了?你没爽到?”
周述被他逗笑了,嘴巴放开程悉的小肉穴,一把把人拉进怀里,埋在他的肩颈窝里吃吃地笑了几声。喷出的灼热呼吸把程悉那一片肌肤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程悉一边嘟囔着“笑什么啊”,一边偏开头想躲掉周述恼人的气息。
其实也没那么恼人。
但是他怕再听这个人用那个低沉磁性的性感声音在他耳边笑,他会有点受不了。
程悉皱了皱眉,周述的那根硬邦邦地立起来,就抵在他现在水淋淋湿漉漉的穴口。那里刚被刺激得翕动不停,好像正渴望着什么东西狠狠抵入侵犯,搅动得一片黏糊才好。
他现在不是有点受不了,他……他好想要。
程悉再也忍不住了,他一口咬上周述的耳朵,一边用红舌描摹着耳廓,一边用湿漉漉的声音勾引人:“不喜欢我这样吗?操我啊。”
在周述眼里无异于世界上最猛烈的春药。
周述被刺激得热血直涌脑门,狠狠喘了两口粗气,直接把人掀翻压在身下。灼热的阴茎棒子一样顶在穴口浅浅戳弄,搅得那里一片水声。他发狠地碾弄程悉的唇瓣,把那两瓣吮吸成绯红的颜色,还浮着一层诱人的水光。
程悉两手勾向周述的脖子,居然还不知死活地喘息勾引他:“说话啊?不喜欢吗?”
再忍下去不如当和尚了。周述狠狠一挺下身,粗硬的肉棒一下子插进销魂的肉穴。内壁的嫩肉热浪一样紧紧裹挟住他的阴茎,程悉高声淫叫了一下,瞬间把周述的东西全部吞了进去。
周述掐着程悉的大腿,没给他缓过来的时间,直接摁住人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喜欢得快疯了。”射出来之前,周述低头抱住程悉,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
两个人没羞没臊地在家憋了三天,每天过得浑浑噩噩毫无节制。起床就做爱,做饿了就吃饭,吃完饭碗还没刷就接着干了起来。有一次周述甚至忍不到程悉吃完饭,直接把人抱到腿上。程悉上面吃饭,下面吃肉棒,两张嘴都塞的满满的。
第四天早上,周述还要就着晨勃接着来一发,忍无可忍的程悉直接把人推开。
他还年轻,不想死在床上。
周述只好悻悻放开他。
两人一起吃早饭。这几天的饭都是请了阿姨来做的饭,周述没有那个闲功夫,他要是亲自下厨得少了多少操老婆的时间?赔本买卖他才不干。
程悉显然嘴被周述养刁了一点,手里的海鲜粥喝了两口就放下了。他擦了擦嘴,问周述:“这几天没去上班没问题吗?”
周述温柔地看着他:“上班哪有陪你重要?”说着暧昧地捏了捏他的手。
程悉看他意有所指的样子,不禁红了脸:“别闹,说正经的呢。”
“真没事,我是专家,预约的接诊都安排到后面了,这几天相当于给自己安排了休假。别担心老婆,没事啦。”
程悉没纠正他的称呼,而是非常贤惠地给他系上领带,拿上外套送他出门:“还没休够?可以了,没有接诊就去诊室坐坐,说不定就有患者呢。”
“……”
“一路顺风别太想我,别太早回家晚饭没有你的份。”
“……”
周述无奈笑笑,只能穿上外套开车去医院。
但是老实说,这种有人在家等他的感觉真的不错,或许这就是有家的感觉?
很新鲜,但不赖。他想,感受个一百年他都不会腻。
……
好不容易把周述送走了,程悉松了口气,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享受一下难得的独处时光。
周述真的太,太不知道节制了!刚确认关系就拉着呢做个没完。他是真的做到怕了,怕自己以后上厕所都得有人搀着,这才鼓起勇气反抗。
其实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游刃有余。
跟周述确认关系的确实是他,他平心而论确实也在心里接受周述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那段被监禁的日子让他有些ptsd,他还是有些对周述没由来的畏惧,就好像猎物被猎人盯上那种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
周述的侵略性太强了,也不能全怪他吧。程悉暗暗想。但是他希望自己能够克服,毕竟两个人在一起还是得相互喜欢相互信任,怕自己的男朋友算是怎么回事啊。
综艺里的笑声被程悉的手机铃声打断,程悉按了暂停。来电显示是在国外,程悉愣了愣,迟疑地接了电话。
清朗甚至于更偏向中性的女声从听筒传来,熟悉得直接让程悉红了眼眶。
对面说:“程哥,我要回国了!”
赫然是夏玫。
如果问程悉哪个异性在他的生命中有着非常的分量,他会毫不犹豫地吐出夏玫的名字,甚至排在他母亲的前面。
两家人从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一直做到亲朋好友,他跟夏玫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上了同一个小学,初中,高中,直到程悉家出事,直到毕业夏玫出了国。
程家最艰难的时候,夏玫家的公司也没能独善其身。两个人合作投资的大项目不知道怎么泄露了机密,被另一家企业抢先占据了市场,三千万就这么打了水漂。夏玫爸妈担心连累女儿,火速办好手续把夏玫送出国,好在他们不是项目的直接负责人,损失的几百万还不至于直接搞垮夏家,这才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
但是程悉家就没那么好运了。本就资金链出了问题的程父算是把宝全部压在了这个项目,他给人做担保,自信满满地想让自家的公司重回三四年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可谁能想到原本应该是稳赚不赔的煮熟鸭子一夜之间飞了,三千万的大窟窿,程家根本无力填补。
往日那些亲朋好友走的走散的散,能借的都借了,能求的都求了,程父实在没办法,借了一千五百万的高利贷。
结果窟窿没补上,倒是给家人带来了无休止的骚扰和恐吓。
承受不住压力和责任的程父,软弱地跑了,把烂摊子留给自己刚上大一的儿子和在最艰难的时刻查出乳腺癌的妻子。
程母带着程悉东躲西藏,负债和高利贷光靠他们自己根本无力偿还。程母白天到别人家里当保姆,晚上背着程悉偷偷出门。程悉一开始也只知道母亲是去赚钱,但是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直到他在巷子里看到两个肥头大耳满脸流油的男人,把母亲架在中间,像狗一样恶心得耸动着。
他忘了那天他是怎么回去的,他只记得自己像疯了一样红着眼冲上去,把那两头死肥猪的脸揍得满脸是血,又被他们循声而来的保镖摁倒在地。他只记得满目的赤红,喉头翻涌的铁锈味。他只记得他母亲凄厉的哭喊声,像是把一直以来压抑在心里的所有痛苦和委屈都通通发泄出来一样。
可是有什么用呢?昏过去前,程悉迷迷糊糊地想。还能回得去吗?
程悉修养的两个月里,程母还是早出晚归,来看他的时间很少。程悉知道自己的母亲还在做着那样的工作,可是他没有办法阻止。他只能躺在病床上,看着越发虚弱的母亲头发日渐干枯,原本深邃美丽的眼窝此时泛着青黑色,凹陷憔悴的样子让他的胸口隐隐作痛。
怎么会这样呢。
他的妈妈生病了啊。
两个人相顾无言,却都无数次在以为对方已经熟睡的夜里,泪湿枕巾。
夏家一周转过来躲过这次危机,就连忙联系程悉,安排程母住院,安排程悉重返校园。他们想替程悉一家先垫付高利贷的欠款,毕竟一直被恐吓的生活太过于提心吊胆,他们想让程母安心养病。可是奇怪的是,高利贷的那些人拒绝了他的垫付,执意要程父本人当面亲自拿出这笔钱。
古怪又无理的要求,可是谁能联系得上程父呢?
程悉只能每天做各种兼职,连学校都很少去,只能杯水车薪地,一点一点偿还那个日渐增长的庞大数字。
没过多久,程母就自杀了。
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再拖下去也只是浪费儿子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她现在不能干活,不能接客,不能给程悉带来任何能缓解他的压力的作用,只能像个老拖油瓶一样耽误他,让他本就如履薄冰的生活雪上加霜。
唯一不舍的就是还没看到程悉成家,没看到他真正的长大。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念想。
夏家帮程悉一起料理了程母的后事,对于程悉,他们总觉得有所亏欠,只能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弥补着程悉。可是处理完母亲的丧事,程悉就离开了夏家,他知道夏家人的好心,但是非亲非故,这些好他受之有愧。
这些事夏父夏母一直没有告诉夏玫,直到他们的女儿要结束自己的学业准备回国,免不了见见程悉,他们这才把事情的原委讲给她听。
程悉听到听筒传来的声音有些颤抖,像个温柔的哥哥一样轻声问:“怎么啦,太想我啦?没哭鼻子吧。”
夏玫听到他的声音,想起自己这些年有事没事发给程悉的那些骚扰他的无聊信息。他那个时候应该在四处奔波工作?
那个闪闪发光的王子,那个温柔的邻家哥哥,失去了母亲,失去了一直以来拥有的一切,却没有时间哭泣,只能被迫坚强成长起来,承担原本并不属于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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