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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的问另一个的:‘这是不是慕然啊?’另一个说:‘是啊,还是那么丑!’”陆西洲眼神不解的看看我,又看看苏蕊,再看看我,完全蒙在鼓里。
我还未及出声,女老板率先嚷了出来,“啊呦,这两个女的什么人啊?嘴怎么这么毒?好好的骂你干嘛事啊?”
苏蕊和陆西洲不知如何回答,双双把眼神递给了我。
我淡定的望向女老板,给她、同时也算是给苏蕊、陆西洲一个解释:“哦,那是我前男友的女朋友。”
“。。。。。。”
除了我之外,店里面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安静的可怕,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就有打破“可怕”的责任,“老板,这双鞋多少钱?”
“给100嗨。”女老板缓过神来,露出了圆滑商人的本色。
“100?太贵了吧?”苏蕊睁大了眼睛,“便宜一点?”
“给你。”我掏出一张100元递给女老板。
“啊呦,”女老板接过钱,连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啊呦,那,我帮你找个好点的袋子装好啊。”
“你——”苏蕊刚想说我,被陆西洲制止住了。
我接过女老板递给我的鞋,对苏蕊和陆西洲说:“我们走吧。”
走出店门口,电梯明明在右手边,我却忍不住朝刚才她俩走出门的左手边看过去。我又看到了蒲一程。他就坐在左手边前面不远处商场放置的休息椅上。他交叉了双手的胳膊肘分别撑在岔开的双腿上,低着头、俯着身子。当他抬眼看见我的那一秒,触电般的迅速别过头去。
你坐在门口干什么?
不进去陪她们了吗?
在等什么?
惊喜吗?
意外吗?
。。。。。。
我们下了楼,商场门口我对苏蕊和陆西洲打了个招呼:“今晚我就不去爷爷家吃晚饭了,你们去吧,我临时想起来还有点事。”
她俩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装作没事,笑着跟她俩打完招呼,摆了摆手,潇洒的转身,大步流星独自朝着和她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感觉四肢僵硬、动作不协调、手和脚都不知该如何正确的摆动,连走路都不会了!我唯恐当着背后这两个人的面走出了同手同脚的尴尬、走出了两条腿绞在了一起的尴尬。。。。。。我这只在苏蕊、陆西洲面前骄傲的大公鸡,怎么能被我的表妹们看穿我内心的虚弱。
我才不要被人同情、被人可怜,自尊心不允许。
就算是亲人也不行。
——
大约500米后,我回过头去,看到她俩也走了,远处依稀是她们的背影。
崩溃了。
我开始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像发了疯的在步行街上奔跑。夜幕降临,江塘市最繁华的步行街上,人潮如织、华灯初上。道路两旁各家店铺门口的霓虹灯招牌一家家的渐次亮起,深深的望不到尽头。万家灯火渲染着这年关前璀璨繁盛的夜。步行街上一家家老小、一群群游客、一对对情侣熙来攘往,在这个城市里最喧闹的商业区做着迎接新年最隆重的准备。
形单影只如我。
眼前望不到尽头的霓虹灯散发出的无数光点渐渐模糊成片,彩色成晕的片,铺得很长很远,在这个暮色愈发加重的夜晚。
夜行千丈灯。
很冷,跑得时候风格外的大,就格外的冷。眼睛里流泻出的液体来不及垂直掉落,便与我擦脸而过,匆匆飞向身后,淋湿了路人。
我听见风的哽咽。
第七十八章 挥别过去,高考来临
我跑回了家。
我妈看见不顾一切冲进房间的我,有点不高兴的喊:“你怎么现在回来了?我刚收拾完,没饭给你吃。”
我胡乱的把鞋蹬掉丢在门外,充耳未闻的甩开纱门,走近书桌,伸手拉开抽屉,一阵发狂的乱抄。
我抄出信封,把写给他的那封信抽了出来、打开,狠狠地撕扯,撕的粉碎。
刚才的那一幕像放电影般的在我眼前不断的重演,他俩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活生生的刻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
慕然,你就是个傻子!
我妈端了一碗煮好的面条进来,“饭没有了,我煮了点面,你吃吧。”
“嗯。”我慌乱的用书盖住了撕碎的那堆纸屑。低着头假装看书。
“就买了一双鞋子啊?”我妈扫了眼地上。
“嗯。”我不敢抬头和她对视。
“是不是买衣服钱不够?”
“不是,没看到合适的。”我从口袋里拿出剩下的那一张100的,递给她,“这是没用完的。”
“你留着吧,有空再去买件衣服。”
“不用了,我衣服够了,暂时不想再买了。”我把100块塞给了我妈。
“那,你吃面吧,我先去洗脸、洗脚了。”
“嗯。”
我妈拉开纱门,身体出去一半,我叫住她,猛然的说了一句,“妈,我会考取大学的。”
我妈怔住了,“我知道。”
我开始疯狂学习,连大年初一都没有放过。
寒假结束,高三下学期刚刚开始,而我已然像是在战场上厮杀完一轮又一轮,杀得红了眼的战士。我端着冲锋枪日以继夜的扫杀着这五门学科。我不再把上厕所当成课间的娱乐休闲项目,所有的课间都是在做题、请教老师、做题。我不再在放学后流连于各种小食摊,争分夺秒的赶回家背书、做题、背书、做题。我不再有周六、周日的假日,从早上醒来的那刻开始便学习至夜晚。
我的同桌、前后桌再没有人敢在上课时分找我说话。章鸥、王薇娅再也没有人敢找我去逛街玩耍。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妈轻手轻脚的端着牛奶和面包放在我的桌上,掉头就走,大气不敢喘一口。有时候偶尔小心翼翼的说上一句:“不早了,要不今晚早点睡?”就被我一记杀人的眼神堵回。
杀红眼了的人谁看了都怕。
苏蕊和陆西洲也get到了,所以就很少中午来爷爷家吃饭了,我有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们了。
有天中午,我放学回到爷爷家,我在我常用的那个房间的写字桌上发现了我爸给我留的纸条:然然,桌上的这个芒果,你吃。
写字桌的左上角放着一只橙黄色饱满的大芒果。那个时候,在我们江塘市芒果可是个稀罕物。
我伸手一拿,捏空了一半!背对着我的那一半只剩下被皮佯装的完整,里面的肉都被掏空了。
我回头对着房门外问:“爷爷,西洲是不是来过?”
爷爷忙不迭的进来,“刚来过,想见你,在你房间待了一会,我叫她等等你,说你马上就到家了,她想想说还是算了,等你考完再来。”
我勾嘴笑了一下,拿起剩下的一半芒果,剥了皮,啃了起来。
到处都像是被我贴了符咒。
爷爷家我中午用来休息的那个房间的门里、门外,靠着床的墙面贴满了便签纸,写满了各种的英文单词和古诗词。
我妈家我的书桌前、墙上能贴的地方都被我贴满。书桌前的窗户墙下还贴着一张长长的,我写了加重加粗的三个字的纸条:不睡觉!!!
对抗着每个睡意来袭的深夜。
冬去春来,春去夏至。
在四季分明的江塘市,季节的明显更替提醒着你高考进入最后的倒计时。高三年级各班的班主任严阵以待,个个表情严峻,面部肌肉都已达到最紧绷的状态。度老太和弓老头两位老人家在这酷暑的季节里,寸手不离手帕,边讲课边擦汗,背心常常湿了一大片。这两位高血压患者都在奋力的抓紧着最后的时间,恨不得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也好在华山论剑的那一天分出胜负。但终因急火攻心,相继中暑,两位好胜的老人家都倒下过。
带头大哥们都这么搏命,我们这些即将上一线的将士们又怎么能懈怠?一个个熬红了眼白,熬黑了眼圈,嘴里还到处放着烟雾弹,“昨晚我很早就睡了,都没看书。。。昨晚我看电视的。。。昨晚我还在看小说。。。”一是为了迷惑对手;二是为了给自己留下后路,万一高考落榜也算是有了个前期铺垫,不至于是用功了还考不上,显得笨。
高考的一个月前,我在爷爷家午休醒来。
我背上书包出门,打开门的一刹那,发现门外的把手上卷着插了一个信封,上面写了“然姐收”三个字。
我打开了,里面是一张粉红色的贺卡,上面写了一行字:然姐,很久没见,我很想你,但我不能来打扰你。祝你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我等你一起玩。
太阳穴一涨,心中忽然就有些异样的酸楚。
我平复一下情绪,收好贺卡,跑下楼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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