膻(2/2)
他不顾我脸上都是他的东西,直接凑过来和我接吻,他的虎牙很锋利,嘴唇被他咬破了,甜腥味儿溢了满口。
我不懂看猫的大小,不知道它足没足月,用不用喝奶。我和猫玩到了晚上,身上多出十多条血道子,然后看着它霸占着我的床呼噜噜地睡着了,就钻进浴室洗澡。
秦悦瞪着眼睛看我,见鬼了似的。他绕着我的浴缸走了好几圈,绕得我眼晕,终于一扭头,甩上了浴室的门。
我的指腹泡得皱皱巴巴,水也慢慢凉下来。我抠开了浴缸里的金属阀门,看水流轰轰的从我身上一寸一寸褪下去。
秦悦手里拿来了新的红色小塑料瓶,大概是从哪儿淘腾来的新玩意儿,他把那东西朝床上一丢,被子里的哑巴猫被砸得一个激灵从没关的窗户窜出去。
他的气势一旦被尿灭,再扑腾起来就有点困难:“那……你到底叫不叫?”
他不说话,躲闪着我的视线,没说话但喉结动了动,是个吞咽口水的动作,看他紧张,我明白过来:“捻叔,你杀了。”
“你要操就操,要下药就下药,但不要吵。千万不要吵。”秦悦跟我跟的太紧,我转回身,差点踩上他的脚,“你一吵我就特别想缝上你的嘴。”
他被我舔着,喉结上下弹动着说话:“现在的师傅造出来的货……结晶不够透亮,德国人不满意。”
他在快要射精时拔了出来,急慌慌地拽着我的睡衣衣领掀到眼前,我闭上眼睛,被他射了一脸。
秦悦带我去了工厂,我让工人改建了管道,然后用盐酸辅助最后一步的过滤。
“叫,”我的手摸到他手背拍了拍,“用力。”
浴室里有个特大号的浴缸,这儿曾经是我最喜欢待的地方。
书柜里中间有一本厚厚的蓝色封皮的佛经,中间夹着一张彩色照片。
我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我总觉着我的脸还没洗干净,有怪味儿,不敢离人太近。
于是我手背上多出三条血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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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秦悦说,准备麻黄碱,我要一吨半的麻黄碱。”我搓着小猫的脖子,它伸出爪子挠我的手背。
天空万里无云,太阳嚣张地变成了白色。
照片上的人都满脸稚气,从左边往右,依次是我、秦悦、廷发、敏觉,和捻叔的女儿温莱。
咸的。
膝盖以下还都泡在温暖的水里,受了凉的上身挣扎地想回到水中去,我滑溜溜地摆脱了秦悦的手,坐回浴缸里,连嘴都藏进水面以下,只露出眼睛鼻子,嗡嗡地吐泡泡:“可以不用,你让德国鬼子别急,安心等两个月。”
秦悦理不直气不壮地拔高音调:“我真没打算杀他,他不肯告诉我你在哪儿!谁知道那老东西电两下就咽气儿了!”
我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发现了异样,用手指戳在它脑门上推得它摔了一跤,它张开嘴,朝我呲出一对小小的尖牙,但我没有听到丁点儿声音。
他把我从浴缸里湿淋淋地捞出来,劈头盖脸地问:“你不是从来不用麻黄碱的吗?”
“秦悦把它毒哑了?”
到了傍晚时,公鸭嗓少年抱来一只小猫给我。小猫灰扑扑的,浑身的毛儿炸炸着,眼睛像一对玻璃球儿。
秦悦高兴极了。
廷发和敏觉一个死在十年前,一个死在四年前。温莱混得相当好,嫁给了当地特区政府主席的儿子,垄断了整个果敢的进口药。
“你嘟嘟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
我爸活着的时候干了一件缺大德的事儿,他非得让手下的人先学中文再学孟语,结果我们那批孩子,孟语听不懂也不会说。
“没,”秦悦说,“我还夸你骚来着。”
我又编了一会儿,看见卫兵抬胳膊蹭脸上的汗,我希望他能回树荫底下待着去,只能把编好的长长一支辫子推出窗外,关上了窗。
货从管子里扑簌簌掉下来,晶莹剔透的,像是人鱼公主的眼泪。我想,他们该叫我‘点钻手’,怎么能叫我‘点金手’呢?
“……”
卧室没有电视机,我没有什么事情可干,继续编之前的树叶,高度越来越往上,我猫腰站在飘窗上,慢慢把树叶编在一起,不远处把守的卫兵吓坏了,紧张兮兮地跑过来,站在不远处端起枪,大概是防止我逃走。
少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生下来就不会叫,老板说您怕吵,让我拿过来给你。老板在和德国人谈价格,腾不开空儿,让我问你一吨的货,多久能搞定?”
有个缺舌头的干活师傅也兴高采烈地朝我比比划划——秦悦看不懂手语,他根本不知道师傅和我比划了什么。
我把手放在他湿透的喉结上,感觉就像当初第一次摸到秦悦带给我的那只桃子。我鬼使神差地凑过去,掀开手,舔他的喉结。
猫打了岔,或者说猫打击了秦悦的气焰,他又找不回撂狠话的状态,伸手指着我:“吃准了我舍不得打你?我有的是招儿治你!”
秦悦火急火燎地走了,大概是给之前那个德国人看样品去了,公鸭嗓的少年带我回了卧室。
整个下半身火烧火烤的,我有点怄火,扭回头朝他喊:“操你妈的老子听不懂!”
秦悦回来时我整个人正藏进水里吐泡泡。
秦悦可能是有点懵,他的鸡巴都缩了一圈,清了清嗓子,像个大傻子嗫嚅着问我:“你能不能……叫唤两声?”
我感到奇怪:“我不是把捻叔留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