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货、小小的、小贱货!张嘴!(2/2)
枪声在门外不断。
他胳膊上的绷带在缠斗中变成了一团松垮的红布条,血顺着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汩汩滚到了手腕。
十六个人全部死在了这间二层洋楼里。
我走到岐伯面前,顺着他的眼皮往下盖,趁着他还没僵,合上了他的眼睛。
秦悦的枪口对准他脑袋,我急忙出声:“别补枪。”
这栋洋楼方圆好几公里全是空旷的平地,连棵挡着的树都没有,如果跳窗走,被人随随便便一扫就成了马蜂窝。
他利落地拆了弹匣看了一眼又推回去:“四发。”
我看看他手里的枪:“剩几发?”
枪套的吸铁石扣子“咗”一声开了,查翁来不及,他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端着他自己鸡巴。
“它发情,到处尿。”秦悦说。
“可能会疼,我没有经验。”我握着匕首转了个圈儿,刀尖儿亮得晃眼睛,然后它割开查翁的睾丸。
手枪往前送了一段,终究是撤回来。
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跟我说他上学时成绩是最好的,然后为了证明他没糊弄我,根据血液颜色和凝固程度一一给我介绍地上这些人都分别是什么时候死的,谁先谁后,说的头头是道,后来还延展说明了什么血滴是逗点形状、锯齿形状,从几米下落的有什么不一样。
秦悦面向墙壁的白色挂钟抬头瞧瞧,低下头捣鼓他手腕上那块我送的机械表,嘴里嘟囔着:“老子就差打板子供着它了,它怎么还是走不准?”
我由着他扒拉我,忽然很想吃西瓜,想到西瓜,又想起当年蹲在井边一起吃西瓜的敏觉还有廷发,我便笑不出来了。
秦悦的枪打死了四个,弹匣空了,剩下那个是被他活活用手肘勒死的。
他重新站起来,索性把绑带全扯下来,缝过针的伤口上的线已经崩开了。
他福大命大,我那一枪也许没打中重要脏器,这人血流了不少,精神状态倒是挺好,意识还清醒。
他给卧室安的这个防盗门质量真的很过关,外头的枪噼里啪啦,愣是一个穿透的枪眼都没有。
所以那支不需要上膛的手枪顶住了他,枪口死死埋进他的小腹,我扣下扳机。
查翁声嘶力竭地大骂着“扒我祖宗的坟”之类的。
我难得不嫌他吵。
秦悦笑了,眼睛亮晶晶的。
他慢了。
我心想,他如果没遇见我,也许真的会是个好警察。
果然是纳干转轮,果然还剩一发。
“砰砰砰砰砰砰!”
秦悦用脚尖儿踢了踢床下的那具尸体,说:“这是我第一个打死那人。”
床边的打手反应过来,举起枪瞄过来,我抓起口吐血沫子的查翁挡住自己,那人犹豫着不敢开枪,就在这时,秦悦一跃而起夺过了他手上的枪。
“砰!”
他愣了一秒,气得要蹬腿,几步走过来揉搓我的脑袋:“你还是不是人!说!你还是不是人?”
查翁像一只刚断气的蛤蟆,腿抽着筋,翘起来的鸡巴还没软,笔直笔直地指着天花板。
查翁叫得几乎刺破了我的耳膜。
我笑出声,情绪渐渐安稳,但那一管白粉撺掇得我的心脏不听话,跳的一会儿要掉到裤裆,一会儿要从嘴里飞出来。我抬头秦悦:“有烟吗?”
秦悦神色并不紧张,不过他递过来的烟是反的,等他掏打火机给我点时他自己才发现,他要把反了的烟从我的嘴上拿下去,我握住他的手腕:“你怎么给的,我就怎么抽。”
窗外传来叫骂——查翁在楼下也留了人守着。
他的嘴唇蠕动,烤黑的牙和血红的牙龈暴露出来,气息极弱地说了什么。
裤子是条系带的,秦悦把帮我系好了,又把地上那人沾上血的T恤扒下来给我。
打火机的火苗儿扭得十分妖娆,橘黄的滤嘴被火焰烧起来,顷刻就是好大一团,我看着足足巴掌大的一团火,看着它烧光了我半支烟才肯罢休成火星儿。
我们两个坐在床边,满屋子躺满了断气的尸体,大多数死于枪伤,还有被勒死的、被扭断脖子死的、窗外还有被大头朝下丢下去的。
其实就是薄薄一层皮,用匕首另一端一压一推,那个像生鸡蛋黄的粉嫩内核儿就被挤了出来。
我鬼使神差地说:“计个时吧。”
我朝秦悦伸手,还没有说话,手心一凉,他已经放下了一把匕首。
“因为吧,”我开口,他立即瞪着一双小狗眼睛看过来,我故意大喘气,“它其实是块假表。”
“嗯。”我干巴巴应他。
我听了一会儿,告诉他:“外边有16个人。”
我趁着枪声停了的间隙打开门,外头的打手冲进来,我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废了好大劲儿没关上门,等终于成功关上门,已经有五个人钻进屋。
屋子里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我起身打开了窗户,忽然发现秦悦种在路边儿的一排夜来香开花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地上的尸体味儿越来越大,我被熏得眼睛流泪,指着他骂:“我操你妈!我居然听你说这玩意儿听了半个钟!”
“啊啊啊—————”
不过查翁还活着。
“一会儿开门,放进来一个,我关门,你杀人抢枪。”
大猫从床底下钻出来,它胡须上沾了血,正一下下舔着自己的爪子。
他毫不犹豫地点爆了对方的脑袋,同时一脚踹上了虚掩的防盗门。
我把他摆成了一个坐姿,让他靠在雕了花的镂空床头板上。他顽强地喘着粗气,如同一块皱巴巴的抹布。
刚有这想法,我就赶紧把自己打住了,这小子坏的骂聋子打哑巴扒绝户的坟,就像骡子的鸡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我一不笑,秦悦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白粉的劲儿很大,我觉着胳膊和腿前所未有的好用,不困了,也不累了,就是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我把翻白眼抽搐着的查翁从自己身上掀开坐起来,还是觉出头晕,秦悦捡来我的裤子帮我穿。
我快又好地割掉了他的蛋,看着两个全是褶皱的瘪下去的囊袋,心想:他现在才是一块真的抹布。
我因为脸盲分辨不出,问他:“你记得住?”
秦悦点头。
秦悦大概是水做的,他又哭起来:“哥,我们还能重来吗?”
这花香得简直有些不要脸了,直直呛过来,丁点儿不绕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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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零一分。
我扔下匕首,突然想起来:“岐伯把我的猫的蛋割掉了?”
我听不清,凑过去听,发现他问的是“你是段厝?”
秦悦从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摸出一个挺大的天鹅绒盒子,掏出那块机械表套上手腕,用牙咬上了蝴蝶卡扣:“十二点二十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