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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茀茀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接着问他：“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云州城北有多荒凉二牛是知道的，他拍了拍叶秦的肩膀，小声问他：“这道士跟你们有仇？”

    叶茀茀看出了叶秦对玄一派丧失了兴趣，她举起了右手，出言打岔：“木鱼是我买的，卦是我要算的，你们怎么不收我呀？”

    但是要是直接跟他说这是肉皮做的，又不好说这是什么肉的皮，牛羊肉不会卖成这个价，猪肉这两个字一出，别说空明了，后面的人都得跑完。

    空明没有名字，他报了自己的法号，说完这些，叶秦收好了钱，才看向了一旁的算命摊子，叶茀茀已经拿着自己的小荷包跑到了算命摊子前边，今天她可不能再让叶秦把人给吓跑了。

    他这么一说，叶秦还真有点心动。

    叶秦还没来得及说话，空明替他回绝道：“叶施主与我佛有缘，将来自然是入我佛门。”

    空明长话短说：“我的木鱼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戴在我身上，我就要注意不能损伤我师父的东西，昨天有刺客进古沉寺行刺诰命夫人，如果不是凑巧把木鱼换给了小施主，有它挂在身上碍手碍脚，我就打不过那名刺客了。”

    “没有。”

    空明觉得自己要再多做一点善事，想到第一次见面时那两位施主窘迫的状态，他决定拿寺里新发下的银钱去把他们今天卖的吃食一个人买空。

    叶秦艰难地开口：“佛教有离非时食戒，我们不卖零食给出家人。”

    “我再找师父买一个就行了啊。”

    空明很是不满：“古沉寺里的事情哪里多了？我天天都能出来逛街，只要不拖延，事情做完根本就不需要多少时间，是你太懒了，要是整个玄一派都是你这样的懒人，那你们迟早要完。”

    烟火冻它是个荤菜。

    换给叶茀茀是因为缘法，和损伤遗失是不同的。

    空明他是个和尚。

    叶茀茀和叶秦看着他没有说话。

    听他说得这么坦然，叶茀茀看着那块大银锭，心里蠢蠢欲动，空明却以为他们已经拒绝了，就把银锭收了回去，另外说了一件事：“古沉寺会在正月十三举办上灯胜会，到时候寺里会有很多人，你们可以去里面礼佛，也可以在寺里卖吃的，正月十一到正月十四这期间我给你们在寺里留个房间，留一下你们的名字吧。”

    道士一句话给她解了卦：“你去城北买一间铺面，一定能大赚一笔。”

    “怎么救了你一命？”叶秦有点好奇。

    道士嫌弃地看了一眼空明：“连我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都能在玄一派混饭，你们古沉寺一天天事情那么多，进去干嘛？”

    叶茀茀拿着卦签回到了叶秦身边，眼看着叶秦就要走了，道士明白自己两次都搞砸了，最后垂死挣扎了一番：“叶道友，你真的不考虑考虑进玄一派修道吗？”

    去云州城北买铺面确实能大赚一笔，因为在不久以后，丹枫书院就要在这里开始建造，很快丹枫书院里就会诞生衍国历史上第一个连中三元的读书人——叶秦。

    空明拿出了一块银锭：“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天下读书人都对云州城里的丹枫书院趋之若鹜，城北的房屋就会像古沉寺里的客房一样一间难求。

    叶茀茀变了脸色，惊疑不定地打量起了眼前这个道士。

    空明站在一边等了一阵，等到他们卖完了烟火冻，又上前去拿出了自己的银锭，低头对叶茀茀说道：“先前小施主换了我的木鱼，救了我一命，我想用这笔银钱替你们买个铺子，也算是略作回报，你看可行吗？”

    道教是国教，挂靠在玄一派里又不会要他去浪费时间，加入进去挂个名还挺值得的。

    这就是善缘吗？空明感觉自己悟到了。

    可行，太可行了，天降横财，只要不是傻子，都要说一句可行，叶茀茀看着空明手里的一大块银锭，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不用，你愿意换给我木鱼就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叶秦生在乡野，周围没有多少同道中人陪他一起走，想要在读书这条路上奋发向上本就需要比富家子弟有更强的决心毅力来支撑，如果常年跟这样的以废物自居的玄一派弟子混在一起，他这辈子可能就止步于一个道士的身份了。

    这玄一派他还是去不得。

    道士不知道叶茀茀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看她这表情只以为她是会错了意，当成了是自己要害她，他想要跟她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以道士这个超然世外的身份跟小孩子解释这些俗事，一旁的空明直言道：“柳刺史打算在城北修建书院，现在去买个铺面确实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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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个理由有些牵强，空明还是很能理解的，毕竟同为佛教徒，他们还身具善缘，对于戒律要求严格些也是正常的。

    空明不觉得有人能拒绝住在古沉寺里的机会。

    要是只给个卦就算完了，这钱也太好赚了，这不应当，必须给个解释。

    空明面有难色：“古沉寺不收女弟子。”

    被空明一语道破，叶茀茀大概明白了道士的消息来源，道教是衍国国教，既然之前那身破烂衣服只是伪装，他能了解这些也就不稀奇了。

    和尚是不能吃荤菜的。

    只能说不愧是身具善缘的大善人，是他们这些沙弥的好榜样。

    叶茀茀听完感觉有些微妙：“你师父的木鱼？那我拿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空明今天赶过来的时候整条街都是人，空明转了一圈才发现他们在哪，好在吃食是现成的已经做好了，就是付钱数钱需要排队，空明排队没排多久，就排到了他们面前。

    道士收了钱，给叶茀茀算了个上上卦，叶茀茀收到了卦签以后总算是松了口气，松完气后才反应过来：“这个上上卦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