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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天尊应了一个字，“说。”
“是。”
玉渺素如实道来，打黄龙道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这件事在玉渺素这就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玉泉山的竹子可以随便砍，竹笋可以随便挖，山上的野果可以随便吃，但就是山上的牡丹花一朵都不能动。
其中原因，黄龙真人不清楚，元始天尊可是清清楚楚。
事出有因，既然认错了，元始天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以后有话好好说，别一着急就动手打人，起来吧。”
玉渺素缓缓抬眸，“是，师尊，弟子记住了，师尊，弟子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弟子想见一个人。”
元始天尊刚缓和的脸色又冷了下来，“玉渺素，你给老道适可而止。”
玉渺素低垂着眉眼，“师尊息怒，弟子绝无它意，弟子只是想祭拜一下师母。”
元始天尊在心里暗暗埋怨了一句泄露秘密的人。“不必了，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
玉渺素还是想去祭拜一下，“师尊，师母她。”
元始天尊打断玉渺素的话，“你有完没完？”
玉渺素立即闭紧了嘴。
“别在老道这碍眼，出去。”元始天尊敛着怒意，只是将人赶走。
“是，弟子告退。”玉渺素想着先暂且出去，等过会元始天尊气消了再回来。
元始天尊没想到自己从未提起的伤心事，今天倒是让自己的爱徒给捡起来了。
但是这事情也不能只怪玉渺素，这罪魁祸首还是紫霄宫那位。
元始天尊再恼火也不能将那位多嘴的人怎么样，只能安安骂一句为老不尊，嘴里没个把门的。
不过很快，元始天尊觉得这事情还没那么糟，玉渺素不是黄龙，他不会那么多嘴。
如果是黄龙知道了，那可就真的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
黄龙做别的不行，传小道消息，嘴比谁都快。
忙了差不多一整个下午，玉渺素赶在晚饭前来给元始天尊请安。
每每玉渺素请安之前让小白鹤通报的时候，那就是自知理亏的时候。
过了这么长时间，元始天尊早就不生气了，但是也不妨碍他有逗玉渺素的想法。
“不急，让他再等等。”
“是，师祖。”白鹤童子立即出去传话。
玉渺素在心中纳闷，不是吧？还生气呢，好吧，既然让我等，那就等等吧。
这一等，就是在外面站了整整一个时辰。
在这期间，南极仙翁已经是来来往往穿梭了三四趟了。“师尊，玉师弟惹您生气了？”
元始天尊给出了否认的答案，“没有啊，这个泼皮最近挺听话的呀。”
南极仙翁疑惑道：“那您老人家怎么还让人家在外面站着，这在外面站了得有一个时辰了吧？”
元始天尊装作自己并不知情的样子，“是吗，站了这么久了？小白鹤，你小师叔有来过吗？”
白鹤童子答道：“师祖，小师叔都来了半天了，方才您说让他在外面等一等，他就留在外面一直等您传唤呢。”
元始天尊跟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对对对，是有这回事啊，瞧老道这记性。你们师徒两个回去吧，把外面那位给我叫进来。”
“是，师尊，弟子告退。”
“是，师祖，徒孙告退。”
南极仙翁带着白鹤童子出去。
随后不久，玉渺素从外面进来。
“师尊，弟子给师尊请安。”
元始天尊轻轻擦拭着棋子，漫不经心的抬眼，“副教主等急了吧？”
“师尊，弟子不敢，这些粗活还是交给弟子做吧。”
玉渺素打量着元始天尊的神情，似乎还是有些不高兴，表现得勤快一点应该还是没错的，立即上前接下元始天尊手中的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无事献殷勤
元始天尊冰冷的目光逐渐变得温暖了几分，“说吧，找老道何事？”
玉渺素眉眼恭顺，“师尊，弟子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多帮您做点事情。”
元始天尊冷笑一声，“无事献殷勤，老道不管了，你自便吧。”
玉渺素没有搭话，默默坐着一个认真干活的老实人。
有人帮自己归置东西，元始天尊也乐得自在，目不转睛，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书。
在这期间，无论玉渺素说什么，元始天尊都是充耳不闻，一概不加理睬。
玉渺素收拾好房间之后，倒了一杯热茶递过来，跪坐在元始天尊腿边，按揉着元始天尊的腿。
“师尊，您老人家别生气了，弟子知道错了，以后不敢胡言乱语了，不然您骂我几句，打我几下也行，您别不理人啊。”
元始天尊看了一样身边的人，还是没有理会。
玉渺素扯了一下元始天尊的衣袖，“师尊。”
元始天尊抬手就是一记暴栗打在玉渺素头上，“别捣乱。”
玉渺素揉着痛处应了一声，“是。”
元始天尊又翻了两页手中的书，“地上凉，别跪着了，起来吧。”
玉渺素眼前一亮，“是，谢谢师尊。”
元始天尊放下手中的书，“玉渺素，紫霄宫那位都跟你说了什么？”
“师尊，弟子不敢说。”玉渺素刚站起来说了两句话，就被元始天尊一脚踢得双膝跪地。
“你不说老道也知道，这个老糊涂，真是要气死人了。”
“师尊息怒。”
元始天尊眼中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管好自己的嘴，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不用老道提醒你吧？”
玉渺素倒吸了一口凉气，“是，师尊，弟子明白。”
虽然心中仍有诸多疑问，但是玉渺素已经不敢再问了。
就算玉渺素有胆子问，元始天尊也不愿再提及往事。
一切自有因果，元始天尊的两个儿子是他的妻子借着魔界的力量得以平安降生，而后那场惨绝人寰的劫难也是因他的妻子而起。
这样的丰功伟绩被抹杀，是元始天尊自己的选择，他可以接受骂名，可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儿死后还要落得侮辱指责。
除了元始天尊以外，世间所有人都忘了那场曾经发生过的浩劫。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被揭穿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昆仑山的老者曾经拥有什么，也不知道他曾经失去过什么。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流传起了一个传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守护着在人间的亲人，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就是自己的亲人。
人妖殊途，神和妖又何尝不是殊途呢？
殊途同归四个字，说来轻巧，真做起来，其结果，也只能是玉石俱焚，生不同衾死同穴。
刻骨铭心的感情，无法遗忘的挚爱，难以割舍的执念，元始天尊又怎能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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