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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哥儿是父母早逝,要下聘就只能下给他姑姑一家, ”赵二根狡辩道。
“非也,这可不是这么个理,”郭霖今日看了一场热闹心情颇好,他道:“那姑丈乃是外姓,怎可能做得了林家主,赵二根你不占理。”
“再者,人家夫妻俩都是衙门签了婚书已经备案的夫妻,你告人家强占岂非胡搅蛮缠,臭不要脸”
郭霖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堂下之人听着,赵二根告季诚强占他妾林氏,不成立,其为诬告此罪唯一。”
“伙同差役,滥用私刑殴打季诚至重伤此为二罪。”
“贿赂差役,此为三罪,”郭霖对下面已经僵直的曹闵道:“曹大人,如何处置你来判吧。”
武官不管官职再高,也无量刑的权利,刚刚他强行将曹闵撵下去,已经出了格,现在把评判的权利再交还给曹闵,郭霖不信他敢不秉公评判。
“...下官听令,”曹闵僵硬着道:“赵二根判,诬告他人杖三十,滥用私刑杖三十,贿赂差役服刑一年,即可执行。”
“林哥儿姑丈,返还赵二根所下聘礼,受贿差役... ...”
说完判词,曹闵战战兢兢的看着齐王和郭霖道:“殿下大帅判完了。”
“嗯,知道了,退堂吧,”郭霖一拍惊堂木道。
“不...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叔叔是肃亲王府的管家,我是肃亲王在豫州的管家,”赵二根死命哭嚎,但一点用也无,吴青死死的钳制着他,下手杖责的更恨不得踢死他是张勋。
齐王和郭霖在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中离开府衙。
“殿下责打了肃亲王的家奴,不怕老王爷怪罪?”郭霖打趣道。
“此等奴才,剐了都不为过,”梁烨道:“皇叔爷,要是知道了恐怕他就没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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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周身的皮肉好像是裂开了,又让人生生缝上了一样,每一次呼吸都无比的困难,空气中弥漫着草药香气,他这是在哪儿?
一滴滴温热的水滴落到他的手背上,季诚感觉到有人在轻轻的擦拭他的双手,他想睁眼看看他到底在哪,可眼皮似有千斤重。
“哥夫郎,大夫说阿诚哥没有大碍了,过个几个时辰就能醒了,你已经守了一夜了,快去歇歇吧。”
“我没事的,你也跟着忙了一天一宿了先去歇着,诚哥我守着。”
是林哥儿啊!他们都没事了,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季诚就又睡了过去。
等季诚醒来的时候,林哥儿正枕着他的手臂睡在床边,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凑成一簇一簇的,额头上的纱布还渗着血。季诚想拿掉挡在林哥儿额头的一绺头发,还没等大动,就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诚哥,”少年轻声呓语,用睡红了的脸颊,轻轻蹭着季诚的掌心。忽然之间像是惊觉一般,林哥儿猛的坐直了身子,直直的盯着季诚片刻后,忽地就跑向了屋外,“大夫!大夫!诚哥醒了。”
这小孩!季诚无奈的笑了。
“你年轻底子好,这点伤没大碍的,”徐掌柜道:“回家好生休养,三个月之内不要干重活,省的以后落下病根。”
“多谢,徐掌柜了,”季诚无法起身,只能言词恳切的道谢,他道:“徐掌柜,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明天吧,明天雇一两平稳的马车,”徐掌柜道:“这一路上切忌颠簸,回去以后七天内不要下床。”
林哥儿在一旁仔仔细细听着徐掌柜说的每一句话,末了徐掌看了看眼睛肿的跟兔子似漂亮哥儿道:“还有两个月之内不能同房。”
... ...
... ...
徐掌柜看着两个大红脸心情颇好,他哼着小曲就出了屋,留下他们两个面面相觑。
“那个...那谁杨槐呢,”季诚干巴巴道。
林哥儿转身倒了一杯水,在季诚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呼了几口气,待脸上的热度下去了几分,才转过头:“杨槐去街上买肉饼了,诚哥你要不要喝口水。”
季诚点点头,他看着林哥儿额头上的伤口问:“还疼吗?”这孩子太死心眼了,磕头就不轻轻的头点地,可心疼死他了。
“不疼了,”林哥儿看着季诚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扶着水杯的手轻微的颤抖,牙齿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断了线的眼泪大滴大滴的,从脸颊上落到棉被上。
“怎么又哭了,”季诚心里也不好受,他道:“这不是都平安了吗?别哭了啊,哥现在可没有力气给你擦眼泪。”
林哥儿带着重重的鼻音“嗯”了一声,然后轻轻的好像羽毛一样,靠在季诚的肩膀上,喃喃道:“诚哥,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啊,他们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了,季诚问道:“不是让杨槐告诉你藏起来,怎么跑去府衙门口跪着。”
“我能藏到哪里呢,”林哥儿的声音进的仿佛就贴在他的耳边说一样,“这世界上,除了你的家能让我躲着,我能藏在哪儿呢。”
是啊,他光想着让林哥儿躲起来,可这少年哪里还有能够栖身的地方。
“都过去了,以后再没有癞□□能惦记咱们家天鹅了。”
“什么天鹅,”林哥儿抬头询问似的看着他。
往日泛白的肤色因为哭泣,挂上一层薄红,一滴泪珠挂在鼻尖要落不落,盛满泪水的桃花眼里全都是自己的倒影,季诚一时间竟有些晃神。
“诚哥,”林哥儿唤了一声。
季诚道:“我弟弟这么好看,咱们家的天鹅当然是你了。”
“噗,”林哥儿笑了,两个酒窝就挂在嘴角处,引得季诚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看,他不好意思道:“那有这么夸人的。”
“不哭了,我家林哥儿笑起来多好看,哥喜欢看你笑,”季诚是真的觉得林哥儿是他看过笑起来最好看的人。
“嗯,”林哥儿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把头又重新埋到了刚刚的那个位置。
杨槐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林哥儿趴在季诚的肩膀上睡着了的画面,他拎着肉饼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进也不是处也不是。
季诚用口型对他道:“关门!”
回村的马车是齐王安排的,他本人没来季诚现在这幅样子也没办法当面致谢,张勋赶着马车道:“那个赵二根已经半死不活了,几兄弟你放心等我们从京城回来的,每个月都会进牢里好好关照他。”
“先谢谢张大哥,让你受累了,”季诚靠在车厢里道。
“咱们兄弟嘛,这些都是小事,”张勋看了眼在车里殷勤伺候的林哥儿道:“季兄弟,你这夫郎倒是不错,有胆量够泼辣。”
这几天听杨槐说了不少,很难想象平时在他面前打趣几句就会脸红的人,到底是怎么在公堂之上咄咄逼人的。
“我家夫郎最是温柔体贴,要是泼辣了也是别人气的。”季诚目光一直随着通红的耳尖,他忽然想让它更红些。
张勋:“... ...”怎么牙有点酸。
“你是没看见,那天你夫郎不要命的架势,拿起簪子照着赵二根脖子就捅,”张勋在前面道:“连郭大帅都私底下曾赞,说此等哥儿就该正妻之名,妾配不上他。”
那本来就是个男的,什么妻不妻的,还妾,季诚不爱听这个,在心里骂了句“这净扯淡的世界。”
杨槐根本没跟他提过还有这一茬,他挑眉看着林哥儿,这少年使劲瞪了一眼正赶马车的人,然后对着他讨好的笑了。
“你用簪子捅的啊,那扎中了没”季诚问道。
林哥儿小声答:“只扎到了胳膊,没捅到喉咙上便宜他了。”
“傻货,以后别当众伤人听见没,要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还要确认自身的安全保证万无一失才能下手”季诚道:“还有那簪子沾了那癞□□血多脏,以后还怎么带头上了。”
张勋在前面听的暗暗心惊,还有这么教夫郎的?就听那哥儿受教一般道:“嗯,你说的对,我知道了。”
张勋:“... ...”真是长见识了他。
村长许克忠一早就守在村口,马车还没进村他就小跑着迎了过去,“张大哥,停一下。”季诚赶紧让张勋把马车停下。
“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事,为什么不来知会我一声,”许克忠满脸内疚道:“看看你被那天杀的折磨成了这样,你让二叔怎么心疼你才好。”
第27章 上辈子没爹没妈,……
上辈子没爹没妈, 季诚从没感受过长辈的关爱,此刻许克忠对他的关爱就像是父爱一样,他心里软成一团, “许二叔让您费心了,我年轻这点伤几天就好了,倒是那赵二根,这次过后不会再出来生事了。”
许克忠简直把赵二根恨到骨子里了,他道:“就让他做一年牢真是便宜他了, 就应该让他天打雷劈。”
“他既然进去了,那就想办法让他在里面一直带着吧,”季诚道:“这样的祸害, 还是有个笼子比较好。”
林哥儿一直默不作声的听着,他想要是把赵仲怀也抓起来就好了。
倒塌的院,墙破败的房屋,三天没回家院子里的草好像更高了。
张勋停好马车, 那马儿自己就开始吃草“好家伙,季兄弟,你家院子的草都够我这马儿吃半个月的了。”
“... 张大哥说笑了。”。
终于回家了, 季诚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墙面, 这过于简陋的屋子却让他无比安心, 许克忠送张勋出村,家里现在就他们两个人。
又一次劫后余生的季诚颇为感慨, 他招招手叫林哥儿过来,“额头膝盖还疼吗?”
“不疼了,”林哥儿的手被季诚拉着,他想抽回去,却被掌心的温热留住。
“以后不论什么情况都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不能冒险,”季诚看着林哥儿躲闪的眼神,定定道:“若是你真的在公堂上把赵二根捅死了,那我活过了来你又去坐牢,你让我一个人过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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