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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可救药。”沐与归丢下这一句,看了外面一眼,没看到容陌璃,想着终于走了,只要家主扳指在,不管走到哪,都有容家先祖保佑。
沐与归提了口气,持剑迎上去,看容清心神色,像是想一死了之,随之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面上闪过不甘,重新捞起剑和他打起来。
若不是沐与归身负重伤,容清心绝不可能和他正面打,或许还是让那些起义军缠着他围打,再或许给他下瘟毒。
容清心剑法透着诡异,沐与归接了两招,一个不留神,后背就被刺了一剑,剑尖淬了毒了,割出来的伤口火辣辣得疼。
沐与归尽量忽视那些痛楚,在容清心收回剑的前一刻冲他腋下刺了过去。
容清心惨叫一声,捂住血水喷涌而出的肩膀往后退去。
沐与归那一剑竟是把他拿剑的那条手臂割了下去。
容清心没想到他那么能忍痛,算计个空,用左手重新捡起剑迎上去。
沐与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躲,在容清心剑刺进他胸膛的那一刻,沐与归的剑砍下了容清心的脖子。
沐与归把剑从胸口扒出来,疼痛感强烈至极,沐与归没忍住闷哼出声,坚持着没倒下,用最后的力气御剑朝皇城飞去 。
那里还在乱打。
沐与归赶到时地面上尽是死尸,鲜血流成了河,雪花越下越大,沐与归一路踉跄着走进深宫,两军都在外面打,还没人闯进来。
沐与归从一棵树下挖出那块传国玉玺看了一会儿,用布包起来送到东方谨卧房,东方谨不在,应该还在偏殿里批阅成山的奏折。
沐与归没有去找他,沾着身上的血在地面上写了一些字,而后独自一人登上城墙,凌肃和他的弟弟已经被凌将军接下去,藏起来了。
下面的军队还在厮杀,可以听见震天的喊声和惨叫,无时无刻不有人在混乱中被杀死。
偌大的城墙之上,只有沐与归一个人,他嘴角满是鲜血,一身白衣被血染的成了黑,他费力地喊道:“诸位,停下吧。”
他一开口,便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沐与归听到底下有人议论:“这是沐觞”
沐与归笑了笑,没说话,弯腰撕下来一片衣角,在上面比划两下,画了个简单的火符,而后抛到空中。
霎时间火光冲天而起,把沐与归整个人包在里面,很热,热的烫人,沐与归似乎在那一片嘈杂里面听到有人喊了一句:“师傅!”
沐与归心想听错了吧,缓缓闭上眼。
烈火把他整个吞噬,暮色下,有夕阳斜晖撒下来,像是在人间烧把火,烧掉了爱恨,也烧掉了怅惘。
☆、回归
“魂归故里,君兮莫忘……”
周围很静,耳边回荡着一个声音,苍老,凄凉,仿佛已经吟诵了许久。
屋子里很暗,只有一盏蜡光忽闪忽灭。
沐与归睁开眼睛,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
他不是死了吗?怎会……
不待他反应过来,一盆冷水劈头已尽数浇在他头上。
门不合时宜地开了,寒风凛凛吹在他身上。
沐与归浑身湿透,被风吹得狠狠哆嗦一下,下意识抱住身子,朦胧中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旁边尖声尖气,正嗡嗡着:“姐夫,是二公子他……您要为我做主啊。”
紧接着一个恶狠狠的吼声响在耳边:“逆子,你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我还不如刚出生就把你掐死。”
沐与归闻听此言,眉头微皱。
他记得前世受人之托闯进皇城,手刃当朝暴君。
……
沐与归坐起来,摇了摇有些浑沌的头,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指着他的一根手指。
头许久不用,有些事情已记不清,譬如他是如何来的这里,又比如刚刚这个人……说了什么。
沐与归指着自己的脸,试探着问道:“您……刚刚是在说我……”
面前的人怒气冲天,不待他说完,一个耳刮子便扇了过来,“你个孽障,如今竟为了个女人连你爹都不认了么?”
“啊?”沐与归本能地往后一闪,那巴掌直直扇在了那女人脸上,啪的一声,甚是清脆,引得沐与归转头看去。
只见那女人衣衫不整,正嘤嘤哭诉着,突然被扇一巴掌,顿时一怔,哭的更凶了。
那人气的袍袖一挥,大喝道:“来人,他不知悔改,给我家法处置……”
“谁敢!”一个女声传来,原本便有些犹豫不决的仆从朝她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看清来人,那个男人忙收起怒意,满脸带笑上前几步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女子从旁边丫鬟手中接过一件大氅,扔给沐与归,又悠哉悠哉地走到主位坐下,这才看了那员外一眼,冷笑道:“怎么,我不能来吗,难道还让你为了这个女人打我儿子?”
沐与归拾起衣服,披在肩上,试探着道:“娘,真的不是我,我睡得好好的,醒来就到了这里……”
许是许久不见光了,眼睛发涩,说话间,他眼里漫上水光 。
他娘剑眉一挑,瞪着他斥道:“哭什么哭,别像你爹那么窝囊,让一个丫头给耍的团团转。”
沐与归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识趣地闭上嘴。
黄泉深千丈,十里无人烟。
纵使潇洒一世,最后还是摆脱不了身死的命运。
从前有人对他说过,鬼门关很冷。 沐与归本是不相信的,直到自己身死之后,亲历了一遭。
他也曾想过,下辈子不做帝王,不求富贵,惟愿平平淡淡度过一生。
万家灯火璀璨,人间烟火阑珊。
可看着眼前无数人走过的奈何桥,他终还是犹豫了。
曾经也有人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哥哥,我害怕,你不要走好吗?
鬼门关内不闻凡尘,如今是哪一年?
沐与归思绪很乱,抬头打量起周围,雕梁画栋,幔纱轻垂,空气中隐隐飘着一股脂粉味,熏得他打了个喷嚏。
气氛静了少顷,方才进来的女子道:“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姐,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沐与归一脸迷茫地看着原主的娘。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他娘斜过目光看了他一眼,继续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道:“你说我应该看到什么?”
跪在地上的女子面上带着一丝恼怒:“姐你怎么能这样包庇他,你儿子……”
原主的娘闻言冷哼一声,站起身,飞起一脚。
沐与归一闭眼,暗道不好,原主之前做了什么事,他一无所知,又如何能为自己辩解。
旁边女子闷哼一声。
沐与归睁开眼睛腿一软,瘫坐到地上,刚刚重生便要替原主顶罪,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他娘一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剑眉一挑,冲着趴在地上,嘴角还在流血的女子斥道:“你个小贱蹄子,一天天就知道勾搭男人,你可别忘了,还是我从娘手中给你救下来的,要不然早就嫁给了那棺材瓤子当小妾,如今怎么,你还想扳倒我好霸占这家产不成。”
女子嘴角渗出血丝,头发凌乱,狼狈不堪:“姐,我没有要这么做,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她姐一把推开沐与归,走到女子身前,反手就是一巴掌。
沐与归被她推的一趔趄,险些摔在地上。
女子被她扇的脸通红,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怒道:“你敢打我!”
不过她很快便不说话了,领子被她姐攥在手里,只剩下挨骂的份。
“当初你唯唯诺诺的,到了如今翅膀硬了,还学会栽赃陷害你外甥,你当你是谁,到我家里来撒野,给脸不要脸的贱东西,明天就给我滚!”说罢,手上用力一甩。
女子被她狠狠甩在地上,嗑的鼻青脸肿,还在试图为自己辩解着:“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问姐夫……”
她说着,爬到那位员外打扮的人脚边,流泪央求道:“姐夫,为我说句话……”
“他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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